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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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对方的目标不会那么简单，但却没有想到对方的野心胃口也如此之大。
不过有挑战的事情才有意思，不是吗？
而且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矛盾，就像是当年他们与贵族阶级所斗争的一样，虽然时代一直在向前发展，然而人类的劣根性却永远不会改变。
威廉将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笑着问道：“不知您是有怎样的烦恼呢？”
维克上校道：“高层之中有内鬼，他们仅为私欲便能将千万之人的性命只当做为他们铺路的工具，甚至在他们眼中，普通人的性命没有丝毫的价值。”
威廉微微垂下眼眸：“是那场战役上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你们的上级便是你口中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向你们提供了错误的信息，导致你们的战役…全军覆没？”
上校沉默没有说话，但是眸中的憎恶却清晰明了地回答了威廉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威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嘴唇，“我明白了，那么那颗珍珠便是能够证明他们罪孽的证据吗？”
上校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您听说过‘拉帕雷格林纳珠’吗？”
“是……赠与西班牙菲利浦二世，最后却于1734年因王宫失火下落不明的那颗吗？”
威廉略微思索了片刻，虽然十九世纪末乃至以后的事情自己并不清楚，但是之前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上校点了点头：“当时我之前参加的那场战役表面上是为了国家而战，但实际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夺取那颗珍珠，只是当时的我们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我发现自己的副官鬼鬼祟祟，才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切。若是提前发现，也不会有那么多士兵白白送命。”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上校的语气平淡冷漠，那些人命在他口中似乎也只是数字而已，但他紧攥的双手却让威廉明白，这不过是为了掩饰悲痛之下的愤怒罢了。
威廉垂眸，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那颗珍珠其实一直藏在某处，或者说一直在某位大人的手中。那么这次想要取回来，是为了——”
“还能有什么高尚的目的，”上校冰冷嗤笑一声，“整件事情，只是因为某人的女儿喜欢，在生日宴上提了一句想要。”
威廉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这可真是……没想到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会出现类似的事情呢。”
“无论是哪个时代？”上校有些奇怪对方的措辞。
威廉微笑，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无论是哪个时代，上层阶级似乎都不会把底下人当人看呢，没有想到如今这个社会也是一样，哪怕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改变。”
上校闷闷地拿起白兰地又灌了一杯。
“那么，这颗珍珠现在在阁下的手中，您原本是如何打算的呢？”
“这颗珍珠虽然无法将那个人完全定罪送进监狱，但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威胁，而且那人的女儿也一直吵着要。我知道对方肯定会有动作，所以提前想办法搞到了他的行动，原本打算将计就计，反过来捉到对方的人，然后一起送上法庭。”
也就是说，跟他之前猜想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威廉微微向后靠在软椅上，偏头思考着。
“但是我却是没想到对方竟会那么大胆想要灭我口，如今在您的帮助下，我活了下来也逃了出来，并且也捉到了对方的杀手——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表达我的感激。”
上校沉默了片刻，再次起身向威廉深深一礼。
威廉这次同样没有避开，接受了对方的道谢。
“接下来，”维克上校看向面前这位金发红眸的青年，“按照我的打算是直接将那人提到我的名下进行审问，然后一起将证据呈交给法庭，不知您有什么想法吗？”
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这么详细地向另一个人进行说明，上校此刻隐隐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还是因为这个贸然的举动过于冒险。
威廉轻轻颔首，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轻声道：“大致情况我都已经清楚了，只是一些细节问题还需要继续请教您。”
