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上官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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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上官澈（二）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恭喜楚王殿下。”
“王爷真是一表人才啊。”
上官澈行七，在他之上二皇子和六皇子早夭，只有一个被封为肃王的五皇子，在他之下，也只有一个不满十二，两个不满十岁的皇子。而且楚这一封号，足以看出皇上对他的重视。故来给上官澈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上官澈礼貌地回应着众人:“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顾瑞金被同僚拉着到了上官澈面前，顾瑞金不卑不亢地向上官澈行礼道喜:“恭贺楚王殿下。”
上官澈微笑道:“顾大人客气，顾大人足智多谋，顾大人之女才貌双全、温柔敦厚，本王真真佩服顾大人。”
顾瑞金谦虚道:“殿下过奖了。”
几人寒暄了一阵，顾瑞金和同僚离开上官澈的主桌，前往自己的座位。
同僚羡慕道:“果然有女儿在宫中受宠就是不一样，我看楚王对你也是多有好感，顾兄真真是我等学习的典范。”
顾瑞金摆了摆手，道:“快别，快别，儿女自有儿女福，我只管做好自己。”
“哎呀，顾兄境界高我一筹，是我狭隘，一会我自罚三杯，就当赔罪。”
顾瑞金笑道:“好，一会可不许赖。”
“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宴席结束，众人散去。
“谁能和楚王殿下结亲，那他家以后就不用愁喽。”
“是啊，我家要不是没有适龄的女孩，我也真想和楚王殿下结亲。诶，你家不是有吗，可以让你夫人找找门道，在殿下面前露个脸啊，没准殿下就看上了呢。”
“唉，我也想啊，但楚王殿下哪是那么好攀的。且不说我们同僚，就那些王公贵族也上赶着和殿下结亲，哪能轮到我们。”
“也是。”
“唉，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不仅伤心也伤身。”
上官澈回到房间，一屁股坐上榻，脱力般的整个人砸在榻上，抬起手臂遮着眼。
暮霭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三福轻轻拍了拍上官澈。
“殿下，您让我拿的顾小姐的贺礼我拿来了。”
上官澈一下子坐起身，道:“拿过来，我看看。”
接过贺礼，上官澈打开盒子，入眼的是一只浅蓝色荷包，上面绣着一条金一条银的锦鲤，拿起荷包，背面是一个澈字。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
放下荷包，上官澈看见盒底压着一张纸，拿出纸，小心地打开。
子由
生辰快乐
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绣工，所以我决定绣个荷包给你，你可以贴身戴着。我见你穿浅蓝色衣裳居多，而且我觉得你很适合穿浅蓝色，所以我选了浅蓝色的布料。至于为何绣锦鲤，是因为我曾在我姐姐宫中看见河中的锦鲤，觉得分外好看。
子由，再次祝你生辰快乐呀
玲儿
上官澈头枕在左手上，右手高高举着信纸，右腿弯曲，左腿跷在右腿上，左脚不停地抖动。
上官澈将信纸正对着三福和暮霭，得瑟道:“瞧瞧，瞧瞧，你们未来王妃给我写的信。”又拿起荷包亲了一口，得瑟道:“你们未来王妃亲自绣的荷包。”
暮霭无奈道:“是是是，可是我的殿下，您又不脱鞋就踩在榻上了。”
上官澈摆了摆手，道:“这不重要。”
暮霭和三福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瑶华宫
上官清笑着递上几张信纸。
顾元瑶疑惑道:“这是？”
“你看了就知道了。”
顾元瑶展开信纸，细细读了起来。
瑶姐姐
有些唐突，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跟着玲儿叫你瑶姐姐。
皇兄将你的话转达给我后，我考虑了许久。以前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我喜欢玲儿，我想娶她，但从未考虑过成亲不止是我们俩的事，也从未考虑过我如此草率地说出娶玲儿的话会给玲儿带来伤害。在此，我想说声抱歉。
接着，我想说说我的决定。
