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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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之前才说，里面可以操作利用的东西似乎有很多呢。”
威廉微笑道。
上校闻言一时语塞，他想要从这位莫里亚蒂先生刚刚的话中找出漏洞进行反驳，却发现若真的按照对方的说法，事情的发展虽然与事实有天差地别，但逻辑却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顺理成章。
“可是……”上校虽然脾气差得很，没人敢接近，一个眼神都能吓跑一群小孩，但正义感却始终非常强。
虽然有些被动，但他从来都是借机行事。此刻上校有些犹豫，毕竟自己从未做过像这样……
“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威廉不紧不慢接着道，“这是我们翻盘并且让对方无法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明白，但是……”
“若是一切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再一次输在对方的‘权势’之下，这一点我已经提前分析过了，但是若按照我的计划来，那么我们便可以轻易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这里，看着对方紧皱双眉犹豫不决的模样，威廉垂眸轻声开口。
“当然，决定权在您。我只是个咨询师，我可以向你提供我的智慧，但是最终拿出勇气下定决心的人，是你。”
“咨询师？”维克上校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威廉。
“再介绍一次吧，”威廉轻轻放下酒杯，微笑起身，微微前倾一礼，“鄙人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是个[犯罪顾问]。”
“犯罪…顾问？”
“这只是在下的副业罢了，”威廉微笑道，“只是希望藉此能够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呢，毕竟世上不公又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不是吗？”
上校看着这位金发红眸青年的笑容，脑海中不断思索分析着刚刚这位[犯罪顾问]所做出的提议，他知道，自己此刻便站在最危险暧昧的边界，徘徊不定，只要稍差一步，自己可能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要遵循所谓的道德伦理，与那些将下层群众随意玩弄抛弃的高层据理力争，然后得到一个虚假被收买并且自己永远无法接受的结果吗？
当年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都是白白牺牲的吗？
还有他自己的身体——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从一开始便无力改变的现实，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看着自己曾经拥有的友情一一被人摧毁，而毁了他生命的过去甚至未来的那群人却能够放肆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如此丑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上校咬牙，只要稍微细想，愤怒便直接席卷他的全身，让他无法控制地颤抖。
复仇，在他得知真相的时候便想要复仇。
只是自己孑然一身，还有能力复仇吗？
原本的他只是希望能够在保住自身的同时，拼尽自己的所有去揭晓高层的一切，虽然明知自己的努力将会是多么苍白无力，但他已经下定决心，奋战至死。
如今，有一个选择摆在了眼前。
能够完成他所有的愿望，唯一的代价只是让自己染上罪孽，沾上鲜血，陷入黑暗。
上校闭了闭眼睛，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吗？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下定决心了。
为了自己曾经所坚持所相信的一切，他必须坠落，坠入深渊之中，让黑暗一点一点将他吞噬。
让那些他最为憎恶的人获得绝对的惩罚，让那些逝去之人的灵魂重获光明。
沉默许久，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上校眸中已再无犹豫，他看着面前这位微笑着的莫里亚蒂先生，坚定地单膝跪下，单手放在胸前，微微低下头，送上了自己的宣誓效忠。
“只要您能助我完成心愿，在下的一切都将全部奉献给您。”
——仿若是在向从地狱深渊之中而来的恶魔宣誓。
上校此刻竟有一丝这般不真实的想法，若是在昨天，他也只会大肆嘲笑、嗤之以鼻，永远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竟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另一个人。
威廉垂眸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上校，轻声笑了笑。
“上校，您的委托我接下了。”
金发红眸的犯罪卿微微俯身将人扶起，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为了回报您的忠诚，我会让您得到想要的东西——然后让我们一同，登上那名为‘最后谈判’的舞台吧。”
