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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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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悠想了想,她总不能自己揭穿自己,说她是明知故问,就是不想过来而已。
她求生欲极轻的说道:“我笨,不是很明白,还请摄政王明示。”
用他的话堵他,看他怎么反驳,不是说自己笨么?那她就笨给他看。
楚弛淮勾起一抹弧度,小猫要挠人了,他懒洋洋的站起身,“笨的话,多看书。”
他走到一旁的置物架,修长的手挑出几本书籍扔到她面前。
南初悠哽咽,摄政王这么闲的吗?
又害怕自己惹他不快丢了小命,她扬起完美的笑,“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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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摄政王大婚之日定在一个月后。
朝臣哗然,心思各异,摄政王多年来不近女色,突然便要迎娶和亲公主,是不是说明,这条路还是行得通的,只是美人难寻。
小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眼底乌青一片,强忍着困意听着朝臣议事。
下朝后,小皇帝直奔朝阳殿,进了寝殿便踢掉鞋袜,赤脚走在软毯子上,边走边解腰带,表情不耐。
总管太监福玉林连忙跟在他身后,劝说道:“皇上消消气,您小心着点,别伤着自己。”
楚星帆瞪了他一眼,稚嫩的脸庞布满乌云,山雨欲来的阴沉感,他气呼呼的呵斥道:“朕,不服。”
“摄政王。”外面宫女请安行礼的声音传入殿内,楚星帆气势弱了几分,又挺硬腰板,看着楚弛淮不打招呼的进来。
男人身着朝服,步伐沉稳且极具压迫感,冷着一张脸道:“皇上不服?”
楚星帆眼神闪躲了下,再次挺直腰板,他身高只到楚弛淮肩膀,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声音出口,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勇敢坚定,反而带了几许的颤音,“朕没说,摄政王听错了。”
楚星帆以为他脸色会好看些,熟料更难看了,周身气压也更冷峻,更具压迫,只听他缓缓道:“皇上是天子,怎能如此没有担当,说了便是说了,有何可否认的?”
楚星帆暗自吐槽,他若是敢这么说,难道会硬生生改了话?
最终,他恭敬的行了个礼,一副受教的模样,“朕知道了。”
楚星帆以为这件事算是翻篇了,主动问他道:“摄政王这个时辰来,是有什么事吗?”
楚弛淮看了他眼,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他,“皇上怎么不服?说来给本王听听。”
楚星帆如临大敌,他真的只是气不过吐槽一下,没想到楚弛淮会揪着不放。
“怎么?说不得?”楚弛淮的嗓音缓缓传来,反问的语气莫名的令人胆寒。
楚星帆支支吾吾半晌,“朕错了,朕不该背后说摄政王的坏话。”
“是吗?”楚弛淮单手捏着茶杯,抿了一口,男人眉眼深邃,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短时间内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楚星帆自暴自弃般的放弃挣扎,看样子是睡不上觉了,昨夜楚弛淮盯着他看折子,折腾到深夜才作罢,今日又早早起来上朝,眼底下的乌青快要赶上熊猫了。
楚星帆低垂着头,等着他说话,本以为等来的是被罚抄书,结果竟然是一句,“皇上歇息罢,本王午后再来。”
楚星帆眼神震惊的看着他走出朝阳殿,站在原地迟迟未动,直到一旁的福玉林在他身侧轻声道:“皇上,还要宽衣吗?”
楚星帆一脸茫然的捏了下他的胳膊,问道:“疼吗?”
福玉林“哎呦”一声,不解的看向他,“疼。”
楚星帆似乎还是不信,飘飘忽忽的重复问道:“朕不是在做梦?”
福玉林点头道:“皇上怎么会在做梦?”
楚星帆目光涣散,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同福玉林说话,“摄政王就这么走了?”
福玉林看着他往床榻走去,上前将帘子放下,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抬头看着远远的天空,一脸茫然。
楚弛淮乘坐马车刚回府,就见王管家焦急的小跑过来,“王爷,太后宣璟宁公主进宫了。”
“什么时辰?”楚弛淮眉心微动,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但仔细听却能听出几分急切之意。
“半个时辰前。”王管家急急解释。
“备马。”楚弛淮吩咐身后的孟玉,男人长身而立,视线落在皇宫方向,漆黑的眼眸沉着又冷静。
楚弛淮一路赶到慈宁宫时,宫内与往常无异,看不出丝毫问题,他进殿,问道:“璟宁公主在何处?”
