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洋牵星》废柴一根

2、第二章-婳瑾

　　“瑾儿，快来看看你今晚的恩客。”
　　老鸨一把勾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达子翾的胳膊，像是献宝似地带到了那个被唤作瑾儿的姑娘面前。
　　“这位就是达少爷，是不是很俊俏。瑾儿你修来的福气啊。”
　　在达子翾的胳膊上磨蹭了一会，老鸨真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不能和钱过不去，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带上门离开了。

　　就在门关闭的一刹那，达子翾本来怯懦害羞的表情就变了，发红的脸颊也慢慢褪了色。厌恶地用手拍了拍刚才被老鸨搂住的衣袖，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污迹。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达子翾带着浅浅的笑，在小圆桌前落座，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房间的主人用眼神询问。在得到点头首肯后，才抿了一口，接着像是赞许似地挑了一下右边的眉。
　　“你不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个美人无动于衷吗？”
　　细细品完一杯茶，放下杯子，达子翾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美女。‘一双笑靥才回面,十万精兵尽倒戈’虽然是夸张了些，但也称得上是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既然嫌这里污秽，又何必来呢。”
　　即为‘南人’又是娼妓，对于那些不屑的眼光也早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位置身花街柳巷却又自视清高的客人也的确让人很是恼火。

　　“出淤泥而不染？”
　　嘴角的弧度略微扩大，达子翾觉得能碰上这么一个烟花女子并引为己用也是一件趣事。

　　对于讥讽，不怒反笑。笑容柔美而带着魅惑。
　　“五柳先生自喻的词怎么能是我等残花败柳能担当的。”

　　达子翾几乎要为这个表面上顺从，内里却倔强的女子拍手叫好。
　　“你叫什么？我问的是本名。”
　　浅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是狠劲。

　　“呵呵~~~贱名又怎么入得了贵人的耳朵呢。”
　　毫无畏惧地与达子翾对视，笑意未减分毫，倒是越发浓烈。

　　眯起眼睛，达子翾骤然起身，捏住瑾儿的下巴。
　　“一些事，少量是乐趣，多了就让人生厌。看清楚你的身份。”
　　放开瑾儿，坐回原位，达子翾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婳瑾……赵婳瑾。”
　　顿了一下，才艰难的说出姓名。

　　“赵？”
　　达子翾的眼中闪过笑意，之后是淡然。
　　“成王败寇，踏平宋朝的元朝如今还不是岌岌可危。”
　　用食指的指腹摩擦着杯口，浅绿色的眸子中是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婳瑾想赎身吗？”
　　在很长一段沉默后，达子翾抬起脸带着一种极其单纯不夹杂任何利害的笑容。

　　对于沉陷泥沼，毫无未来的赵婳瑾。达子翾的提议就如同对一个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询问‘你要喝水吗？’一样的只有单一的答案。
　　所以赵婳瑾带着惊喜，惊讶还有惊慌点了头。

　　得到满意答案的达子翾再次起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精小匕首，然后走到床铺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块白帕子。
　　“你说这落红是用你的血还是我的？”

　　从达子翾的纠结的眉宇间，赵婳瑾能看出他是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释然一笑，走到达子翾身边，伸出了右手。
　　“既然是我的落红，那自当是用我的血。”

　　露齿一笑，达子翾把手中的匕首交给了赵婳瑾。
　　“那么，除了落红，还要些什么？”
　　虽然知道男女之事，但也只是模棱两可，关于细节还是知之甚少。

　　在手指上划了一刀，疼痛让赵婳瑾皱起了细致的眉。把冒着血珠的手指在白帕子上擦了擦，然后含在口中，血腥味很快就蔓延开来。
　　那匕首很锋利，似乎是割深了，不要留下疤才好。
　　正想着，却对上达子翾浅绿色的眼眸。因为嘴里含着手指，赵婳瑾只好用眼神询问。

　　“除了落红，还要些什么证明我们行房了？”
　　对于赵婳瑾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达子翾到没有生气，只是稍微加快了语速。

　　说话的达子翾到没有怎么样，听话的赵婳瑾倒是先红了脸。
　　虽说是个烟花女子，但是赵婳瑾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四岁姑娘，不好意思也是难免的。

　　“有什么好害羞的，本来今天你就是要□□。如今我帮你保住了清白身，你就该帮我把这事瞒过去。”
　　坐在床铺上，看着赵婳瑾还含着手指，达子翾觉得有些不耐烦。

　　对于达子翾所说的帮她保住清白身，赵婳瑾是很不赞同的。
　　虽说是赎身，但那也是作为他的侍妾接入他家。只不过是从一片朱唇万人尝变为一人尝，量上的变化，质上依旧还是娼。一日为娼终生为妓，一些东西一旦定了就改不了了。

　　“你说话啊。别老杵在那儿吸手指，血止住了就差不多了，有那么娇气吗。”
　　达子翾终是有些恼怒了，起身走到赵婳瑾面前，替她扯出了还含在嘴里的手指。

　　看着面前瞪着自己的浅绿色眸子，赵婳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伸出手臂勾住了和她差不多高的达子翾的脖子，拉低了高折领，将唇印了上去，接着轻轻的吸允，很快就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印子。
　　“还有这个。”
　　退开身子，赵婳瑾指着达子翾的脖子说道。

　　摸了摸自己被印上‘章’的脖子，达子翾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继续吧，我脖子都给你吸。”

　　“扑哧~”
　　赵婳瑾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见达子翾一脸又要生气的样子，才使劲止住了笑。
　　“不是我给你盖章，是你给我。而且不只是脖子。”
　　不知为什么，刚刚还有些羞怯，现在却觉得毫无关系了。

　　“哦。那就快些吧。过会我还要回家习课。”
　　说罢拉过赵婳瑾，对着那粉嫩的脖子就是一整狠吸。

　　从达子翾那又狠又急的‘盖章’法上可以知道他真的很急，所以此时的赵婳瑾倒在床上衣裳半解，脸上的表情只有‘被折磨’。
　　赵婳瑾想着，其实她也不必憋着疼不喊，即使喊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反倒是增加了戏的逼真度。可是最疼的前期都没喊了，现在突然喊起来也确实有些做作。既然已经憋了那就憋到底吧。
　　打定主意后，就无所事事地对着床柱上的雕花发起呆来……

　　“你这样很不合礼数。”

　　突然的话打断了赵婳瑾的神游，移转目光。发现那个应该还在盖章的人已经立于床边了。
　　“嗯？”

　　“你怎么也不如那些人一般的叫几声，自顾自的躺着，有失礼数。”
　　分明的眉眼中带着埋怨，达子翾双手环胸看着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散发出惑人气息的赵婳瑾。

　　“呵呵呵~~~”
　　带着笑缓缓地从床铺上起身，赵婳瑾带着一丝慵懒，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
　　“礼数？我们这样本就不成礼数，又怎么失呢？”
　　伸手拔掉固定长发的簪子，一头黑发如瀑泻下。
　　“达少爷不是还要习课吗？那就快些回去吧，可别耽误了。”

　　撇过脸去，达子翾感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不再细想，整了整衣襟，走至门前，又顿住了。
　　“我还不能马上给你赎身，不过你放心，我会包下你。那柄匕首你先留着，就和人说是我给的定情信物。”
　　抬手推门而出，这次没有任何迟疑。

　　“被别人碰了就更脏了吧……”
　　摸着匕首上的雕花，赵婳瑾苦涩地轻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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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柳先生自喻的词怎么能是我等残花败柳能担当的。”
这里是BUG。
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是出自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中“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但是本人懒一直没修。等以后一并修BUG时候再改。（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