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予经年》语凝y9

11、浮生偷闲

　　凤煜与羲梧在千潺里住了几日便要离开，因为上次天宫藏书阁一事，凤煜答应某人要陪他去趟凡间。
　　姜衍送二人离开，一路上闷闷不乐，话都没多说一句。
　　凤煜瞧着他，不禁有些好笑，道：“怎么了？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愁眉苦脸的。”
　　三人停了下来，姜衍拿脚蹭着地，垂着头一脸委屈样，嘟囔道：“小殿下一走便是几百年，这几万年来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着实无聊的厉害。”
　　凤煜想了想，这倒也是个问题，他们都不在，姜衍一个人看着府邸也不是长久之事，他道：“阿衍，你在府中已留了多年，府中无人，也着实不用人时时看着，你自己可有想去的地方？”他是真心希望姜衍能有个好的归宿，总不能一生待在这里。
　　“不，不是。”姜衍一听急道：“小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化作人形后便一直在府中，神帝神后收留我，给我归宿，我只想一辈子待在府里。”说着，他低下眸子，沉吟片刻，道：“只是如今大家都不在，小殿下也外出游历，家里只剩阿衍一人。阿衍是想小殿下能多回来住几日。”
　　凤煜看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羲梧却道：“本君府上有只仙鹤，你若不嫌弃她吵闹麻烦，明日我便让人带来云还居，这里灵气充沛，有助于她修炼，也同你做个伴，如何？”
　　凤煜闻言看向羲梧，笑了笑，道：“你舍得？”
　　姜衍一听满眼期盼地看向凤煜。
　　羲梧望向凤煜，道：“她聒噪的很，打发走了正好清净。”
　　凤煜点点头，看向姜衍，道：“既如此，你好好照顾她。”他垂眸笑了笑，道：“估计小花也要化作人形了。”
　　姜衍高兴坏了，即刻喜笑颜开地道：“上君放心，我定好好照顾小仙鹤。”
　　远在蘅泽仙府的司婳完全不知自己已被自家主人抛弃了，原因竟是为凤煜解决一桩麻烦。
　　司婳：主人，我是用来解决麻烦的吗？你这样厚道吗？
　　羲梧：主要是你太闹腾，你在仙府小煜只顾着同你玩。
　　司婳：是他要招惹我啊！
　　羲梧：所以才送你走。
　　司婳：……
　　羲梧与凤煜安顿好了姜衍与司婳便去了人间，二人逛了茶楼酒肆，又去了集市庙会，仿着凡人喝茶听书，渡船放灯，堪堪过了十几日逍遥日子。
　　“羲梧你瞧。”凤煜半只身子趴在船边，望着水面上远去的花灯，喊羲梧来瞧。
　　羲梧顺着凤煜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堆飘走的花灯什么也没看见。
　　凤煜抱怨道：“你离近些，看这里。”
　　不知情的羲梧凑过去瞧，结果便是被凤煜泼得一脸水。
　　“哈哈哈哈……”凤煜瞧着落汤鸡一样的羲梧捧腹大笑：“落汤鸡上君，这模样不错。”
　　羲梧一脸无奈，抬袖擦了擦脸。
　　“别动。”凤煜制止他，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块帕子，凑近羲梧，帮他细细擦去脸上的水，边擦边忍着笑。
　　羲梧盯着凤煜手里的帕子，等他凑近又盯着面前的脸，他不自觉放轻了呼吸，虽然被泼了水，但心情却莫名地愉悦。
　　“好了。”凤煜收工，恢复了两人之前的距离。
　　羲梧哪里肯放过他，伸手勾住凤煜的腰一把将人带到怀里，手臂将人禁锢了起来。
　　凤煜挣扎着：“做什么，船尾有人呢。”他看了眼船尾的船夫，船夫敬业地摆渡，无视不成体统的两人。
　　羲梧瞧他着急的样子，勾了勾唇，道：“顽皮的时候怎没顾忌，现在怕了？”
　　凤煜嘴硬道：“谁怕了？这不是有人看着嘛。”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羲梧却刻意提高声音道：“看着便看着，自家孩子怎么抱不得。”
　　凤煜真想把船底的木板抠下来塞他嘴里，想与他争辩却又怕岸上的人听见，压低声音放软了语气，道：“快放开，我错了行不？”
　　羲梧气定神闲地压制这某人，绝情道：“不行。”
　　凤煜这个时候才明白比起耍无赖，他原来比不过羲梧的万分之一。他呼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你想怎样？”
　　羲梧悠悠吐出两个字：“亲我。”
　　凤煜后悔得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他好端端地招惹这老家伙做什么。这船只有一层薄薄的帘幕，羲梧这样抱着他估计岸上的人都看着了，当着这么多人让他亲羲梧，苍天啊，他的老脸往哪搁？
　　凤煜犹豫半天，不情不愿地开口：“你先，你先放开我……你抱着我怎么亲？”
　　羲梧闻言松了手，却留了个心眼，一只手牢牢拽着凤煜的手腕。
　　凤煜：神仙与神仙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凤煜磨蹭半天，一咬牙，闭上眼，算了，豁出去了。他凑近羲梧，在羲梧唇角轻轻一啄，一触即分。
　　凤煜亲完立刻缩回去，轻咳两声转移目光。
　　羲梧在凤煜亲到他时便后悔了，自己这哪里是惩罚凤煜，分明是惩罚自己。
　　羲梧愣了片刻，一挥手，将时间定格，周边所有人停了动作，行人停止了行走，船夫停止了摆渡，便是河水也停止了流动。
　　羲梧握着凤煜手腕的手一用力将人扯了回来揽在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凤煜惊讶地瞪大眼睛，唇间传来温软的触感。
　　“闭眼。”羲梧低声诱哄。
　　凤煜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手揪住羲梧的衣袖堪堪握紧。
　　许久，羲梧才放过他，凤煜直到靠在船边还是愣愣的，只有嘴唇还在发麻。
　　羲梧又一挥袖，将一切恢复原样，行人继续行走，船夫继续摆渡，河水继续流动。
　　羲梧单手撑着脑袋，斜卧在船边，看着望向水面发愣的凤煜觉得可爱极了，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做什么？不许动手动脚。”凤煜无情地拍掉羲梧的手，留给他一个白眼。
　　羲梧无奈，方才分明那样乖顺，这怎的翻脸不认人。
　　“小煜。”羲梧含着笑，凤眸半阖，道：“你莫不是害羞了？”
　　“呸——”凤煜瞪了眼他，没好气地道：“不正经的老神仙。”
　　羲梧一听作势又要抓他的手腕，凤煜连忙一躲，急道：“你，你够了。”
　　羲梧一笑，小煜这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炸毛小猫，张牙舞爪又可爱迷人。
　　接下来，二人算是风平浪静地坐完了船。一上岸，凤煜便嚷嚷道：“再同你坐船我就……”他忽然卡顿，没想好后半句。
　　羲梧抱臂看着他，半笑不笑地道：“你就如何？”
　　凤煜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羲梧笑出了声，道：“带你去个地方。”
　　“这几日去的地方还少吗？”凤煜翻白眼。
　　羲梧道：“这个不同，你去了便知。”
　　凤煜只能认命地随着羲梧去，某人瞧着不情不愿，但心底却暗暗期盼羲梧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