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约翰沉默了片刻，其实跟福尔摩斯一起生活，在经历了太多离奇的案件之后，会产生一种错觉，叫做分不清幻想跟现实。
当然，实际上就有很多案件摆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是的，这些比幻想更加离奇。
如果要说实话的话，之前夏洛克口中的某个理论已经开始让他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之前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之类的，难不成是突然从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蹦出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啊！
不过，像夏洛克这种坚持科学对宗教神话鬼怪之类嗤之以鼻的侦探，不应该会落入这种离谱推论的泥潭之中才对……
“约翰，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夏洛克瞥了一眼陷入迷茫中的约翰，淡淡道。
“但是——”
“没有可能，约翰，”夏洛克懒洋洋道，“你是想说人体实验什么的吗？”
约翰一脸你怎么知道。
“这种肮脏的机构某人不会不清楚。”夏洛克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某位大英政府。
“好了，既然你现在心里都已经清楚了，”麦考夫脸上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拿起一旁的雨伞，“记得把刚刚给你的案子解决了。”
“Byebye。”夏洛克起身极为顺手地把人推走关门。
约翰决定暂时先把玄乎的事情放在一旁，无论如何，现在那位上校的案件更为重要。
“夏洛克，那我们现在是？”
夏洛克脸上的神色立刻转为严肃，他将另一份代号为“月光”的文件抛给约翰，踩过地上一堆资料，坐在桌旁快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十指飞动，目光紧紧搜寻着什么。
“里面应该有两份东西，”侦探盯着电脑简单道，“约翰，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写给雷斯垂德的那个名字吗？”
“记得,”约翰接过，从文件袋中抽出资料翻了翻，“说起来，我记得除了那位莫瑞先生的事情以外，你还打算想问麦考夫关于那个名字的事情对吧？”
约翰还是习惯性喊了莫瑞这个姓。
“嗯，既然刚刚麦考夫没提，那么情报应该就在这份文件里面——‘月光’的案子扔一边就好，你找找另一份情报。麦考夫这次只口头稍微提了一下，看来对方在政府的地位确实很高……既然引我们入局的那位新朋友的身份来历扑朔迷离，那么想要进一步接近真相，最快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计划，踏入他的陷阱，见机行事。
“约翰，在对方想要斩断最后蛛丝的那一瞬间，就是他露出自己真正目的的那一刻，到那时我们趁机顺势而上，然后，抓住他！”
夏洛克的眼睛极亮，这副极为专注认真的模样，约翰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在曾经那起被自己命名为“粉色的研究”的案件之中见到过——不，应该说此刻的福尔摩斯甚至比当时更为兴奋。
华生医生认真了起来，无论前路等着他们的是多么危险的境地，他都会成为夏洛克背后最坚厚的保障。
他摸了摸口袋中的左轮手/枪，定了定神，按照夏洛克刚刚所说的，低头看向手中密密麻麻的文件。
——加文·汉考夫。
英国内阁国防大臣。
这个名字几乎为整个国家的人民所熟知，
在这个国家之中，名义上女王为英军的最高统帅，然而实际上的国防执行机构是国防部。
国防部既是政府行政部门，同时也是军事最高司令部，而其中的核心人物便是国防大臣。
掌管着整个国家的军事国防力量，这样的人物地位，自然毋庸多言。
若就这样爆出如此天大的丑闻，整个国家说不定都会遭受不小的动荡，无论是在人民舆论方面，亦或是经济外交方面。
“怕了吗？”福尔摩斯似乎在网上找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缓缓后靠在椅背上，十指相触抵住唇边，抬眼看向皱着眉头的约翰，勾起一个笑容。
“不，”华生医生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慢慢道，“不会。”
他的眼神之中是同样的坚毅与认真，在真相与法律面前，无论是何等地位的人，都将一视同仁。
不过在彻底的调查之前，一切都尚未定论。
另一边的苏格兰场，在收到夏洛克私底下传给他的纸条后，雷斯垂德瞳孔地震，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与震惊。
纸条上清晰写着如今内阁国防大臣的名字。
白底黑字，让他想要装作没看到或是看错了都不可能。
夏洛克啊夏洛克，那个混蛋又要把他卷入什么样的危险案件之中？
其实这种调查对于雷斯垂德如今的位置来说，是极为困难也是极为危险的，或者说，以雷斯垂德如今的地位，根本也调查不到什么有效的信息，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反向侦查。
若其中当真有什么龌蹉的勾当，他的生命也会因此受到威胁。
所以雷斯垂德知道，这是夏洛克对他的信任，也是给他的提示与预警。
