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之皓皓乾坤》又腐又宅的痴小话

7、匪报也

　　“爷，不好了！有人投湖了！！！”小寇子气喘吁吁。
　　我睁大双眼看来人，然后磨磨牙。“爷我好得很呢！谁投湖了啊？”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我瞪了眼一脸不知所措的小寇子，然后将外套披上，让他提着灯笼为我开路。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我叹气。

　　等我和小寇子赶到湖边，只见无数只灯笼将湖边照的光亮，府里的侍卫和丫环七嘴八舌，我踱着步子走了过去。
　　福晋上前，顿了一下缓缓说道。“皓祯你怎么来了？”
　　“听小寇子说有人投湖了，所以过来看看。”但没想到这事儿会惊动了额娘和老爹，这些个奴才净做些不让主子省心的事儿。有人投湖，只需救人即可，为何还会惊扰到老爹呢！

　　“人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几个跳进湖里救人的侍卫抱着一个湿漉漉的人上来，福晋远远看了眼，“是个姑娘。”

　　片刻，侍卫为那个姑娘逼出腹中积水后，低着头回禀。“启禀王爷，水是逼出来不少，但人却已经没气了，怕是救不活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啊？！”老爹瞪大了眼，指着那面朝下的人问道。
　　侍卫将那投湖女子翻了个身，拨开覆面的凌乱黑发，我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是那个叫小蕊的舞女吗？挺漂亮一丫头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忽地，那些个舞女在看到投湖女子竟是小蕊后吓得惊叫连连，更有一人吓晕了过去。

　　“庆儿！庆儿你没事吧？”
　　“这又怎么了？！”
　　“是庆儿，庆儿吓晕了！”

　　场面又是一团乱，我头疼地扶额，对那几个侍卫说道：“你们快把她弄到湖心的那亭子里去。”
　　而后温柔地望着那些个俨然被我突如其来的厉声沉叱给惊到的下人们，柔声说道，“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于是，众人鸟兽状散场。若不是那早已死去的小蕊，或许我会把这当成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

　　但事实上，这并非闹剧。
　　死去的小蕊并非是普通的舞女，她是内务府选出来的十几名舞女之一。她下个月就要进宫为皇上贺寿而献舞，可以说是半个宫里的人了。凭她的姿色，或许妄想着还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但世事难料。

　　老爹急得忙跺脚，“这...这下可好了！”

　　“阿玛，您先别急。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您干生气也没用，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我看到额娘捂着手帕打了哈欠，天色已晚，半夜里摸黑能做什么事呢，还不如早点休息明日再查这小蕊的死因也不迟。

　　额娘点头，“那我和你阿玛先回房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这儿留两个侍卫看着就行，还有翩翩，你也回去歇着吧！”

　　在额娘的一声令下，阿玛乖乖地跟着她走了。
　　翩翩姨娘只是点头应允并不做声，她面有不忍地看着那具早已变冷的躯体，哽咽道：“这么年轻，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今天下午还在我的面前跳跃飞舞，怎么才这么一转眼间...就变成这么一个冷冰冰毫无生命的躯体了呢！”

　　或许是对于这种事情有些麻木了，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惋惜。虽然这是内务府的舞女，但并不算是宫里的人，在清朝，能够入宫做宫女的只能是满人，像她这种汉女，能够入宫为皇上献舞已是天大的荣耀。但麻烦的是，她哪里不好投湖，偏偏死在了我硕亲王府。
　　一时之间，我觉得有些晦气。月底就要迎娶公主了，府里头出了这遭事总归不大吉利。赶明儿还是去上上香拜佛吧，我对这鬼神之说还是挺敬畏的，要不然我如何会在死后重生在这个世界呢！

　　“爷，您早些回去歇着吧！”小寇子看我打了第三个哈欠后说道。
　　“恩，带路吧。”古时候的人习惯早睡早起的缘故，便是因为没有路灯。

　　翩翩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为小蕊整理了一下衣服，忽然，在摸到小蕊左手时，她停了一下。
　　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她缓缓掰开小蕊紧握的拳头，一个雕着祥字的玉佩赫然印入她的眼帘。她轻呼一声，立刻将那玉佩收起。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王爷留下的两名侍卫站在亭外守着并没有看到她的举止。

　　松了口气，翩翩手中紧握着那块玉，走出亭子时接过侍卫递来的灯笼，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急匆匆地快步离去。

　　第二日。

　　“你们几个与小蕊的死都脱不了关系！谁先说？”老爹背着手，厉声呵斥。

　　“回王爷的话，奴才和小蕊是同塌而眠的。昨儿个都预备要睡下的时候，是庆儿来喊她的！小蕊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了...”
　　“不...不是我！是祥贝勒叫我去喊小蕊的啊！”

　　跪在地上的翩翩急得忙插嘴道，“不，不是的！皓祥是传我的话的，因为...因为昨天下午练舞的时候，小蕊不慎用心才一会的功夫就扭伤了脚！她是主要的舞者，这么一来的话，大伙儿都甭练了！可是进宫祝寿在即，实在是不能够有所延误，所以...所以我就私下将她找来训了她一番。想是我说了几句重话，这个孩子一向要强脸皮子又薄大概是觉得受了委屈，一时想不开就跳湖轻生了...”

