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留旧城》硬币树

38、第 38 章

　　从H城回来之后，和陈森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我们每天下午都会通话，后来他说每天要背上百种配件，太累而不想说话。沉默了一个星期还是忍不住找他，他却总是淡淡的。有时候一条消息好几个小时才回。我们都累了。

　　即使有很多负面的情绪，生活还是得循规蹈矩。那些有着一身麻烦事的人，那一位又不是再负重前行呢？

　　这天侯泽雨打电话让我去找她玩，她在她朋友家里，朋友去上班，唯独她一人在家坐在电脑旁打LOL。输得好几把，她很扫兴，便让我帮她玩几把上分。

　　之后我去厨房煮汤圆吃，看到水池中堆积如山的脏碗，索性洗了，她为此表示感激。

　　我们在她朋友家里抽了几根烟便回公寓，晚上林涛回来，我们在大床上疯玩打闹。后又叫上朋友过来打麻将，因都是好朋友，大家不赌钱，赌喝酒，从楼下买来七喜和白酒，兑在一起。输的人喝半杯。

　　第二天天晴，但依旧冷。石榆来到公寓，一人分一支黄鹤楼，坐一起闲聊。后跟林涛去外面打麻将，赌注很大，我们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不敢上桌我们三人便火速离场，去另一个男孩那里（侯泽雨的追求者）。

　　男孩对我们很殷勤，又递烟又倒茶，还是一群人在打麻将。赌注虽小却坐满了人，没有我们图乐子的空位。石榆催促我们离开，侯泽雨不忿的对男孩说
　　“叫我们过来就为看你们打麻将？”她在埋怨男孩，男孩一时语塞脸红了。

　　之后我们便走了，去网吧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之后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三个人一起做了丰盛的晚餐，配上红酒，坐在阳台看着夜色中的城市，饭后接着小酌。

　　陈森最终主动打电话过来，和他闲聊一阵，我将这几天我身边的趣事分享给他，嬉笑一番沉默下来，总觉得电话那头的语气不怎么开心。他终于开口
　　“桥亦，我们分手吧。”

　　头顶一道焦雷劈过，我心里被突如其来的巨石压下来，疼痛无力
　　“为什么？”

　　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两分钟，我呆呆的站在路灯下等回话。好像世界末日来了，我不知道该往何处躲。
　　“我好累。”他声音确实疲惫

　　我也累，异地恋障碍太多，也许自上次那一件事让他看不见两个人的未来。我心里其实一直很坚定的爱着他，眼下的障碍算什么？等我赚了钱，等他事业稳定，我们仍能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他不明白呢？而此刻，我只是问他
　　“你确定吗？”

　　又过了半分钟

　　“我想好了。”他坚定的说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挂了电话。眼泪滚烫。

　　好冷啊，明明春天都来了，为何还那么冷呢？我萧瑟的拉了拉风衣，回家吧。

　　每天喝得烂醉，人前开开心心，人后狼狈至极。常常回到家就蒙在被子里哭到天昏地暗。石榆干脆住了下来照顾我起居。我自己真是窝囊。

　　半夜手机灯光亮起都以为是他发消息过来，也许所有的等待都是这样吧，没有声音，电话从未响，我叹了口气。日子过得真寂寥，唯有醉酒酩酊时刻可让人暂时忘却这些难过事。

　　有一天在公园遇见杨欣，很诧异，她与我同等遭遇，志愿滑档。但她选择复读。请她到家里做客，叙旧说了好些话。她问到陈森，我手上的烟掉在地上，用脚踩息，我说
　　“他去了H城，准备做生意。”

　　“你们还保持联系吗？我记得他对你很好。”

　　“之前有联系。”

　　“怎么说？”

　　“告诉你个秘密”我又点燃一支烟

　　“什么秘密？”

　　“我们分手了。”我吐出一缕烟

　　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反正已经毕业，没有对她隐瞒的必要。

　　“不能接受吗？”我笑说

　　“能接受啊，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只是以为你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我倒希望和他一直是朋友。但喜欢这件事谁能左右呢？”我叹口气

　　“真可惜。”

　　我笑容云淡风轻
　　“走，带你去看看我上班的地方，请你喝酒。”

　　她爽快答应。我将石榆等人介绍给了她，之后她也常在周末和石榆买着食材来公寓做饭。

　　通过石榆介绍，认识宋海涛。他和我一样，也喜欢男孩子。我们一见如故，成为很好的朋友，彼此可以躺一起聊到天明。

　　他给我聊起高中那些年他在画室喜欢的那个男孩，我给他说起我和陈森的故事，他很感慨，一直安慰我。

　　没有爱情也不见得谁活不下去，人是这样训练出来，心肠一天比一天硬。单身快乐，一身轻，与身边同样单身的朋友彼此惺惺相惜，吃喝玩乐。生活倒也满足。

　　宋海涛给我详细的介绍这个圈子，推荐我下载交友软件，Blued。像是发现新大陆，原来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一日，陌生男子发来消息：约吗？我以为是约出来看电影喝茶打游戏这类的娱乐，我问他：约什么？他说：炮。一瞬间失望下来。不再回他。

　　兜兜转转，谈了分手之后的第一段恋爱，爱情的病态心理，想让陈森难过。我发消息给他：我恋爱了。他也即刻回信：恭喜。于是我把他一切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一个人坐在阳台发疯似的笑。

　　恋爱对象是比我小我三岁的高中生，我常半夜翻过他家的院子，他就在院墙下等我。他拉着我的手跑进他的房间。我们躺在床上聊天，嬉戏，拥抱，接吻。第二天清晨他的闹钟响起，他去学校，我回家继续睡觉。他长得英俊，但我还是感觉空洞，也许是我不再信任爱情。

　　我只是很寂寞，一直被人放弃，即使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我也要用力抓住它，渴望□□的交融，以此证明还有人需要我。

　　恋爱两个月之后草草收场，原因很简单。他太年少，不能接受我的职业，他认为酒吧的场合乌烟瘴气。但我自然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工作。有什么关系？恋爱好比吃冰淇淋，享受完之后还可以做其他事情。反正世界那么大，我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小，生活不光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