“您说。”
“很明显，您的那位副官，应该便是上校您口中那个人的暗线了，那么他如今在何处？”
“当年他为了带珍珠离开不留活口，想要把我们一同炸死在战场上，可惜当时我发现得晚……没能救下其他战士，我杀了他，抢了珍珠。那一场战役，最终也只有我一人活着回来。”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情没有证人，全凭您一人口述，”威廉若有所思道，“那么证词方面可能稍微有些不足，或者说——有伪造的可能呢。”
“您是不信我？”上校沉默片刻，生硬问道。
威廉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里面可以操作利用的东西有很多呢。”
上校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为了洗去我们的嫌疑，那位杀手怕是无法从苏格兰场之中带出来了。”
“怕我们逼供词做伪证吗？”上校问道，“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一试……”
威廉摇摇头：“太过危险了，若是被对方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局势有可能完全逆转，那样我们太过于被动了，而且，若是对方的实力如你所说，我们不能确定法庭之上还会不会出现对方的人。”
上校陷入了沉默：“那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威廉慢慢分析道：“既然无法自己动手，我们便只能将审讯一事交予苏格兰场。之前在小巷之中不小心堵住我的那几位，倒是有些把柄前科，凭苏格兰的本事，或许能将与他们直接交接的那位卡尔先生供出来，其实最麻烦的确实还是今日的那位杀手……不过说起来，我稍微有些担心苏格兰场到底能不能获取我们想要的结果呢。”
“卡尔先生，”上校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打断问道，“这个名字是您从那几位小混混口中问出来的吗？”
威廉点了点头：“不过经过我的判断，这个人应该跟您有过接触，而且处事非常谨慎，就不知他是否是您口中那位高层的手下亦或是同僚了。”
上校眉头紧皱：“如果这位卡尔先生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位的话，那么事情可能难办了，也难怪对方敢下杀手……而且你所说的苏格兰场，也是实情。”
上校皱了皱眉，自己既无法亲自审讯，也无法保证苏格兰场能够找出幕后那位，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他们还有机会吗？
“原来如此，”威廉若有所思道，“说起来，其实还有一点，既然您口中的那人势力如此之大，那么对方便有可能再次找杀手将人杀死，亦或是通过上层向苏格兰场施压草率解决呢。”
“可恶，”上校有点忍不住了，重重锤了一拳桌子，“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莫里亚蒂先生，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威廉笑了笑：“并不是什么都无法做到呢。您知道如何让一件事情完完全全曝光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吗？”
上校的动作顿了片刻，陷入沉思。
“那就是舆论的压力。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真相血淋淋地展现在大众眼前，那么那些上层高官的一举一动便受到了牵制，他么也不得不臣服于舆论之下……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将事情完全闹大，再放置在我们所准备好的舞台上，到那时候，哪怕他们即使再想要掩盖，也怕是完全无能为力呢。”
“舆论的压力……将事情闹大吗？”上校重复道。
“是啊，”威廉笑着道，“不如我们将那位的罪名定为‘卖国罪’，如何呢？”
“……”上校一时间有些发愣，“卖国罪？”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跟“卖国罪”三个字联系起来了。
威廉点了点头：“原本您想要加给那位高层的罪名是‘故意迫害士兵’之类的是吗？”
“是。”
“但是这个罪名其实对于上层来说，虽然确实有些许压迫力，但是他们可能并不会看重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上层人从来不在意底层人民的性命，若是对方稍微运作几分，很有可能会成功收买其他人，毕竟他们皆是以利益为准的阶级啊——而且您手中的珍珠作为证物却也太过于单薄。”
上校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能注视着眼前这位金发红眸的青年，听着对方侃侃而谈。
“但是珍珠是我们现在仅有的，那么，如果我们将罪名定为‘卖国罪’呢？那么这颗珍珠将是最有力的证据。”
“等等等等，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威廉笑道，“既然您口中的那位高层既然能够派遣你们前往战场，还专门安排了内线取得珍珠，那么他肯定与原本持有珍珠的那国高层有过联系，甚至有可能进行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呢。
“哪怕对方确实没有卖国，但是‘珍珠交易’与‘士兵几乎全部送命’这两个事实叠加在一起，这个结论呼之欲出，上校您说，到时候还会有人敢为他再做担保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