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二十一世纪的贝克街，一辆黑色加长的轿车停在门口，221B的二楼房间中的某位不速之客脸上挂着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假笑。
“我亲爱的弟弟，听说你最近接手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件。”
夏洛克双手插进自己大衣口袋之中，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模一样的假笑。
“我亲爱的哥哥，终于来求我帮忙了吗？”
“夏洛克，你总是喜欢做梦，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小男孩，”麦考夫的指尖轻点了一下伞柄，顿了顿继续道，“我以为，现在急需那份信息的人是你。”
“那人的身份我总有一天会探明，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缺失耐心的人，而且我有的是时间。”
“……？”约翰怀疑地看了夏洛克一眼。
夏洛克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但是这件案子已经影响到大英政府的形象了，或者说，明显动了你们这群政府‘普通’职员的利益了，不是吗？”
麦考夫看了一眼夏洛克身后的华生医生，又移回目光看着自家亲爱的弟弟：“只能说是与原本计划有一些细微的偏差而已。”
“你哥哥难得来一趟，”哈德森太太从厨房探出头，“虽然口上不说，但是你们心里肯定都很想念对方。”
福尔摩斯兄弟同时露出被这句话恶心到的表情。
“细微偏差，”夏洛克接过哈德森太太手上的茶壶，放到离麦考夫最远的地方，嘲讽冷笑，“失去生命的可是有成百上千的人，就是因为你们一不小心差点错过一名‘叛徒’身份这样的细微偏差。”
“有句话，细节决定成败，”哈德森太太竖起食指摇了摇，“这确实是会让人质疑你们的办事能力。”
“……哈德森太太，”麦考夫的耐心在流失，转向房东太太脸上堆上笑容，“您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隐蔽性以及重要性。”
“我也只是一说，”哈德森太太耸了耸肩，“当然，我也没有说错，不是吗？”
“完全没有。”夏洛克接道。
麦考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跟他们计较完全就是幼稚行径。
“不过，没想到现在的你也会把无关陌生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别恶心人了，麦考夫，”夏洛克给自己跟约翰各自倒了一杯茶，向后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这起案件里有我感兴趣的事情。”
“令你感兴趣的到底是事情还是…某个人呢？”
兄弟二人目光相触沉默对视了几秒。
“这跟你没关系。哈德森太太，送客。”
“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们的房东，不是你们的管家。”哈德森太太下楼离开前顺手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夏洛克跟完全没听到一样，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其他两人。
约翰习以为常地喝了一口茶，拿起一旁的报纸看了看。
场面一时间陷入某种诡异的安静。
“不过你想要的资料我这里确实都有。”
夏洛克身体不动，头也不回地向后伸手。
“给你也可以，”麦考夫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不过有条件。”
“说。”
“调查这件案子，”麦考夫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机密等级为最高，代号‘月光’。”
“‘月光’，”夏洛克重复了一遍，坐起身伸手，手心向上，“真无聊。”
麦考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从怀中掏出另一份文件，在准备放在夏洛克手上之时停了停。
“这么说，你是答应接下了。”
“废话。”
麦考夫无奈，手一松，文件轻轻放在夏洛克的手上。在拿到文件之后，夏洛克迅速坐正，急切匆忙地翻开，视线目光左右移动，快速阅读着其中的内容，不过几秒便翻到了页尾。
约翰放下手中的报纸探身过去，读出来文件上头的名字——
“威廉·莫瑞……”
华生医生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看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又看了看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心里稍稍有些复杂，该说不愧是亲兄弟吗，有些时候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程度都能莫名达成一致。
比如这一次，这位莫瑞教授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位年纪轻轻便能在大学教授数学的天才，至于夏洛克口中的那些什么其他之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什么的疑点……
说真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地认识夏洛克，一定会觉得对方就是个疯子！