上校的耳尖隐隐有些发红，但是不知为何，他此刻感受到了如释重负…或许是因为自己将长久以来的负担都托付给了面前这位年轻的[犯罪顾问]。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相信一个才刚刚见过一天不到的人，如果对方是那边的间谍，那么他将彻底一无所有……
但是，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对方的话语便如同致命诱人的罂粟，引诱着他不住沉溺深陷其中，交付出自己完全的信任……
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对方的计划摆在眼前完全可行，无论结果如何，他只能赌一场，也想要赌一场。
“不过，想要这一切达到我们所期望的那样，我们首先必须得让一个人对这个案件产生兴趣。”
“谁？”上校抬头看了过去。
“夏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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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221号
“……”华生医生沉默地拎着超市塑料袋站在房间门口。
“约翰，你回来了。”听到动静，夏洛克头也没抬地直接道。
“夏洛克……”约翰盯着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里面吊在天花板上的死人，有些崩溃地直接绕过尸体把塑料袋重重放在客厅桌上，一手指着上面那句尸体，对着仍然沉浸在自己科学实验中的侦探问道，“今天又是什么？”
“……”
“夏洛克！”
夏洛克直接被约翰大吼的声音震得抖了一下，手上的仪器也直接掉在了桌上，他啧了一声，抬头看向约翰。
“什么？”
随后他顺着约翰手臂的方向看向了吊在半空中的死人。
“噢，今天向巴茨医院新借的尸体，测试人在死后再被吊起的身体僵直程度，特别是头部。”
“……”约翰无言，“如果哈德森太太不小心闯进来，夏洛克，哈德森太太现在年纪不小了，受到惊吓怎么办！”
说到最后一句话，约翰小心放轻了声音，回头瞥了一眼楼梯口有没有他们家房东太太的身影。
夏洛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约翰的动作，随后漫不经心地起身将放在仪器一旁的水杯拿起，披着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从冰箱中取出昨晚那壶茶直接倒入杯中。
“约翰，这个时候哈德森太太在跟隔壁咖啡馆新来的那个帮工约会，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夏洛克喝了一口，皱起眉头，直接连杯带壶扔进水池里。
“难喝。”
“你又怎么知道？”约翰刚开口问了一句，便听到厨房水池里发出哗啦的声音。
“约翰，”夏洛克又光着脚跨过几个障碍物，站在华生医生面前，“我要喝茶。”
“……”华生医生面无表情地拒绝，“自己泡。”
夏洛克假装没听到约翰的拒绝，瞟了一眼桌上的塑料袋，直接若无其事地向前几步踩在沙发上，拉着肩上的睡衣直接缩着身子侧躺下。
“约翰，两颗糖。”
“家里没糖了。”
“你刚买回来了。”
“……”华生医生觉得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好得过分了，所以现在自己还没有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侦探顾问]连带着沙发一起扔出去。
“无聊……”夏洛克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发呆，“约翰，我好无聊。”
“雷斯垂德最近不是给了你一堆案子？”
“无聊。”
“……”
“约翰。”
华生医生不想回了。
“约翰，”夏洛克锲而不舍地继续喊道，“约翰，我要喝茶。”
“……”
“约翰——”
“夏洛克，我发誓你再说一句，我就把现在正在煮的这壶茶倒你头上！！”
“啧。”夏洛克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约翰疲惫地把桌子理好，等茶被泡开之后，绕开明晃晃吊在上方的尸体，将茶杯重重放在夏洛克面前的案上。
“给自己找点案子，夏洛克。”
夏洛克一动不动，等脚步声走远之后，悄悄抬身偏头看了一眼，翻身而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夏洛克一把抓过：“雷斯垂德。”
“夏洛克，还是上次那个案子……”
“关于那位威廉·莫瑞先生的吗？”夏洛克心里立刻有些雀跃，按捺着声音中的兴奋，起身在房间里不断踱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
挂断电话后，夏洛克迅速把睡衣脱下扔在沙发上，取过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手臂一伸直接套上，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偏头对着另一边的华生医生大声喊道。
“约翰，有案子了，来吗？”
不过几分钟，刚换下外套的华生医生又是一身正装无奈地出现在客厅，但却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夏洛克？”
“这次是那位威廉·莫瑞先生，”夏洛克眼中闪着兴奋，边拉开房门边跟约翰低声道，“我早就知道这件案子后续肯定不简单，而且那位莫瑞先生身上违和的地方太多了。”
“你怀疑他跟案子有关系？”约翰问道。
“不是怀疑，”夏洛克走到街道上，随便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是一定。”
“有什么证据吗？”
“去了就知道了，我有预感，这次的收获一定不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