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种着蒲公英》麦麦临泽

12、第十二章 疯子

　　牧云的枪终于要回来了，他也终于能开顿荤腥了，最近吃素都吃瘦了。

　　中午黑妞来找牧云，他们一直是打猎好搭档，黑妞的视力特别好，牧云有时候都比不上。

　　“要不要叫上蒲松缨”，黑妞扎着护腕。
　　“这有点血腥吧，他应该不会喜欢”，牧云擦拭着双管筒。
　　“你想让他去”，黑妞低头咬着打结。
　　牧云撇了眼黑妞，举端起枪，找了找感觉：“他在容易大惊小怪。”
　　黑妞准备妥当：“走吧。”
　　“叫他吃肉就行了”，牧云说。

　　傍晚牧云家炖了两只兔子。
　　在蒲松缨来之前，什么皮毛什么血迹都已近销毁的无影无踪了。
　　山子和嗑瓜子那伙人鼻子真灵，寻着牧云家的肉味陆陆续续又勾连来了。

　　牧云真是没辙，他总不能把人都轰走，只能给蒲松缨从锅里捞出最好的肉。

　　他一手端盆一手端碗从房间出来，把盆先放桌子中间，先供这帮王八蛋。
　　然后给蒲松缨放下碗，挨着坐下：“够吗。”
　　蒲松缨点点头：“多了。”
　　“不多，吃吧”，牧云说。

　　“兔子肉…”蒲松缨看着牧云。
　　牧云托脸的手放下来：“嗯，你不吃…？”
　　“我可没那么扫兴”，蒲松缨抓起肉来大咬一口。
　　牧云看着蒲松缨的反应：“别勉强啊。”
　　“我以前经常吃烤兔，很少吃煮的”，蒲松缨说。
　　“那，下次咱们吃烤的？”牧云说。
　　蒲松缨点点头。
　　牧云牵嘴，笑的不是很明显。

　　山子永远提供席间上的话题，蒲松缨没少了解他们这些人。
　　牧云他们F组全盛时期那简直是村里的噩梦，挖坟的事都能干出来，一人举着一根人肋骨招摇过市。
　　疯子，他们被告了。
　　经过警察调停，后来人家重新下葬，这帮挨天劈的站一排排给人赔礼道歉送行。

　　山子经此一次吓的不敢玩大了，每次F组做下什么糟事，村里人就逼问山子，山子无奈给村里人带过几次路，F组的人让埋伏过，老巢让捣毁过，盛极一时的F组由此遭受巨大打击。
　　为此大家对山子还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到现在也是哄堂一笑了之的趣事了 。

　　饭吃到差不多，嗑瓜子人提上来一袋子水果让黑妞去洗。

　　牧云半握着一个青苹果，皱眉，扔到桌子上：“这哪来的？”

　　嗑瓜子人让牧云盯的发杵，抠抠鼻子：“就路过一园子顺便摘的。”

　　“以后这种…”牧云没说出赃物二字：“别拿来我家。”

　　山子看看牧云再看看嗑瓜子人嘿嘿一笑：“那果子太繁了，我们就给间间苗，是吧。”

　　“是啊”，嗑瓜子避开众人视线：“牧云现在跟我们不一样了”，他说完抬头看了看牧云又捎带了眼蒲松缨：“咱们还是土匪，还得吃这种土匪来的东西。”

　　“云哥，我看让蒲松缨当咱们的军师吧，你都给他忙前忙后的，想必我们也没问题”，人说。

　　牧云看这人的眼神由你可真敢说到锐利：“别瞎起哄。”

　　蒲松缨除了听听他们逗趣，也说不上什么话，此时这萎靡状态更说不了什么。

　　“损差不多了就回吧，我还有事”，牧云靠在小藤椅上。
　　这是逐客令了。
　　众人只觉今天牧云心情抱恙，一个看一个眼色，走吧。
　　怔怔起身悻悻要走的时候，门外骂骂咧咧进来一中年男人。

　　“贼窝，哈哈，都在呢，真好，一窝端，我那果子好吃不？你们一个个不是好东西，恶有恶报，我替老天爷收拾你们，等着吧，一会儿毒死你们！”

　　“看啥！”这疯疯癫癫的男人推了一把他跟前近的人：“不是好东西！”

　　“我告诉你们我那苹果上有毒！哈哈，没想到吧，你们现在有没有反应呢？”男人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不着急，一会儿就有了，我看看你们是怎么嗝屁的，哈哈哈。”

　　蒲松缨让这人吊起的诡异气氛给吓住了。
　　牧云把蒲松缨拉后：“谁吃了这个苹果？说话。”

　　“没…没有吧。”
　　“没有。”

　　没等牧云再说话，黑妞已经拿起一颗果子朝这男人狠狠的砸了去。下手之稳准狠没有一点犹豫。
　　众人见此皆惊诧的张大了嘴。
　　牧云没大家那么惊诧，不过也是没想到黑妞这一举动。

　　被砸这男人捂着头眼中怒惧参半，怔在原地没有动作，因为黑妞这个时候比他更怒更强更想要你命。
　　这男人生生给黑妞的气场震慑住了。

　　“滚”，牧云指着男人点到门外。

　　众人见势，皆起拼命的架势，不滚，打你满地找牙。
　　男人指着他们，龌龊挑衅十足：“贼人”，惶惶离开了。

　　“黑妞你厉害啊…”人说。
　　黑妞眼里含的怒恨把这说话的人也吓了一跳。
　　牧云前去拍拍她肩膀：“回屋。”
　　黑妞这时才醒将过来。

　　嗑瓜子人回来把那袋果子提走：“妈的，差点见阎王。”

　　“牧云我…不敢回家”，屋里，黑妞趴在桌子上。
　　“我们送你”，牧云收拾了碗筷进来，蒲松缨随后。
　　牧云这个我们蒲松缨听着怪怪的，他可没想好送黑妞。
　　“嗯”，黑妞应道。
　　看在黑妞是女孩子的份儿上可以送送。

　　“刚才没吓到你吧”，送完黑妞返回的路上牧云问蒲松缨。
　　“你们平时都这么刺激吗”，蒲松缨说。
　　牧云笑了笑：“也没有，你别听山子他们瞎吹，今儿不巧，不光你碰上了，我们也碰上了。”

　　“那人…”蒲松缨不知道怎么形容。
　　“疯子”，牧云干脆道，见蒲松缨还有疑虑：“真是疯子，有迫害妄想症，你以后见了他绕道走，千万别盯着他看，我说真的。”
　　蒲松缨点点头：“嗯。”

　　到了牧云家门口牧云没有回去反而跟着蒲松缨继续走。
　　“你不回家？”蒲松缨问。
　　“那疯子说不定在哪游荡呢，你敢回，那我就不送了”，牧云言辞尽显阴森，然后让蒲松缨选。
　　蒲松缨眨眨眼，脑袋里回想起那人撒疯的样子来，确如牧云说的那样的话，还真是越想越怕。

　　牧云不开玩笑了：“那人在山后住着，一般不下来，今天这不又惹人家了。但是现在他刚走没多久，我也说不好他去哪了。”
　　蒲松缨点点头，他也不知道点啥呢，是牧云分析的有道理，还是他懂了那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牧云：“明天周末，你有时间没？”
　　蒲松缨：“怎么了。”
　　牧云：“陪我去个地方。”
　　蒲松缨：“去哪？”
　　牧云：“信用社。”
　　蒲松缨皱眉：“你去银行带我干什么。”
　　牧云诚恳回答：“我这第一次去，打算开个户头，啥都不会，我怕让笑话。去不去给个话。”
　　蒲松缨沉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