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条件与解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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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市区莫里亚蒂宅邸门厅
路易斯：“欢迎回来，阿尔伯特哥哥。”
“我回来了。几天不见了，路易斯，威廉。今天从达勒姆镇过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路易斯：“劳烦兄长挂心，没什么问题。”
威廉：“今天哥哥回来好像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一些。”
阿尔伯特脱下大衣交给路易斯：“呵呵～今天被上司好好叮嘱了一番。”
威廉问：“嗯？是伊芙琳的事情吗？”
经过之前几日的相处，威廉和路易斯已经开始与伊芙琳相处的比较随意，不再以敬语相称了。
阿尔伯特笑道：“是的，蒙特公司现在风头正盛，其家主又这几年社交场上无人不知的第二代蒙特伯爵，这个时候和公司股东之一的伊芙琳订婚，自然免不了被关注。”
威廉也笑了：“原来是这样~不过说到伊芙琳，她现在还没有来呢。”
路易斯：“今天一早就被蒙特家的马车带走，伊芙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开始还说去去就回来。”
威廉：“嗯～看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哥哥，晚饭还需要等伊芙琳吗？”
阿尔伯特笑笑：“你们去用餐吧，我来等就行。”
两小时后
芙洛拉为伊芙琳打开莫里亚蒂宅邸的大门。伊芙琳走路都没有以往矫健，拖着病怏怏的步伐，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到了家，伊芙琳才重新开始感受到饥饿的感觉，又想到芙洛拉陪着一晚上，自己还喝了点水，芙洛拉更是滴水未进：“抱歉芙洛拉，能不能找一下路易斯，让他帮忙准备一些晚饭？我先上楼换衣服。”
“是。”
在房间换衣服的伊芙琳感觉随时都想躺在床上，一睡泯恩仇。但微微发痛的胃告诉自己，“还是先吃了再睡吧。”虽然这么说，但一想到还要洗漱，伊芙琳只觉得头疼。
“小姐！”守在餐厅的芙洛拉一看到伊芙琳马上出声叫住了她。
伊芙琳惊喜地看着向餐桌：“阿尔伯特大人？！”
芙洛拉小声解释：“我去叫路易斯大人的时候，阿尔伯特大人也一起下来了。”
阿尔伯特从餐桌旁起身：“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晚，我都等饿了～”
“诶？阿尔伯特大人一直在等我吗！”
“我还以为到家能看到等我用餐的未婚妻，没想到回家了还要等我的未婚妻用餐哦～”
伊芙琳马上就脸红到语塞，我我我，半天才我出一句：“阿尔伯特大人又故意说我。。。”
阿尔伯特笑而不语，将伊芙琳带到桌边落坐。
伊芙琳心中满是歉意：“抱歉，阿尔伯特大人，下次我会提前传口信回来的。啊，而且，我明天还有可能不回来，明晚阿尔伯特大人就不用等我了。”
阿尔伯特问：“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哎。。。伊芙琳叹了口气，努力地在混沌的大脑中寻找出今天事情的起因和发展的线路。
事情还要从那是一种叫阿克索蒙的药物。
蒙特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医药公司捷利康，近几年才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阿克索蒙便是捷利康最近开发完成的一种新药。当初公司实验室对它的开发，是建立在新型止痛药的立项上的。目前公司的内部实验中能肯定的是，它的药效是目前市面上现有的止痛药品中最好的一类，而且相对于吗啡来说，没有成瘾性，用量少，不易引起不良反应。但是，这只是它作为止痛药时。
除此之外，现在已经证实，大量使用这种药物会出现麻醉甚至死亡的情况，但剂量暂时无法准确确定。因此也怀疑它是否在长期服用后存在依赖性。而且作为新开发的药品，他的慎用和禁用情况都还不明确。公司的医生也有长期服用可能造成内脏损坏的怀疑。
不过，根据目前的法律规定，这款药作为消炎、止痛类的药物是完全合格的，不管是它本身的药理作用和毒性试验，还是政府要求的程序和流程。
“但是我觉得不确定因素比最初预想的要多，所以我更倾向于针对这些不确定的方面进行更多的试验后上市。新型的产品，对它有更多更全面的了解后才能更好地掌握。”
伊芙琳继续说：“我就希望开展由我方主导，联合政府开展更详细的人身药物实验，作为新的制药公司，这样既能向社会展现我方的诚意，又能有效的防止药品滥用，保护公司名誉。。。。”
