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圣斗士）】心魔》Horus

8、（八）The wound（伤口）

　　“起来，你不过是流了点血，这种程度是不会死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难过地抬起头，是爱人的脸，只是，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好。”他咬咬牙，挣扎着撑起来，肩膀上的伤口痛得一片模糊。好痛，我真的好痛，不要这样对我…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如今也没有资格去说了。
　　他勉强靠在坏得不成样子的沙发一侧，痛苦地缩在角落里。
　　“又见面了，我需要和你谈谈。”
　　“啊…我，我不是…不是故意进来的。”他努力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极力不去回忆那天艾俄洛斯说“离开我的家”时候的样子。
　　“你在我家附近做什么？”
　　“对不起…我…”他抬着眼睛胆怯地望着他，红色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泪光。“我只是…想回家看一眼…”
　　“停！”艾俄洛斯打断了他，放下了枪。“这里从来，就不是你的家，你也不是我的爱人撒加。”
　　噙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只听见大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的声音。“求你…不要赶我走…艾俄洛斯，求你了…我会很乖的…要我怎样都可以…”
　　“请你搞明白，我的爱人，是那个懂得社会规则、坚强勇敢的撒加，而不是会随意杀人的黑暗人格。”
　　“我…我没有…”
　　“说谎。”艾俄洛斯看了一眼旁边，屋子里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是无可辩驳的证据。
　　“呜…对不起…”他在角落里缩起来，黑色的长发遮住脑袋，就像一个可怜的、黑色的团。“…我看他们毁坏了家里的东西，才…”
　　“听着，你诞生于软弱和伤口，只是‘撒加’身体中沉睡的一个人格。想想你的记忆，是完整的吗？是不是有很多时候，你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前面几个小时发生过什么，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缩得更紧了，颤抖着哭泣着，就像一个失去最后庇护的小动物一样。
　　艾俄洛斯抓住了他的肩膀：“回答我，是不是？”
　　“啊…好痛…”他被迫抬起头，颤抖的手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哽咽着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事实是，你取代了撒加，还杀了人，不止一个。你的选择伤害了所有爱你的人。你不存在的话，所有人，大家的一切痛苦都不会有了。”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那泪光里的脆弱和悲伤令艾俄洛斯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但艾俄洛斯必须这么做。“…从来…就没有人爱过我…”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袖子一遍一遍地擦着眼泪，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眼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地呢喃着：“…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变得更好吗？和‘撒加’在一起？”
　　“是的，我们会是完美的恋人，如果没有你的话。”
　　“…对不起…”他愣了一下，低头小声地抽泣着，但过了一会儿便抬起头，努力地笑着，红色的眼里是满满的依恋和掩藏不住地绝望。
　　“…所以，只要没有我的话…艾俄洛斯，你就会幸福了吗？”
　　“是的，就是这样。”

　　“太残忍了。”卡妙扭过头。
　　“这段…”沙加摇摇头，抽出了一张纸巾。“我输入脚本的时候都于心不忍。”
　　“优秀的人选择权就是高啊。”米罗也搭话了，眼圈红红的，卡妙给他递过了纸巾。“人为了自己所爱，对不爱的人真的下得去手的。”
　　“没人爱这样的他，一开始就是。”沙加叹了一口气。
　　“但是他毕竟杀了人…”穆侧过头擦擦眼睛。“杀人偿命，这是唯一让‘撒加’活下去的办法。我们也是不得已…”

　　黑暗的天空电闪雷鸣，黑暗破败的街道上，街灯诡异地一闪一闪。
　　那个破败的、本就不属于他的家不见了。
　　他爱的人也不见了。
　　黑暗冰冷的世界只剩他一人。
　　他像个被遗弃的、孤独的小孩子，赤着脚在满是积水的黑色马路上蹒跚着。冬日大滴的雨水打在他受伤的肩膀上，冷得令人难过。
　　“只要没有我…艾俄洛斯就会幸福了…”他笑着望了望远处的高楼，那是给他设计好的路，也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存在的话…”

　　“真的…是这个人格杀了人吗？”屏幕前的印度工程师皱了皱眉。
　　“嘘…”穆看了一眼沙加，给他使了个眼色。
　　“法庭认定的现实就是这样。”沙织一边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参数一边解释着。“客户的委托书上也是这样写的。他也许自己也不知道，曾经做过什么，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人格一样。”

　　他曾以为，他有一个温暖的家。
　　他曾以为，有人温柔地爱着他。
　　他曾以为，他可以默默看着心爱的人幸福地活下去。
　　然而，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
　　Non! Rien de rien（不！没什么）
　　Non ! Je neregrette rien（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Nile bien qu\'on m\'a fait（无论人们对我好）
　　Ni le mal tout ?a m\'est bien égal !（或是对我坏，对我来说全都一样）
　　Non! Rien de rien（不，没什么）
　　Non ! Je neregrette rien（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Car ma vie, car mes joies（因为我的生命，我的快乐）
　　Aujourd\'hui, ?a commence avec toi !（从今天起，要与你一起重新开始！）

　　悠扬的歌声再次响起，治疗马上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