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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一直到被抱进浴桶里,温水触碰到身体,萧旧令才缓过神,今天给他的震撼真是太多了,他索性沉默着将身体沉浸在温水里。
      段腾双手托住了他的腰身,阻止他的下沉,“你背上有伤,不能浸水。”
      萧旧令乖乖听话,任由段腾给他擦拭着后背,强压心头的那种怪异感,暗自嘲笑自己几句,还真是禁久了,脑袋里想的都是那回事,这可不能让段兄知道,要不然自己说不得要被砍成八段。
      在萧旧令看不见的地方,段腾的目光充斥了心疼、火热等多种情绪,随着血迹被擦净,那劲瘦平坦的腰板呈现在昏暗的宫灯下,腰臀处的曲线隐于荡漾的清水中,再往下的地方虽不可见,却引人无限遐思。
      段腾心潮有些躁动,手都有些颤抖。
      “段兄?”
      “啊?”
      萧旧令皱了皱眉,只当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一睁眼睛却是段兄,不知道你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段腾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囧态,“我受诏出任南锦相,过路途中听见兵鼓大作,便纵马查探一下情况,没想到正好捡到你。”
      萧旧令哦了一声,心下有点疑惑,记得自己背后是跟了很多追兵来着,但他马上转移了关注点,只当段腾武功高,甩了那群人,“原来新任的南锦相是段兄你啊。”他哼了一声,“棠京的那群老狐狸肯定想着用你来制衡我。”
      “那能制衡的住么?”
      萧旧令一怔,随即嘿嘿一笑,“别说制衡,就是制裁小弟也不敢反抗。”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一起共事的那段日子,但两人也都知道,有很多事回不去了,比如说萧旧令不会忘记自己刚刚还被绑缚着手脚,而段腾也不会追根刨底的问萧旧令身上的伤到底为何而来,哪怕他看着那琵琶骨上的铁钩是那样碍眼,也不会强制的要求什么。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不过段腾自信一定会让萧旧令从自我束缚中解脱出来,会让他……爱上自己,如果说之前还没有多少把握,但是那时在榻上的对视,以及萧旧令的脸红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他不会认错,这时段腾无比感谢爹娘给他生的这副好容貌。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等到血污都擦拭的都差不多了,段腾故意空手拍了一下萧旧令的腰,“起来上药。”
      “遵命。”萧旧令答了一声,跨出了浴桶,多年以来的习惯让段腾下意识的避过了身,却又极快的回过头来,可惜风光不再,他瘪了瘪嘴。
      萧旧令穿好亵裤,主动的凑近了段腾,段腾笑骂了一声,“蹬鼻子上脸的臭小子,把你段兄当小厮了是吧。”
      “小弟怎么敢?可是小弟这手……”
      萧旧令回头做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内心有一丝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的期望,他自己走的太久,明明不过二十岁的少年,却已经背负了太多。
      “好好,怕了你了。”段腾佯做无奈,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话,谁让我栽在你手里了呢?
      他轻轻把萧旧令的长发从肩膀上拂下去,一缕一缕的擦拭干净,“去,趴在榻上。”
      段腾上药手法太过轻柔,再加上萧旧令累的厉害,不大一会,萧旧令已经迷迷糊糊的。段腾微微一笑,刚想离开,却见萧旧令拽住了他的衣角,“段兄,把屋子里的香料去了吧。”
      段腾挑眉,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反感的么?”
      良久,久到段腾都不指望能获得答案的时候,萧旧令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这味道总像在提醒我,我是有多么的污秽不堪,我不喜欢。”
      段腾回头想看看萧旧令的表情,那人却已经侧过了身。
      第二天一早,萧旧令起床后就发了愁,他的衣物都被抱了出去,昨晚也睡得迷迷糊糊,连中衣都没罩上,他把身子缩在锦衾里,试探着喊了一声,“白芷?”