我知道因我的身份，我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会少，但我不好女色，而且自从认识玲儿之后，我的所有目光都在她一人身上，我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有，成亲后，如若她不愿意，我不会带她去那些王公贵女们的宴席。若有人欺负她，我会替她出气。放心，有皇兄给我撑腰，我也知道分寸。
以上皆是我的肺腑之言，瑶姐姐能否接受我这个妹夫？
顾元瑶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看完，抬头，手撑着脸颊，笑着说道:“我接受这个妹夫。”
上官清轻轻点了点顾元瑶的鼻尖，顾元瑶娇俏地皱了皱鼻子。
“我马上去信告知我父亲母亲。”
“好。”
顾府
顾元珠疾步走进颜庄的房间，一把拉住颜庄的手，急道:“娘，娘，你知道楚王吗？”
颜庄被拉的身体一歪，好不容易坐定，听见顾元珠的话，疑惑道:“知道啊，最近京中要说谁风头正盛，当属这楚王。”
“娘，那你知道我之前去霓裳阁看见楚王和谁在一起吗？”
“谁啊？”
“顾元玲！”
“顾元玲？”
“是啊，而且楚王看向顾元玲的眼神不一般。娘，你在府中没有听见什么消息吗？”
“没、没有啊。”
顾元珠用力晃着颜庄的手臂，道:“你怎么不盯着主院那边呢！”
颜庄被晃的不耐烦，抽出了手臂，道:“哎呀，以前你们都在的时候，我盯着主院是想若是顾元瑶有什么好东西，那也得让你父亲给你准备一份，现在你们都出嫁了，只剩顾元玲那个小丫头，我该盯着主院做什么。”
顾元珠拔高声音，道:“你就盯着顾元瑶有什么好东西，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盯着顾元瑶的婚事！”
颜庄也提高了声音，“你父亲和我说过，顾元瑶将来是要入宫的，既如此，我盯着她的婚事做什么。”
“那我的婚事呢！你当初怎么不问问父亲！”
“你父亲又不会亏待你，再说了叶家难道不好吗？当初你不也同意嫁过去了，现在不也好好的。”
顾元珠站起身吼道:“叶家有什么好的，叶弘文就是个呆子，婆婆和大嫂压着我，在叶家我连一点主都做不了！”
颜庄连忙站起身，急道:“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能帮到我什么？！”
颜庄在原地急得跺脚，“可、可……”
顾元珠低头边抹泪边说道:“主母不过是看顾元珠可怜才养着她，她和我一样是庶女，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攀上楚王，而我要一辈子待在叶家这种人家！”
颜庄抚着顾元珠的背，急忙慌地安慰道:“像你说的，顾元珠也是庶女，那楚王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可能娶她做正妃的，别伤心了，啊？”
顾元珠脸上挂着泪，抬头说道:“对对对，她当不了正妃，而且按她那个傻样，能不能在后院活下来也未可知。”
“这么想就对了，别伤心，昂。”
齐春文收到顾元瑶的来信，看完，拿着信去了顾瑞金书房。
“老爷，瑶儿来信了。”
顾瑞金接过信纸，边看边缓缓说道:“玲儿能嫁给楚王是她高攀了，但没想到楚王能为玲儿做到这个地步。”
“是啊，如此看来，楚王是认真的。”
顾瑞金点了点头，“你选个吉日，到时候将玲儿记到你名下。”
“好，我这就去办。”
齐春文准备离开，顾瑞金叫住了她，“夫人稍等。”
“老爷还有何事？”
顾瑞金微蹙着眉，道:“瑶儿入了宫，得皇上厚爱，现在玲儿又要嫁予楚王，楚王对她也是喜爱非常，珠儿若是知晓，心中怕是会不平。颜庄那边，还请夫人多多抚慰。”
“是。”
齐春文选了个吉日，将顾元玲过继到自己名下。
颜庄收到消息时，一下站起身，几欲站不稳，简禾连忙扶住她，担忧道:“小娘？”
“随我去夫人院子。”
“是。”
到了齐春文院子，齐春文已在厅中坐定，等着颜庄。
“妾身拜见夫人。”
“免礼，坐吧。”
“谢夫人。”
颜庄坐下后，瞧瞧打量着齐春文，齐春文微低头，面无表情，手拿着茶盖一下一下撇着茶上的浮沫。
颜庄犹豫地开口道:“夫人，玲儿怎突然过继到您名下了？”
“嗷，我也只是依老爷的吩咐行事。”
“嗷，嗷嗷……”颜庄低头蹙着眉，纠结地捏着手帕。
下定了决心，颜庄开口道:“夫人，我听说玲儿和楚王多有来往？”
齐春文低着头挑了下眉，继而抬头看着颜庄，淡笑道:“不过是孩子间的往来玩闹罢了。”
“是吗，可我听说楚王甚是倾心玲儿。”
齐春文低垂着眼，抿了下唇，抬眼冷冷道:“颜庄，玲儿既已过继到我名下，那她的终身大事该由我来考虑，我想别人无权插手。”
齐春文顿了顿，看着颜庄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随即笑道:“当然，我知道你也是关心玲儿。”
颜庄顺坡下驴，道:“对，我就是关心一下玲儿。”
颜庄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尴尬地看了几眼齐春文。
“听下人说，前几日珠儿回来看过你，我许久没见珠儿了，她在叶家如何？”
颜庄尴尬地笑道:“嗷，嗷……挺好的，她在叶家挺好的。”
齐春文假装放心道:“那就好。”
颜庄又尬笑了两声。