虽然他无法帮忙调查什么，但是如今的苏格兰场对于各方来说都处于中心的位置，毕竟最关键的犯人亦或是证人仍被关押在这里。既然纸条上提到了内阁这位大臣的名字，日后若是从上面下达任何相关命令，虽然与规矩不符，他都能直接得到一手的消息，然后选择是否通知夏洛克。
雷斯垂德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暴揍了夏洛克一顿，立刻决定回去就加强三倍以上的警备与守卫。
绝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出现任何意外。
——————————————————————————————————————
一天的劳累，不仅是身体上奔波的辛苦，更多的还有不断思考计算下对大脑的消耗。
威廉一个人懒懒地靠在现代极为舒适的红丝绒天鹅椅中，手里捧着一杯浓香的咖啡。
对于这个时代的设施他都报以极大的兴趣与好奇，在认真研究了一番现代淋浴浴缸的按钮后，他便极为自然舒心地体验享受了一番说明书中提到的泡泡浴。
在他们那个年代，香料仍然属于只有上层贵族才能使用到的奢侈品，不过在科技发展如此快的一百多年后，原本被无数人所争夺的昂贵物品，如今也不过是作为吸引人的一种附加营销手段而已。
威廉想起刚刚在浴室中摆弄的各种不同香味的沐浴露小瓶子，身处不同时代，确实会给他带来一种非常强烈的剥离感。
但是，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他对于新鲜知识以及未知永远都报有一种渴求的心态，只是有些时候，看着这些时代的产物，难免会想着，如果他们此刻也在自己身旁，与自己在同一个时空之中……
威廉轻轻闭上了双眼，仿佛耳边还能听到早已非常熟悉的声音。
——欢迎回来，威廉哥哥。
永远会对着他露出笑容的路易斯，永远跟在他身后作为自己坚强后盾的兄弟，他们之间永远都将由一条血缘纽带紧紧联系，无论相隔多远，无论是在哪个时空。
虽然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天，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当时赴约后的所有事项，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在那段时间里，虽然路易斯没说，但是想必对他来说，应该也是非常痛苦的吧，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步入死神的深渊之中，却无法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因为这些都是[自己]安排的[计划]。
这样想想，一直以来，也是路易斯一直在包容着自己呢。
包容自己最后的任性。
无声叹了一声，金发青年脸上淡淡的笑容落了回去。
如果日后还有机会……
咚咚咚。
门口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
上校应声而入，一进房间，目光便被坐在壁炉旁的扶椅上，穿着柔软睡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金发青年所吸引。
似乎是不习惯使用吹风机的原因，金发青年的发丝上仍然还残留着些许水珠，几根发丝服帖地贴在脸庞，水珠顺着发尾悄无声息地滴入睡袍衣领之中，失去了踪迹，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怎么了，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威廉微笑地看着来人。
维克上校略微局促地偏过视线，他再次清晰地认识到了青年迤逦的容颜，而在某些时候所表现出的天然诱惑力，让他不合时宜地再次想到了“恶魔”二字。
过于冒犯了。
维克上校皱眉将自己脑海中多余的想法清除，重新抬头看向对方。
“加文·汉考夫。”
这个名字一出口，威廉便知晓了对方的来意。
“您还是在担心？”威廉了然笑了笑，“我们的计划很详尽，鱼已经上钩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收网。”
“哪怕那位福尔摩斯能够最后推理出我们真正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大英政府的名誉同时会严重受损，如果造成整个社会剧烈动荡——”
上校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位于腐朽根基之上的稳定，都是极为危险的，”威廉慢慢道，“你是担心大英政府会为了自己的声誉而隐瞒下去，是吗？”
上校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中表达自己肯定的想法。
金发青年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他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上校，轻描淡写道：“说起来，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说，福尔摩斯先生都非常好用呢。或许你应该知道，那位侦探先生有一位兄长。”
“他的名字是麦考夫·福尔摩斯。”
“是的，就是那位大英政府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