      门外有了脚步声,萧旧令松了口气。
      “公子醒了?”白芷小姑娘踏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屋,声音清脆的就像黄鹂鸟一样,让萧旧令心情都好了不少。
      萧旧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应道,“嗯。”
      白芷一听有了回应,更是叽叽喳喳的,“少爷吩咐您醒了后穿这身衣服。”说着,将手里的外服抖了开,是一件玄色的开襟长服,走金边穿金线,上绣展翅引吭的仙鹤。
      萧旧令隐隐看着眼熟,“这件外服是段兄的吧,我隐隐记得还有一件雪白的。”那件雪白的他还穿过去应望城呢。
      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却没想到白芷摇了摇头,“这件自去年送过来少爷就没穿过,听说是做的小了。”
      说着,白芷伺候着萧旧令已经穿好了衫襦,那件外服倒是大小正合适,萧旧令随手捻了捻,蜀锦。他不动声色的说,“那倒是可惜了。”
      “可不是,连着送来几件,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替少爷心疼,不过少爷天性仁厚,不但没计较还给了赏银。”
      萧旧令若有所思,“那确实挺仁厚的。”
      白芷没听出语气的变化,自顾的把革带一勒一扣,随口叹道,“公子这腰比奴婢的都细。”
      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不妥,抬眼看了看萧旧令,果然见到他面无表情,吓得白芷双膝跪地,“奴婢多嘴,请公子恕罪。”
      萧旧令还沉浸在思绪里,陡然听见白芷的告罪懵了一下,他顺手把小姑娘扶了起来,哭笑不得,“我看起来那么凶么?我没那么多规矩,你随意就好。”
      白芷这回才是真的怔住了,世家之中规矩繁多,段腾已经是顶顶好伺候的主子了,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扶起来,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穿衣束发后,外间的早膳已经端了上来,白芷为萧旧令拉开椅子,一桌子的清淡饭菜,萧旧令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你们少爷也吃这个么?”
      “这是少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说公子你身子弱,不应该吃荤腥过重。”
      萧旧令抽了抽嘴角,还是认命的吃了起来,只不过食不知味,倒像是为了完成任务。
      吃完饭后,萧旧令也有了力气,便想去四外溜达溜达遛遛食,然而在走出角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他一怔,什么也没说就回了院落。
      这是一间两进院落,由前后两院组成,每院一正两厢,他现在就位于后院的正房,院落正中央有一棵看起来百余年的枣树,萧旧令看着心生欢喜,便令白芷拉了桌椅自顾自的坐在枣树下。
      如今已由夏入秋,南锦虽没有北疆那边百草枯折,却也多了几分萧瑟,偶有微风吹过,枣树叶子便在颤动,萧旧令闲着无事托着下巴看那叶子什么时候能够坠落,果子掉下来更好,看着就饱满有食欲。
      也不知有了多久,他感觉有些冷,就收回来了拄着桌子的手肘,将茶壶小心的捧着,他喜酒不喜茶,但此时用来汲取热度再好不过了。
      白芷问道,“公子可是冷了?需要奴婢给您取件披风么?”
      萧旧令点了点头,看着白芷的背影转过墙角。
      段腾初任南锦相,随行物件没有太多,白芷也摸不清自家少爷对这位公子的在意程度,不敢私自取了披风,就跑去问大管事,书房里的段腾听见了汇报之后,把公文随手掷在一边,吩咐道,“以后你们伺候他便如这府里的另一个主人,不需多做问询。”
      大管事把消息传下,各丫头、小厮都暗暗叹白芷好运,明明只是一名小丫鬟,此时却成了那位爷身边唯一的侍女了,地位直逼通房大丫头。
      白芷也是明白这其中道理,欢欢喜喜的去取披风。
      段腾蹙了蹙眉,习武之人身体不说寒暑不侵,也比常人要好了不少。
      他随口问大管事,“你冷么?”
      “回少爷,不冷。”段腾这才真正的意识到穿了琵琶骨竟然对身体影响那么大。
      他忽然想去看看萧旧令,其实早晨他就已经透过窗棂看过那人的睡颜,但此时正是交接南锦公务的关键时期,公文来的又多又急,他只好急匆匆的赶往书房,仅来得及吩咐几句。
      现在早上的那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段腾就索性把剩余的堆在一处——他忍不住了,要去看看自己肖想了好久的宝贝。
      大管事是段腾从家里带出来的老人,也算是从小陪着段腾,但也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少爷居然抛弃公务去处理私事,他心下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在心里将那位公子的地位拔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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