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绿衣婆娑

5、第五章 远嫁

　　渔阳地处偏远，距离京都临安有几千里的路程。如果在现代坐火车，也就两天一宿就到了，如果坐飞机的话更快。可是在古代，这个交通极不发达的时代，就要走半个月的路程了。定的嘉礼之期为九月二十日。算上路程，只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这些天府中人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听小桃说有不少达官贵人送来贺礼，来府中恭贺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南乐的习俗，未婚的女子不得见宾客。这也正好省了麻烦。从前我就不太认人，更对区分辈份头疼。在单位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结果还是有大半的人不认识。也许我比较适合隐居，而不适合生活在人群中。摇摇头，来到这个时代，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也是啊，成天没有什么事。除了发呆就是看书了。而这个时代的书全是手抄的，还是繁体字，总的连猜带蒙的，内容也无趣得很，连我这般嗜书如命的人都看不进去。闲来拿几张白纸，在纸上胡乱写几句曾经看过的经典句子。幸好我念书的那个小学独树一帜的开书法课，所以我的毛笔字写得还不赖。几天观察下来，感觉我在府中的地位甚低，两位兄长对我总是淡淡的，除了例行公事般的说几句诸如恪守本份，好好侍奉王爷，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之外，似乎就无话可说了。而那位夫人，我名义上的娘，每回见到我，却有如仇人见面一般，当然她克制得很好，不过她冰冷的眼神却泄露了一切。难怪将我嫁到那个地方，想来也是再也不想看到我吧。唉，这位小姐可真可怜。跟我一样可怜。为什么无论何时我总是在孤军奋战呢，总是听从命运的安排，任凭命运将我带向不知的远方。几个月的时间飞速而过，出阁的时间终于到来。晨起，拜别家人。夫人对我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叮嘱了几句。便令二哥司徒宇护送我上路。由于渔阳王奉先帝旨令，无诏不得外出，所以无法执行亲迎之礼，由二哥送我去渔阳出嫁。临上轿前，我着意看了一下那天的天空，天很高，很蓝，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忽然想到一句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句话：良田百顷，不在一亩。但有远志，不复当归。当年姜维也是这样拜别老母，踏上不知名的远方。但有远志，不复当归。我不觉低吟出声。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二哥惊讶的目光。一路的颠簸，自是不必提了。天天坐轿子，坐得头昏沉沉的。简直比坐船还遭罪。害得我本来打算好好看看沿途风景的计划也泡了汤。幸好一路有小桃照顾，这个小姑娘倒是真心的对她的小姐好。好不容易行到渔阳，我感觉我已经快散架子了。远远望去有一队身穿喜服的人来迎候。接下来便是古装电视剧上演的那千篇一律的仪式。好在旁边有喜娘和小桃指点，我像个木偶似的听人摆布。夫妻对拜完毕，我被送入新房。才得喘一口气。真不讲理，两个陌生的男女连面都没见过，却成了夫妻。怪不得古代的怨偶如此的多。头好疼，好想靠一靠。什么东西这么软，真舒服。总算不再摇晃了，太好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四周黑呼呼的，只余两只红烛垂泪。我害怕起来。“小桃小桃，这是什么地方”“小姐，你醒了！”小桃不知从什么地方奔过来，提着一盏灯，扶住我，我揉揉头，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光线。“这是渔阳王府啊”哦，渔阳王府，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大婚。晚上，岂不要---- 小桃窥视我的脸色，犹豫了片刻才道，王爷派人来传过话，说小姐一路旅途辛苦，让小姐好好休息。听了这句话，我的心终于放下了。两个陌生的男女，一见面就要XXOO，即使我是开明的现代人也无法接受。不知道讲究礼法，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人是怎么想的。“好了，小桃，你也快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好久没有睡过床了。”小桃体贴地帮我放好幔帐，盖好被子。刚要离去。我叫住她，“把蜡烛吹了，刺得眼睛疼。”小桃愣了一下，方道“小姐，这喜烛是要一直燃到天亮的。”又是古人的规矩。我无力争辩。“那算了。”翻个身，我心无旁鹜地睡了个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