太后一脸不懂的样子,答道:“她已经离开了。”
紫佩看着他冷寒的面容,轻声道:“摄政王,或许是璟宁公主贪玩,一时忘了时间,说不定这个时辰已经回府了。”
楚弛淮冷冷的看向太后,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警告,回头看了一眼孟玉。
孟玉立刻会意,派人回王府查看。
太后心虚一瞬,表情微僵,很快消失不见,缓声道:“摄政王若是不信,大可在哀家宫里看看,璟宁公主究竟在不在哀家这里。”
楚弛淮慢条斯理道:“在与否,本王很快便知晓。”
太后将眼神里的戾气掩藏住,笑的温和,“摄政王对这位璟宁公主,倒是特别。”
楚弛淮抬眸,那双总是泛着几分冷意的眼睛看向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毕竟是本王的王妃。”
太后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南初悠是他的王妃,若有人对她动手,便是对他不敬,而对他不敬的后果,非常人能承受。
她掩唇抿了口茶,将那抹得逞的笑意敛起,他找到的,只会是她的尸体。
时间渐渐逝去,楚弛淮面容未变,手指摩擦着腰间的玉佩,面容冷淡。
孟玉匆忙赶回来,附耳说了几句。
楚弛淮目光凉凉的瞥向太后,“太后好自为之。”
留下此话,他便离开,留下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
那句话回旋在太后脑海,她看向紫佩,问道:“他是知道什么了么?”
“太后莫慌,绿斐做事稳妥,定然不会让璟宁公主安然被摄政王找到,到时死无对证,摄政王也没有办法。”紫佩说完,又安慰一句,“太后静待佳音便好。”
楚弛淮出了宫,径直往城外的景山方向,景山上虎狼环伺,野兽层出不穷,她若是真的被带到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赶过去。
想到此处,楚弛淮骑马的速度更快,一向宠辱不惊的面容有丝丝龟裂。
孟玉看着自家王爷加速,只得尽全力追赶,奈何楚弛淮速度太快,他和其他暗卫被甩了很长一段距离,“王爷,您……”
您等等属下。
太后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若是在这里设了埋伏,王爷只身一人可要如何?万一伤了,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楚弛淮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一个拐弯,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孟玉急忙跟过去,这若是跟丢出了事,自己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楚弛淮驾着马奔驰在林间道路上,到了景山底下,他跳下马,徒步在山上四处寻找踪迹。
不知寻了多久,天上飘起细雨,绵绵密密的吹落在人的身上,楚弛淮头发微湿,脸上也沾着细雨,他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下,继续向前走。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尖,楚弛淮锐利如鹰的眼眸环视着四周,观察着身边的响动,步伐轻而缓的走动。
地上是一片残存的白色布料,他弯腰捡起,指尖捻动。
鸟群飞散,他顺着视线看过去,不远处正走出来一只雄壮的老虎,露出锋利的爪牙,一步步逼近他。
楚弛淮将手中的布料丢掉,静静的瞅着它。
忽然,老虎嗷呜一声,身上的危险气息卸去,露出软萌的一面,它靠近他,大着胆子用爪子扒拉了下他的衣袖。
楚弛淮未动,任由它扒拉着自己的衣袖。
老虎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又扒拉两下他的衣服,转头往来时的方向,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似乎在示意他跟着自己。
楚弛淮抬步跟上它。
一人一虎,一前一后。
山洞里,南初悠手臂上绑着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她探出半个脑袋,张望着远处,内心在想:也不知道大老虎还会不会回来。
她被迷晕丢到这荒郊野岭里,刚醒时就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大眼睛,吓得她心脏猛的一跳,她笑着挥挥手,尴尬的道:“你好啊。”
大老虎很是高冷的哼了一声,她试图离它远一点,悄悄的移动身子,大老虎像是通灵性一般,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她,距离反而更近了。
南初悠心里害怕极了,面上强装淡定,“我的肉不好吃,你,要不要……换一个?”
她试图同它沟通,大老虎哼了一声,迈着高冷的步伐悠悠往前走,回头看她,她将信将疑的跟过去,才知道原来它是要带自己来这个山洞。
南初悠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它跑回来,高兴的笑脸还未完全绽放,就注意到它身后的一道人影,眉心一拧,他怎么来了?
不会是大老虎带他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