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黑泥侵占心脏后》毛五月

20、此世之恶

　　喜久枝轻巧挑开剑身，走到旁边倒了杯牛奶，一饮而尽。
　　砰。杯子被倒扣在桌上。
　　“适可而止吧，明明大家的目标都是圣杯，内部斗争先停一停。”
　　黑泥跟着附和：“我也是喜久枝的同伴哦。”
　　“master，”saber收起武器，她看着喜久枝的目光带着压抑的愤怒与难过，“明明有我在，为什么您又召唤了别的英灵。”
　　圣杯战争没规定过一个master只能有一个英灵。只要供魔跟得上，一个人的圣杯战争也不是不可能。骑士王也不是喜久枝的第一位servant。论服从性，lancer要更优秀。他会帮喜久枝写周报做报表，而saber只会说自己的职责请好好完成。
　　当然综合素质还是saber更优秀。
　　这些评价喜久枝也只是想想。现在还是要安抚住saber。
　　“是意外召唤，和走在路上脚滑摔倒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做。”喜久枝无辜地说。
　　“您之前不是还在念召唤咒文吗！”
　　喜久枝被噎住，暂时想不到其他借口解释。
　　黑泥绕过saber走过来。它缠绕着喜久枝的一簇头发：“我有好好遵照愿望出现喔。是saber让您不安了吧，所以才需要第二位servant。”
　　这都什么鬼话。
　　但它的这些话完美地刺激了骑士王。
　　王的品质不能让她说出低劣的话。她又自矜于王的身份做不出争宠的行为。
　　saber的眼里燃着熊熊的火焰。
　　“你这家伙......”
　　saber愤愤丢下这句话结束了实体化。
　　“真的垃圾。”喜久枝替她补齐了不能说出口的评价。

　　同时供魔两个英灵，对喜久枝来说颇为吃力。她没有魔术回路，唯一能够摄取魔力的就是黑泥的进食行为。现在骤然多了avenger，她平躺在床上都有被抽干的错觉。权衡之下，喜久枝盯上了旧圣杯。她掰下一块，像吃饼干样嚼嚼吞了下去。
　　人类的牙齿应该咬不动金属。喜久枝真正吞下去时感觉像吞了片锡箔纸。
　　有金属的硬感却并不是不可摧毁。
　　她把圣杯重新拆成碎片放在塑封膜里，感觉疲惫时就吃一片。
　　最终还是变成了言峰绮礼期待的那样。

　　saber只有三餐时间才会实体化。她盯着喜久枝欲言又止，但黑泥24小时都跟在喜久枝身边，有它在，saber无法说出诉求。
　　喜久枝的枯竭症状有增无减。有时候抽搐连鼠标都点不下去。更糟糕的是，她的五感也在逐渐消退。
　　先是味觉，食物对她来说不再有优劣之分。然后是视觉，本来她近视只是看不清远的东西，现在连近的东西都会有重影。
　　喜久枝斜睨黑泥：“不会是你的魔力负担太大了吧。”
　　黑泥说：“我的魔力源于冬木市的大圣杯，master负担的只是一小部分。大概是saber那边在搞事。”
　　又是胡说。它没来前，喜久枝和saber的魔力供给完全足够。一切的异样，都是从它被召唤出来开始的。
　　而且，saber也好久没出现了。
　　喜久枝恍惚间想到saber已经翘掉了几次用餐时间。她抬起右手，试着呼唤saber,
　　“你在吗，saber？saber？”
　　黑泥把她的手按下去，露出本面目：“她回去了，回到了圣杯里。现在已经变成灵子了吧。”
　　爱丽丝菲尔温柔的大姐姐面容此刻却像噙满了毒液：“master没察觉到吗，所有的英灵死后都会被你回收。应该有感觉才是，被塞满的某个瞬间。”
　　黑泥切断了喜久枝和saber间的魔力连接。一开始只容许少量的魔力流入，所以saber要靠进食来补足缺少的部分。但慢慢地，它一点也不允许。saber的声音无法传达给喜久枝，最终消散在深夜。

　　“接下来是archer。”

　　喜久枝不可思议地看着黑泥。前后的反差太大，一时间喜久枝搞不清它的强弱。

　　“master，联系卫宫切嗣吧。”
　　“你终于忍不住要捅死他？”
　　“怎么会，他可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喜久枝租了个轮椅做代步工具。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害怕走着走着瘫在路上。
　　黑泥推着喜久枝来到卫宫宅，开门的是藤村大河。
　　看到轮椅上的喜久枝，大河万分惊讶且悲痛：“进来吧，我已经教训过切嗣。”
　　被脑补成与恶灵迫害半残的女人，喜久枝：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河给她倒了热茶，说不出任何缓解尴尬的话，连带着士郎也变得拘谨。

　　卫宫切嗣刚进到内室，就被熟悉的背影冲击到。
　　“...爱丽？”
　　那银白色月光似的长发，端庄的身姿，令卫宫切嗣不自禁唤出已故妻子的名字。
　　“你认错人了，卫宫先生。她是我新的servant，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喜久枝照念着黑泥给她的说辞。
　　所有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最初模板都是冬之圣女，爱丽丝菲尔作为其中一代人造人，像羽斯缇萨也是当然的。卫宫切嗣当然也知道，但他依旧会混淆。
　　“新的servant？saber被干掉了吗。”
　　喜久枝露出愤愤的表情：“是啊！没想到那个archer那么强，saber根本没扛过一回合！”
　　这个桥段也是黑泥写的。
　　只有藤村大河搞不清现状：“...你们在说什么？”

　　“来找我的话，就证明条件你也接受了吧。”
　　“卫宫先生，你知道archer的魔力源是什么吗！”喜久枝欲言又止，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恶心的情节，痛苦地闭上眼睛，“人，小孩。通过榨取生命力获得活动的魔力。那是，宛如地狱般的残酷画面。”
　　卫宫切嗣可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虽然他也好奇耗魔巨大的archer活动至今的秘密。
　　“...就在教会的地下室里。”
　　喜久枝念出最后一句台词，黑泥推着她走出卫宫宅。
　　以上全是黑泥编写的剧本。
　　它厌恶卫宫切嗣悲剧英雄的特质，却又抓住这一特质编造了他不能逃脱的陷阱。
　　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这便是黑泥的真实身份。

　　“接下来呢。”喜久枝问。
　　“master想吃冰淇淋吗，大战前总要储备能量。”

　　喜久枝的话在卫宫切嗣心里埋下了怀疑的刺，凶恶的archer组做出以人为食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他在夜晚悄悄潜入教会。
　　地下室的木门后，隐藏着和喜久枝描绘的地狱画卷相差无几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