但是如今在没有提前任何交流的情况下，两兄弟对同一个人的身份真实性产生了相似的质疑甚至亲自前去调查——
约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这么荒唐吗？
不过他还记得之前夏洛克跟他说了两种可能，一是大英政府下的间谍情报人员，二是——用夏洛克的话来说——之前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说不定麦考夫给他看的文件便是第一种可能了，毕竟麦考夫也是大英政府的重要职员，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应该知道得非常清楚。
约翰看着夏洛克合上文件，开口问道：“怎么样？”
夏洛克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麦考夫，神色是难得的严峻。
“你确定没有弄错？”
麦考夫摇头。
得到最后的肯定后，夏洛克转向约翰：“我们的这位莫瑞教授确实用了假名，他的真名是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
这个名字触动了华生医生的敏感神经，在他命名为《粉色的研究》的案件之中，也就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一同办案的那次行动中，那位出租车司机凶手口中吐出的名字便是——
莫里亚蒂！
那位隐藏在幕后，宛如端坐于蜘蛛网络中心，引诱他人谋划了一次又一次完美犯罪的那个莫里亚蒂吗？
约翰想着那位会露出温和笑容的金发青年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
夏洛克皱着眉头，将文件递给约翰，示意他也看一看：“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约翰接过文件打开。
麦考夫慢条斯理道：“此莫里亚蒂非彼莫里亚蒂。”
“？”约翰原本疑惑的心情在看完文件后得到了解答。
“你们之前曾经间接打过交道的那一位莫里亚蒂，大英政府盯着他已经很久了，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借口理由逮捕他，但是关于他的某些行动我们也是了如指掌。当然，这位莫里亚蒂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去把自己的头发染成金色，顺便给自己整容一番。”
最后几句明显带上了麦考夫特有的冷笑话讽刺风格。
夏洛克啧了一声：“所以你们是早就知道了那个莫里亚蒂的底细了。”
“这是当然，我亲爱的弟弟，对于大英政府而言，所有具有威胁性的敌人都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而且……我想你也不会乐意接受一些来自外部的小小帮助吧？”
“当然，这是属于我的游戏。”
约翰听着两个福尔摩斯幼稚的拌嘴，又翻了翻最后几页。
“所以这上面写的全是关于这位莫里亚蒂的资料，那么那位金发的莫里亚蒂呢？”
麦考夫道：“没有，除了真名以及他自己这几天亲自传到网上的资料以外，就没有其他消息了。而他最早出现的地方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家咖啡馆。”
“也就是说，还是一无所获吗？”约翰问道。
“并非如此，约翰，”夏洛克指尖相触思索道，“你觉得他们二人的姓氏都是‘莫里亚蒂’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虽然别人称这位莫里亚蒂为吉姆（Jim)，但是他的本名其实就是詹姆斯（James)，约翰，你觉得这个也是巧合吗？”
约翰有点苦恼。
“而且更主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的这位莫瑞教授…不，现在应该称为莫里亚蒂教授了，为什么我们的这位莫里亚蒂教授要向我们隐藏他的真实姓氏呢？”
“除非……”约翰努力想了想，“除非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姓氏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也就是说，他知道另一个莫里亚蒂的存在。”
“是的，”夏洛克看向麦考夫，“就是这样。”
“有没有可能是什么秘密兄弟之类的？”华生医生犹豫问道。
两个福尔摩斯同时扭头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了？”
“天才。”夏洛克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我说对了？”
“约翰，”夏洛克认真看向华生，他的神色有点复杂，“你觉得，他们两个人长得像吗？”
“……”
“你是不是想说从一开始这位莫里亚蒂教授便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个世界上隐姓埋名，某一天突然整了容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样貌，突发奇想说来为政府国家做点什么打击犯罪吧，然后利用自家哥哥——从年龄上来判断——的犯罪网络，跟我们这位维克上校搭上线在了解基本情况之后设局报警，费了百般周折把我设计进来就是为了今天让我们查出他的身份，顺便来表达他自己其实是个好人，是吗？”夏洛克的语速越来越快。
约翰恍然大悟。
“约翰，虽然你的想象力一直非常令我敬佩，但是没有这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