《浮生一梦》绿衣婆娑

6、第六章，新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疼好多了，人也舒服多了。掀被下床，环顾一周，看到昨夜的红烛已经燃尽了，烛台上满是烛泪。推开窗子，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从春到夏，我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四个多月了，可是对这个时代基本上还是一无所知。“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话未完，人已至。见到我又开始大呼小叫的，“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还开着窗子吹冷风，要冻病了怎么办”说道，便要关窗。“不要，”我挡住小桃要关窗的手，“开着吧，保持头脑清醒。”趁着小桃为我梳洗的当儿。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的陈设，妆台，书桌的材质比之司徒家差了很多，想来流放在边远山区的皇子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吧。世人皆是跟红顶白，拜高踩低之辈，多的是锦山添花，少有雪中送炭。心中不由的对渔阳王产生了同情。从小被父母抛弃，流放在边远山区，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不知他因为什么使得他的父亲如此的厌恶他，竟然将他放逐。正想着，门外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王妃可起来了，奴婢有事禀报。”“进来。”“是”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向我行了一个礼道“王妃安好，奴婢阿越，奉命服侍王妃。”我含笑点了一下头，和霭地道“不必多礼。”“王爷让奴婢侍候王妃梳洗完毕后，去正厅用膳。”“嗯，知道了。”小桃麻利地为我梳好发髻，穿好衣服。我们主仆两人便在阿越的带领下去了正厅。一路所过厅堂，一点也不像王府，比之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如。进入厅堂，见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哥司徒宇，另一个就一定是渔阳王了。我忙行了一个礼，口称“见过王爷”他虚扶一把，道“王妃免礼。”我抬头看他，见他剑眉星目，倒是吃了一惊，不是说他是渺一目么。却也不敢多看，随着阿越的指点，坐到了我的位置上。二哥向我问好，我虽吃惊他居然不动地方，但也不好说什么。侍从端上早膳，我们几个便不做声地吃了起来。从昨天晚上我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早上早就是饥肠漉漉，当下也不客气。一连喝了两碗粥，吃了N块糕点，方觉得有些饱意。正要夹一个包子时，方觉得那两个人居然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坏了，刚才那副猛吃的样子定是落在他们眼中了。这下丢大人了，好歹司徒家的小姐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吃起东西来跟恶狼似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也停下了筷子，二哥对我笑了一下，乖乖，这可是他第一次对我笑啊，还以为他是一座冰山呢。饭毕，两人到外面不知嘀咕些什么，过了一会，二哥方进来，温和地对我道“阿云，我今天就得走了。否则赶上汛期就要等到冬天了。”“嗯”，听说他要走心下怅惘。虽然和他没说过几句话，但毕竟是我名义上的二哥，是我的家人，他走了，就真的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去面对同样陌生的命运了。这种心情就像哥哥送我上大学，帮我安顿好一切，向我告别的那一刻，心下感觉空空荡荡的。“放心，你是司徒家的女儿”他停住了，见渔阳王进来，便对他道“阿云还小，还望王爷多担待。”“放心。”两人凝视了片刻，仿佛进行无言的交流一般。“我与王妃送你一程”。行至门口，已经有车马在外等候了。趁人不注意，低声对我道“阿云，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写信。”我心中一热，纵然被当成联姻的工具，但是骨肉亲情不灭。第一次真心地叫他一声“二哥，一路多保重。”望着车马绝尘而去，来到古代唯一与我有关的人也远去了，从此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人已经走远了，回去吧。”我转头，看到他平淡地对我道。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直觉，他绝不像人们传说中的那么坏。默默地跟他走回王府。走到我的房门口，刚要分手，却听他道“你家人都叫你阿云么？”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这来，“是，王爷”，“很亲切的称呼。你也不必叫我王爷了，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你就叫我阿澈好了。”“是，阿澈”他笑了一下，我心一痛，他的人生中，好像没有谁这么叫过他吧，侍从只会恭敬地称呼他王爷，他的父母更不必提了。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天一路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吧。”关照侍女好好服侍我之后，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