威廉悠悠地说：“而且即便证实了它的副作用，最后被列为管制类药物，那就是变相延长了专利期，由政府认可的超长期专利。”
伊芙琳惊讶于威廉也想到了这一层，还是赞同地点点头。
“这项决意需要家族内部至少四分之三的股东同意，才能保证之后在公司股东会议上通过。但现在只有一半的人支持我。唉。。。不过反对的意见我也能理解。药物研究的投资是十分巨大的，公司其他常规药品生产的利润基本上都砸在了这项实验上，甚至家里还单独拨了研究经费。整个公司一直对它的上市抱有很高的期待，所以前两天申请上市的资料一准备好马上就递交了出去，我都是今天才知道。这时候我又突然提出可能要求延期上市，甚至还有可能接受管制，他们自然无法接受。”
路易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伊芙琳想要说服他们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的，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既能在接受政府管制的同时，又可以保护企业的利益。要说服他们，我需要得到来自政府的实质性支持。”
阿尔伯特笑道：“原来如此。如果能和政府做交易，以政府参与药品的销售为代价，换取政府的信任和支持~那就需要那个人既要有权利和药企谈判，又能谈判破裂后保守秘密，基本不可能，除非。。。”
伊芙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除非有某个人权贵人物的把柄。唉。。。但这个似乎就不太可能了。”
收拾完回房后。
伊芙琳终于钻进了今天梦寐以求的被窝，放下了拘束了整整一个白天的紧张和小心。
芙洛拉为她端来热气腾腾的红茶。
“呵，虽说决策前的讨论非常重要，但捷利康现在没有最终定板的领导人，像这样需要先争取以上四分之三的同意感觉很没效率。”
芙洛拉：“这也说明家族还没有完全信任小姐。明明之前遇到的问题，大大小小，都多亏了小姐的决策才能顺利进行，扭亏为盈的情况也不在少数。上次的毒品事件之后，蒙特伯爵大人更是有意将制药公司交给您打理，但其他人——”
伊芙琳无奈地笑笑：“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为女性，又年纪轻轻，就成为捷利康的股东，已经是破例了。对长辈们来说，我的婚约也算喜忧参半吧。如果我的未婚夫是位平民，不，最好是位地位比我们家低的贵族，估计他们早就放心地将公司交给我了。”
伊芙琳把空了的茶杯递过去：“这点，或许阿尔伯特大人也已经猜到了。行了，你也去休息吧芙洛拉。”
“是。”
翌日，下午。
在收拾大厅的路易斯听到了大门开锁的声音，刚想着是不是芙洛拉回来取伊芙琳需要的资料或者衣服，就看到本来说今天可能不回来的伊芙琳已经进大门了。
“伊芙琳小姐！？”
芙洛拉最先开口：“抱歉路易斯先生，事出有因，我们先上楼了。”
说完就提着手中的水果篮，牵着伊芙琳上楼了。
路易斯：？？？
回到房间，一路上没有说话的伊芙琳终于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芙洛拉？还让我以阿尔伯特大人的名义从会议上早退。”
芙洛拉：“抱歉小姐，事情紧急，公司人多口杂——”
伊芙琳故作轻松地捂嘴笑道：“我知道，你说过的～”希望芙洛拉能放松一些。
“小姐，会议上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芙洛拉会问这些，但伊芙琳还是先回答。
“最近社交季就要开始了，考虑到大部分人到时候应该都没有心情头昏脑涨地开会。所以今天暂时商定，在药品上市批文下发前，公司内部先进行动物的依懒性、麻醉性的实验。但是，如果在批文下发后，我这边还没有什么方法能说服家族内部管理层达到四分之三以上同意的，不管剂量实验结果如何，药品都将会上市。不过等到批文下发，估计也是几个月之后社交季结束了。”
芙洛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开始说：“是这样的。服侍小姐午饭后，我便打算回到母家，向夫人告知小姐晚上留宿的消息，但是在去的路上我遇到一个孩子，他偷了一个包，正被几个人悄悄地追赶。”
“悄悄地？”
“是的，我便带走了那个孩子。他是个惯犯，因为同伴生病，他就去抢了一个医生的包。他说虽然那人没有开诊所，也没有在医院工作，但那孩子以前在医院附近流浪过一段时间，觉得那人身上有和医院相同的味道就抢了。打开之后，被抢的包里确实有药物和一些钱，我就把大部分的东西给他了。”
“然后呢？”伊芙琳知道芙洛拉显然不会为了这些事就把自己叫回来。
芙洛拉将她一直不离手的水果篮放在桌子上，一样样拿出上面的水果，露出了篮子底部被一块破布小心包裹着的小包，里面是一张圣卢西安号游轮五日后航行的船票和一个药瓶。
那是一个伊芙琳十分眼熟的药瓶，上面赫然印着捷利康公司的标志和“阿克索蒙”的字样。