颜庄回到自己院子，连忙派人将写有顾元玲过继之事的信纸送到顾元珠手中。
顾元珠看完信之后，猛地站起身。
秋菊惊道:“夫、夫人，发生了何事？”
顾元珠镇定下来，“嗷，无事。”又递出手中汤婆子，道:“换个汤婆子过来。”
“是。”秋菊犹豫地看了几眼顾元珠，走了出去。
“银杏，明日随我回一趟顾府。”
银杏小心翼翼道:“夫人，我们前几日才回去过，明日再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顾元珠思索了一下，烦躁道:“那便不回去了吧。”
“是。”
顾元珠坐回凳子上，紧紧捏着信纸，直愣愣地盯着上面的字，喃喃道:“过继……”
十二月初云梦楼
“腊八粥来喽，两位客官，请慢用。”
顾元玲笑着点了点头。
拿起勺子，吃了满满一口腊八粥。
上官澈问道:“如何？”
“好吃，不过我母亲做的更好吃，也不知她有何秘方。”
两人相视一笑。
“真想时间快快过去，等你满十五，我就去你家提亲。”
顾元玲略害羞地看了一眼上官澈。
“对了，你姐姐快要生产，待她生产后，你们家女眷可以去宫中看望她，到时候我也一齐入宫，我带你去见见我母妃，我母妃很想见你。”
“好呀。”
上官澈没想到顾元玲答应的这么爽快，奇道:“我听他人说未来儿媳见公婆都是很害羞的，你怎答应的如此之快？”
顾元玲疑惑道:“她又不是别人，她是你母妃，我为何要害羞？”
上官澈傻笑道:“哈哈，你说得对。”
顾元玲也傻傻地笑出了声。
吃完饭，顾元玲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有点凉飕飕。
“想看看街上的风景？”
“嗯，这里可以看很远。”
上官澈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三福道:“多加些碳，挪近一些。”
“是。”
顾元玲右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左手撑着脸，食指在脸颊上一点一点，边吃边看着街上的行人。
少男少女从街上走过，两人言笑晏晏，少女害羞地微低头，少男背着手，紧张地看着少女。
“他们好配啊。”
上官澈看向大街上的少男少女，又看着顾元玲道:“比我们还配？”
顾元玲娇嗔地剜了上官澈一眼，上官澈低头痴痴地笑出了声。
顾元玲不再理他，看着大街，开心地晃荡着腿。
……
“好心人，求求了，求求给我一口饭吃吧，这大冬天的，实在熬不住了。”一个衣不蔽体、浑身脏污、拄着拐杖的男人大声哀求着，见对方不理自己，又换了个目标，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这位好心人，我给您磕头了，求求给我点吃的吧，我还有孩子快熬不住了。”
被他拉住的人一把踢开他，甩了甩袖子，“滚开，晦气。”说完，走进了云梦楼。
那男人抬头看了看牌匾，又看了看大堂中用饭的人，立马站起身一瘸一拐走进楼内。
顾元玲一直在看那个男人，见他走进云梦楼，立马探出身子，努力往一楼看。
上官澈被顾元玲的动作吓一跳，连忙拉住她，生怕她掉下去，然后也探着身往一楼看。
那男人拉着一个端菜的小二哭求道:“这位小二，给我点吃的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小二放下手中的托盘，将男人推了出去，“滚滚滚，别在这妨碍我们楼的生意。”
男人一个踉跄，稳住身子又上前抓着小二的衣服，小二拿起旁边的扫帚，狠狠地打在男人身上。
顾元玲一把甩开上官澈，提着裙子跑下楼，上官澈连忙跟了上去，三福和冬梅见状也跑了起来。
顾元玲一把推开那个小二，吼道:“你怎么可以打人！”
小二正想发作，回头看见上官澈瞪着自己，连忙告罪:“是、是，小人不该打人。”说完放下扫帚，跑进了楼内。
那男人立马跪在顾元玲面前，用力地磕着头，“这位好心人，求求给点吃的吧。”
顾元玲想把他拉起来，上官澈制止住了她，眼神示意小厮。
两个小厮上前拉起男人，三福从云梦楼拿了三个包子递给男人，温声道:“这包子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男人一把拿过包子，囫囵吞地塞进嘴里，急急咽下去，吃完，又跪着求道:“求求好心人再给我几个包子吧，我娘子和孩子还没吃饭呢。”
三福看着上官澈，上官澈点了点头，三福又进云梦楼买了十几个包子。
男人一把抱过包子，道了声谢，就拄着拐杖疾步走掉了。
上官澈示意小厮跟上去，两个小厮小跑着跟了上去。
顾元玲焦急地看着上官澈道:“子由，这次他们有包子吃了，下次可怎么办啊，我们帮帮他们吧。”
上官澈安抚道:“无事，我已派人跟着他们了，若有事，我会另想办法的。”
顾元玲这才安心许多，哭丧着点了点头。
上官澈看着男人离去地方向，拧紧眉，喃喃道:“不应该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上官澈（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