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圣斗士）】心魔》Horus

10、（十）The secret（秘密）

　　根据研究小组的治疗记录和证词，杀人的人格已死，活下来的人格被判无罪。
　　并且，按照史昂的遗嘱，他的养子撒加继承了史昂的全部遗产。
　　艾俄洛斯和女继承人潘多拉在纽约举办了盛大的婚礼，那晚的礼花映红了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夜空。
　　拉达曼提斯律师赚得盆满钵满。
　　城户教授因这个著名的病例声名大振，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首富的孙女”了，学术界更不会有人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看轻她。
　　走到世界顶尖，性别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似乎都变得更好了。
　　于是，有些秘密压在心里，便永远成了秘密。

　　“卡妙，卡妙！等等！”波士顿机场熙熙攘攘，一身名牌的米罗却出现在法航经济舱的候机口。
　　石青色长发的青年愣了一下，看着远远奔来的米罗，停下了推着行李车的手，看这样子，他是带上了全部家当。
　　“为什么，卡妙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离开？”米罗气喘吁吁，仿佛在质问，但卡妙知道，有些真相，他不能说。”
　　“从头到尾，我都不是小组正式的一员啊。”卡妙微笑着。“我…没能通过城户老师的选拔，她觉得我的能力，不是她想要的。”
　　“这样啊…”米罗的脸色沉下去。城户教授是父亲的合作伙伴，她的用人，米罗也不好说什么。
　　“替我照顾照顾冰河，这小伙很有潜力。”
　　“好的，包在我身上。”米罗笑着，仰起头看看滚动的航班时刻，似乎已经到了时间。“那…我会去法国找你的。”
　　“好啊，提前几天发邮件给我就行，我陪你逛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
　　“一言为定。”米罗看着卡妙走向海关，向他挥挥手。

　　然而，他们后来只是在邮件里偶尔聊几句学术。在米罗继承了父亲的生意后，由于人生方向的迥异，他们联系的频率也日益慢下来。
　　最后一封邮件卡妙没有回，而米罗也没有再发。

　　一封邮件存在卡妙的草稿箱里，始终没有发出：
　　…（前略）
　　他直到最后也只说了“我依然…”，我想他才是真的爱着他的。
　　而只有爱他的人格，才会在被污蔑被伤害被抛弃的时候，依然愿意放弃生命去换取所爱之人的幸福。
　　是的，我和沙加师兄看法一致，我觉得杀人的，并不是我们杀死的那个人格。
　　但是，在法庭上，我可耻地保持了沉默。
　　我考虑病人的健康和幸福了吗？
　　我尊重病人的自主权和尊严了吗？
　　我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了吗？
　　（注：节选自《希波克拉底誓言》，是每一个医学生必须学习并正式宣誓的誓言。）
　　这是那之后我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我想了很久…始终觉得，这样蹂躏人心的行为，与我学医的初心和信仰相悖。
　　抱歉那天在机场我说了谎。
　　城户教授的小组，是我自愿退出的。
　　那位患者“撒加”临死前最后的微笑和眼泪，将如心魔一般，永远折磨着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