圣卢西安号游轮一等舱包厢
伊芙琳进门后环顾一周，向已经落座的莫里亚蒂三兄弟点头示意，并问：“莫兰和弗雷德呢？”
威廉：“分头跟踪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阿尔伯特伸手示意伊芙琳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路易斯：“说来真的很吃惊呢，没想到这次的事件，居然和之前伊芙琳小姐遇到的事情有关。”
伊芙琳叹口气：“但这并不是件好事。没有批准上市的药品却悄悄流出，出现在与公司毫无关系的人员手中，而且这次，还是威廉已经盯上的跟犯罪组织有关的黑医。如果被发现，那真的！哎。。。”
伊芙琳忧愁地不断叹气。
阿尔伯特：“真是命途多舛的一支药啊。”
芙洛拉：“这也难怪，虽说小姐身为股东之一，但这却是第一次总理公司事物，自然是有人看不上，再加上药品确实存在疑点——”
伊芙琳轻声制止了她：“芙洛拉。”她无奈地摇摇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如果真的有人内外勾结，就算大爷爷年事已高，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正说着，莫兰和弗雷德敲门进入。
莫兰往仅剩的单人沙发上一坐，自觉地开始给自己倒酒。
“莫兰先生？”伊芙琳担心地叫住他，被阿尔伯特温柔地拉住：“他有分寸的。”
莫兰：“地方查好了，和你预想的一样威廉。”
威廉：“那就好。”
“我们这次遇到的是将本国的儿童或少年贩卖到其他国家的人口贩卖组织。据弗雷德的消息，一开始他们只是针对长相姣好的流浪儿，但近期他们开始活跃，会诱拐孤儿院甚至是来自平民家庭的孩子。不过庆幸的是，虽然他们的贩卖对象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女贵族们，但目前没有迹象表明，他们这次活跃的背后有其他势力的支持。”
“他们组织还比较小，人员也少，活动并不规律，而且在寻找目标、诱拐、联系卖家、运送等各个方面都是分开行动。不过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的运输‘货物’，他们是集体出行，所以，机会只有这一次。”
伊芙琳疑惑：“为什么这一次他们会。。。”
威廉笑道：“如果他们得到苏格兰场的准备调查诱拐案的消息，正好最近有出境的机会的话~”
伊芙琳恍然大悟，这么说，威廉在苏格兰场也有。。。。。。
威廉继续说：“目的地虽然是意大利的热那亚港，但他们应该不会在那里过多停留。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在轮船靠岸前控制住他们，就简单了。”
莫兰接着汇报目前的情况：“经过昨天的观察，他们有7个人，住在两间二等厢内，而且房间是挨着的。藏‘货’的地方有两处，一个是他们居住的其中一间二等包厢，一个在仓库，每处都有两个人轮流看守包厢。其他人基本上只有吃饭喝酒的时候才会全部聚在一起，剩下时间都是各自活动。”
威廉：“呵呵~那就明天晚上。。。。。。”
第二天晚上，伊芙琳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但看几段就开始跑神。等自己努力地回过神来继续看，但不知不觉又开始发呆。
大家，包括芙洛拉，都去忙了。留自己一个在房间里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明明昨天自己也明确提出可以参与行动，至少以自己的头脑，牵制住包厢里的两个看守肯定是没问题。但是——
（威廉：“不可以哦，伊芙琳小姐，这样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伊芙琳有点着急：“但我有信心能做好！”
威廉：“呵呵~伊芙琳小姐同意由我来计划，所以一切都听我的好吗？”
“抱、抱歉。。。”）
啊。。。糟了。。。威廉会不会是讨厌我了？感觉我根本没什么用嘛！阿尔伯特大人呢？会不会后悔当初的交易呢？那样的话。。。。。。
啊！！！
伊芙琳激动地一把把书合上。就！
哎。。。可能要退婚吧。。。
其实伊芙琳不管在任何时候，内心总会想到“退婚”这件事，甚至还会不自觉地去想，被阿尔伯特提及退婚时，会是怎样的场景。如果不是自己明确知道这是非常不愿意的事情，否则这样时时刻刻地想，连伊芙琳自己都有种在期待的错觉。
嗯，退婚就退吧，就算是找个平民结婚，爸爸妈妈绝对也会同意的，而且没有外姓权贵的插手，家族那边也会更愿意把公司交给我打理。反正，婚约也是交易。自己当时不也答应过吗？如果不需要可以随时舍弃。
但是为什么，明明知道退婚也没事，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自己还是会那么排斥，心还是会痛呢。。。。。。。
