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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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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回学校上课。变成一个更加沉默寡言的人。课下的时间除去课间□□都伏在桌上睡觉,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没有说话的欲望。
石榆陈森他们约我出来散心也都婉拒了。我不知道在他们面前该说什么话,知道他们是想安慰我。但任何话语都觉得苍白无力,不如独处。
只想安静生活。无需见任何人来让自己触景伤情。
去很多的书店,看很多的书。诸如《西藏度亡经》。
常人视死亡为生命的终结,佛法则认为生命的本质是不生不灭。但必须证入涅槃,得究竟解脱,乃能得证,否则生命之流(轮回),是永无止境的。
死亡的进行式,是此生的终结了,也正是来生的开端。它也是出离轮回的一大重要关卡,把握好它,既有可能证得解脱。此即(度亡)的重大意义与价值所在。也就是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生命转换的关键刹那。如:临场考试。或决定某一件重大的事情。就佛法而言,正是能否得到解脱的重要契机。
我最喜欢这其中最大的那一家书店。呆一处最为隐秘的角落。靠着书架坐在地上,有细碎的光线透过天窗洒在面前的地面上。能看到细小飞舞的尘埃,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感觉世界宁静祥和。这样一坐常常是一天。
周六下起大雨,宿舍狭窄又空空荡荡。躺在床上看完三毛的《撒哈拉沙漠》,又看了白落梅写的《三毛传》。上网页搜索这个女子。她身材高挑,黑发飞扬。穿碎花长裙伫立在沙漠的风沙里。她用文字来记录关于沙漠的生活。记录流浪,自由,漂泊。
在荷西过世之后,她才变得消极起来。创作也变得细腻而忧伤。一整天看完这两本书,从躺在床上到坐在桌前。吃完一桶泡面,在窗边抽完半包烟。
一整天下来有些头重脚轻,晕沉沉的。大雨结束后的傍晚时分,西边的天空有些许金色余辉,穿过灰色与橘红色交替的云层。
打算出门散散步,顺便觅食。点一碗最辣的红烧牛肉面,一个人的晚餐,吃得这样的寂寥。
之后一个人在城南的大街上瞎逛,也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回到学校,躺在篮球场的长椅上,望着漆黑的夜空,这巨大的黑布将地球的四面八方团团罩着,死去的人们,与这人间思念他们的人,似乎就隔着这一块黑布。
不敢回寝室,那个狭小的空间让我喘不过气,况且还没有个人影儿。这样孤孤单单的回去,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个可以说上几句废话的人。只能独自面对着潮湿阴冷的墙壁。
一直在躲任何人,怕别人脱口而出“你好些了吗?”。脑袋里似乎强行给自己安装了一台扫地机,无休止的清理着这些灰尘,一有不好的心情,立马就告诉自己忘掉。那些落下来的灰尘,还没贴地就被吸走。
最后决定去网吧通宵,去之前舍友带我去的那家黑网吧。
穿过一条狭窄漆黑的弄堂,弄堂里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洼,我打开手机电筒照着路,房檐上不时滴落下水滴,冰冰凉凉擦过我的眼皮和脸颊。它们顺着那些黑色的瓦片时钟般的滴落着。
弄堂里的人家在屋子里喧哗着,屋里的灯往窗户外透露出暖暖的黄色。经过这一扇扇窗户,能听到里面搓麻将霹雳哗啦和人们大声说话的声音。婴儿的哭啼。女人训斥打骂孩子,孩子哭喊求饶。还有电视机里抗战片热血沸腾的声音。各种此起彼伏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市井生活大抵如此。
黑网吧里的老板娘戴金色耳环,有些肥胖,画紫色眼影,嘴唇旁有一颗硕大的黑痣。她坐在电脑旁抽着烟抽细烟看韩国偶像肥皂剧。我问她
“老板,还有机子吗?”
“有的小帅哥。”她笑着打量我
感到一阵的油腻
“我想包夜。”
“十二块钱。”
我把钱交在她手里。
“9号机,去吧。”
网吧的白色塑胶椅子油腻且肮脏,是陌生人重叠之后留下的不洁气味。地上全是烟头。
在网吧正好碰到了室友俩人,位置正好同他们一排。他们问他我不会打LOL,我说会一点。他们说正好组队打一两把匹配,我打得很菜,送了很多人头。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嫌弃我,只让我呆在塔下猥琐发育。
我打了两把自觉不好意思便说
“我先打打人机局练练技术,你们打排位去吧。”
开始疯狂的练技术,从寒冰练到德玛,从德玛练到卡特琳娜,从双杀五杀再到超神,玩了很多把,开始在游戏里找到了乐子。
最后打累了趴着睡了一个多小时,耳边全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偶尔有人在游戏战败后拖长声音大喊大叫,顺带咒骂几声。然后又是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醒来之后张林递给我一支烟,他说
“老周给你的。”
我接过了烟,周伟递过来打火机说
“张林你咋不给人家打火机呢?”
“我这不以为他身上有嘛。”
“递烟不递火,老婆要被裹(被挖墙脚)你不知道吗?”
“那也是你的烟,可就皆大欢喜了。”
俩人开玩笑互怼着。
我无所事事,打游戏已经打都恶心。开始看最近被人黑得很惨的电影《小时代》,又看泰国恐怖片《鬼妻》。最后看《情人》。看完《情人》之后百度搜杜拉斯,看到她的一则语录心里为之一颤。大抵说我这一类人的爱情注定是像癌症一样必死无疑的疾病。
其实现实也就是这样,这见不得光的,只能苟且的爱情,这样小心翼翼,总有一天还是死在了太阳底下。以往幻想的一切都太过于天真,像个只会做梦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危机意识。简直是一语叫醒梦中人。这未来,幻想在爱情里寻求安稳,是毫无希望可言。我突然悲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