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圣斗士）】心魔》Horus

9、（九）The farewell（告别）

　　“先生，您真的要为他……？”这是拉达曼提斯律师问了艾俄洛斯一半的问题，但佣金合同上的数字使得他维持了自己一贯的职业形象——只要钱给够，他从来不多问。
　　作为纽约最顶尖的金牌律师，大法官路尼的表兄弟，拉达曼提斯有信心赢下这个案子。

　　他的当事人撒加，是一位双重人格患者。
　　他出生后不久便和双胞胎弟弟加隆一起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幼年时被领养家庭数次抛弃。
　　其中一任养父有炼铜倾向，对时年五岁的撒加造成了□□和精神上的巨大伤害。被研究小组称为“黑撒加”的人格，便是他那个时候的记忆形成的。他自卑、孤独、胆怯、脆弱，曾整日躲在衣柜的角落里哭泣，却有着可怕的暴力倾向。
　　他的养父死于吸毒过量，是大富豪史昂收养了他。
　　史昂很喜欢这个聪慧过人，容貌出众的养子，甚至留下遗嘱，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由撒加继承。
　　不，听说他们之间，有超越父子的关系。

　　一个月前，史昂死于心脏麻痹造成的猝死，和他在[不可描述]床[不可描述]上的爱好有关。
　　杀死史昂的凶手，是他的养子撒加。准确地说，是撒加多年沉睡在体内的第二人格。

　　史昂的生意涉及全球多个领域，为了“服务”更多政要名流，曾在1978年低价购置了位于加勒比地区的圣托马斯岛。
　　（注：原型为亿万富翁Epstein在加勒比地区的[不可描述]X[不可描述]奴[不可描述]岛）
　　其实，史昂这种人死了，很多之前到他岛上享受过“服务”的名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那些不光彩的黑历史，便永远成了秘密。
　　于是，不仅那些政坛“大人物”和王室贵族，连纽约头号富婆卡提亚、北欧科技寡头希露达、好莱坞红得发紫的影星阿布罗迪，甚至连史昂的侄子哈迪斯和侄女潘多拉，都积极出钱出力为杀他的凶手撒加脱罪。当然，他们和大法官路尼一样，是以“即使是凶手也有[不可描述]人[不可描述]权”的名义。
　　潘多拉的未婚夫艾俄洛斯请来了世界顶尖医学院的终身教授城户沙织，帮他“治疗”和“作证”。
　　听说艾俄洛斯和撒加也有不正当关系。

　　多重人格的话，要彻底根治，便是让其它人格死掉，只保留一个。
　　传统的方法就是让人格之间相互厮杀，但这种情况下，从往年的病例看，留下来的，往往都是最凶悍、最残忍、最变态的人格。
　　如果是黑撒加杀的史昂，那么没有理由保证他一定会输掉。
　　于是城户教授和她的研究小组设计了这样的治疗方案：运用一套特殊的梦境模拟系统，为这个人格量身定制一个陷阱，让他自我扼杀。

　　要说服一个人自杀，谈何容易？
　　但俗话说，无欲则刚。人是不可能没有欲望和感情的，于是就有了弱点。
　　黑撒加暴力嗜血，残忍杀死养父和其他无辜的人，却对情人艾俄洛斯抱有特殊的依恋。
　　甚至这个人格似乎之前只在他面前出现过…
　　“他的世界只有心爱之人，这样就好办了。”研究小组的工作人员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要雀跃起来。
　　“如果切断一个人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连结，哪怕再强悍的人格，也会灭亡的。”这是城户教授的理论，虽然引发过很大争议，但这是目前唯一让“撒加”脱罪的办法。

　　只要治疗成功了，那这场官司，简直是赢定了，拉达曼提斯自信满满。万事俱备，就等今天下午波士顿那边的治疗结果了。

　　“我理解您可能有着的一些不舍，但这时候，绝对不能心软。”摆满仪器的房间，城户教授拍拍艾俄洛斯的肩膀，后者从幻梦中醒来不久。“马上就可以了，‘撒加’马上就要回到大家身边了。”
　　艾俄洛斯掐掐眉心，擦擦眼角，望向屏幕里黑得发红的天空。
　　“哗———”仪器突然响起来。
　　沙加发现有几个数据不正常地升高了：异常！病人会在5秒内醒来！”
　　“准备plan B！”沙织迅速示意米罗准备镇静剂。
　　然而病床上，蓝色长发的病人已经张开了眼睛。尽管被捆在床上，四肢和脖子都动弹不得，但周围的人依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荧幕的画面上显示，他的眼睛还是红色的。
　　“…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们设计的故事而已。”撒加声音出乎大家意料的冷静。卡妙看了一眼米罗，示意他找合适的时机给病人注射。毕竟，如果失败了，就只能执行plan B，以强烈的、伴随终生的副作用为代价让这个人格永远沉睡…
　　然而，撒加眼眶中随即溢出的眼泪阻止了米罗手上的动作。
　　“但我了解了，你的心意…艾俄洛斯，你对他的心意，是真实的。”撒加的脸上浮现出好看的笑容，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诉说着这个人格最后的悲伤和绝望。“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哪怕明知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我依然…”手臂被紧紧绑着，他徒劳地抑制着自己的眼泪，但还是失败了。“…对不起，我…我已经明白了，只要我不存在，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好…我明白了…”
　　“撒加，其实…”艾俄洛斯伸出手，但城户医生却阻止了他。他依然很危险，即使绑着也不能掉以轻心。艾俄洛斯摇摇头，眼泪也掉落下来，滴落在蓝发病人还带着温度的泪痕上：“…对不起。”
　　“…别哭，艾俄洛斯，他马上就要回到你身边了，一会儿就好…你不要哭……”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然而他的表情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变得扭曲。
　　屏幕上黑色的撒加走上天台，泪流满面地跳了下去。
　　程序结束了。
　　几分钟后，他便平静下来，呼吸平稳，表情淡然，似乎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