从崇拜那个阳光下搀扶起自己的少年，到理解那份宁愿牺牲自身的一切也不肯放弃理想的觉悟。或许，理解却无能为力，看着自己爱着的人在眼前一点点消亡，才是最大的痛苦吧。
哎。。。伊芙琳叹了口气，调整了心情，随后取出自己的怀表。威廉说从他们出门开始计时，一个小时后到达二等舱的包厢。现在已经过去了52分钟，可以出发了。
另一边，阿尔伯特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估计伊芙琳也快到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威廉：“说曹操曹操到。”
芙洛拉开门，首先向伊芙琳报告：“小姐，已经全部制服，两个主要的在这里，一个是领头的，另一个就是那个黑医生，其他的在旁边的房间，由路易斯、莫兰、弗雷德三位看管。这次救出了四个孩子，都被注射了麻醉药，现在也在隔壁。”
“药呢？”芙洛拉打开了黑医生随身的医药箱，里面除了常用的吗啡等药物，赫然躺着几瓶包装完好的“阿克索蒙”。
伊芙琳一只手捏住了胸口的项链。忍住了一时想把药瓶打翻在地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把椅子坐下。
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组织头头终于看到了一个面善的人，赶紧大叫：“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
“等等，我对你们诱拐的细节不感兴趣。毕竟都已经知道了。 ”
“知，知道了？。。。那——”
芙洛拉拿出药瓶：“这个药是哪里来的？”
旁边同样鼻青脸肿的医生赶紧接话：“捡的！”
威廉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芙洛拉眉头一皱，举起拳头就打算再来一下。
“你你你，你有本事打死我，我我我，反正我，就不会说的！”
这。。。就是边怂边放狠话吗？
“你倒是挺有原则，我敬佩有自己坚持和信念的人，但很显然你不是这种人。”伊芙琳打开折扇，遮住眼睛：“芙洛拉，打死吧，反正也没用了。”
“唉！唉！！你们住——”芙洛拉见状，赶紧先把他的嘴巴塞住再动手。
伊芙琳转向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犯人头头：“你呢？”
“我我我我说！！药是在黑市买的！”
“见过供货人吗？”
“见过！真的见过！！但交易了这么多次，供货人只见了一次，其他时候是他的一个自称是代理人的人跟我们接头。”
“两个人的长相能记得吗？”
“供货人的长相。。。。”那人面露难色。
芙洛拉取下塞在黑医口中的烂布，瞬间响起哀嚎声。
领头的吓得一个机灵：“如果能看到那个人我一定认得出来！！！”
芙洛拉又把烂布塞了回去。
伊芙琳将刚刚从房间里带出来的相册交给芙洛拉，由她一张一张翻给对方看。直到芙洛拉翻完了整个相册。
“没有？”
“有有有我记着的在第14页！！！就，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长得像的，别指错了。。。。”
伊芙琳又掏出了两张大合影：“你再看看这里面有没有？”
那人仔细看了看，指着第一张的一个人说：“这个是供货人，跟相册里的是同一个。第二张里的这个是代理人，诶？奇怪，相册里没有这个人。。。”
此时的伊芙琳便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她转向被芙洛拉打个半死的黑医：“所以，你是打算被打死呢？还是看看相册？”
出了房间，伊芙琳只觉得一阵头晕。芙洛拉和阿尔伯特赶紧扶住了她。
在那种拷问的紧张气氛下，又故意将房间里灯光调的十分昏暗不适。伊芙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家贼是找到了。
阿尔伯特询问：“不舒服吗？”
芙洛拉：“小姐就是这样，每次紧张的时间长了，放松下来时就会头晕。”
威廉：“可刚刚看伊芙琳小姐，好像并不紧张。”
“这说明我演的还挺像。”伊芙琳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抱歉，让两位担心了，我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了。”
突然，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弗雷德取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围巾说：“威廉先生，有人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条件与解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