　　听了翩翩姨娘的话，老爹气的拍桌。“你！你呀！你说话也太不知道轻重了，这批舞女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你既然担任教导之职就是责任重大！你怎么能够捅出这样的纰漏呢！”

　　“我看翩翩也是求好心切啊！”额娘忍不住为翩翩说了句好话。
　　老爹依旧还是气的直摇头，“是啊！就是这一责之切就出了人命！倘若死的是旁人，那还勉强交代得过去，可恰恰死的是主要的舞者，这还献什么舞嘛！”

　　听老爹说的这么严重，我倒是狐疑了，“阿玛，这事...”

　　未等我开口，老爹又开始连珠炮：“你可知，我担的关系可大了！叫内务府载了跟头不说，还带扫了皇上的兴！”越想越气，于是拍桌走到翩翩面前瞪了她一眼。“来人啊！立刻将侧福晋解往宗人府，发落监禁！”

　　什么？！发落监禁！！！
　　老爹这话一出口，不止是我，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

　　“你可别怨我！这是你自个儿办砸的，待我具折请罪看看上头怎么说，运气好的话关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

　　皓祥咬唇，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一副铁石心肠的父亲。他冷笑一声，“阿玛，您还真是会做人！额娘是您的侧福晋，你就这么把她带到宗人府，你有没有想过我？！”
　　“想你？我想你作甚？哼，早前在你额娘自告奋勇揽下这教导舞女一职时，我便以告诫过她别这么好大喜功！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出了人命这可是大事！除了把她解往宗人府，我又有什么办法！祸是她自个儿闯的，怨不得别人！”

　　“不是额娘！是我——”
　　话还未说完，翩翩忙上前捂住皓祥的嘴，连声求饶，“王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懊恼死了！就算是送我去宗人府，关我个十天半个月我也甘愿受之！只求让我一个人受罚来平息这场风波！”

　　听到这儿，我总算是明白了。我上前一步拦住了翩翩姨娘，对她示意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转身对老爹说道：“阿玛，现在离皇上过寿还有多久日子？”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轻笑，“阿玛您刚才也说过，这批舞女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想必都是一些玲珑剔透的人儿。至于那主舞者大可从其她舞者中选资质佳者替代之，然后再让内务府送一人过来填上那空缺。只要加紧排练，定不会扫了皇上的兴。”

　　“这...能行吗？”老爹有些迟疑。

　　我点点头，然后加重了语气。“只要将这差办好就行，中途发生什么事那都是次要的，既然这教导内务府舞女的职责落在咱们王府，定不能让皇上失望。阿玛您说是吗？”其实这事也不是难解决，只是老爹一心跟翩翩姨娘撇清关系以求自保。不过，老爹的心也太狠了吧！翩翩姨娘怎么说都是他的侧福晋，就算不受宠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小老婆吧！再说，这小蕊自杀与其他无关，按照翩翩姨娘所说她只是自己承受不住压力一时想不开罢了，皇上日理万机也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大的事情来给硕亲王府定罪。

　　当然，那小蕊自杀的原因我也不想去深究，毕竟人都死了，再去探究又有何意义，只是徒增无谓的事端罢了。

　　我看到两女的反应，很是满意。“阿玛，孰轻孰重，无需儿子的提醒了吧。对了，昨儿个翩翩姨娘教导那些练舞时恰巧我也在，我看这两位姑娘舞姿优美皆上佳选...”

　　跪在地上的那两舞女听到我的话，面露欣喜。

　　老爹细细一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次我就亲自去内务府一趟！至于选新的主舞者的话，还是让翩翩自己选吧！”说罢，他叹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我深深地吐气，然后微笑着拍了拍皓祥的肩，“还不快去把你额娘带回房好好歇息，你小子给我呆在房里，我可是有很多话想跟你促膝长谈呢！”

　　“你还真啰嗦！”虽如此说着，但皓祥却向我点点头。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有些话不必说便知道。这小子太傲慢，连句感激的亦或是道歉的话都不会轻易出口，若不是太过熟悉他的言行举止，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在感激我还是在嘲讽我。

　　看着皓祥将翩翩姨娘带走，我也打算跟额娘告退回房去。

　　“既然没什么事儿，儿子先行...”

　　“皓祯，你先别急着走。额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