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新的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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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枫左手抓着桌沿，右手不紧不慢地敲着办公桌，回想着审讯室里张雨琦的表现。
一旁的闻风左手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另一只手却显得耐心非常，慢慢滑动着鼠标，她皱着眉头看着监控录像。而身边选择用咖啡提神的桑诞正不紧不慢地盯着屏幕，四小时之久的审视并没有影响他一贯淡定从容的形象。
“老大你看这里。”桑诞指了指屏幕的左下角，“雨昌路和齐名街交接处向东100米的这个人影！张雨琦的确是从雨昌路一路向西过来的…”桑诞用最慢倍速，回拉录像的进度条。
屏幕上红色身影跌跌撞撞地从东边闯入画面。
“雨昌路最东侧是新区精神病医院，她果然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闻风惊呼。
“你确定？”
“从体型和衣着来看是她没有错。”桑诞斩钉截铁地回答。
冷枫举起左手看了看表，双手拍了拍两人的肩，“马上联系精神病医院，你们和我一起过去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说完，他拿起挂在沙发上的大衣，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后面两人紧跟其后。
夜色正浓，徒留街道上的警车在暴雨中打着光前行。
到达精神病院已经是凌晨三点，但值班室的灯光依旧通明。
冷枫敲了敲值班室的门，未等室内反应，推开门，径直向护士台走去，利落地出示自己的证件。
虽然是为了工作方便而制作的□□，但在平常人眼中足以蒙混过关。
“您好，E市刑警队队长冷枫，找你们院长。”冷枫脸不红心不跳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张雨琦是你们院的病人吗？”冷枫掏出女孩的照片。
院长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照片，“是的，请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她和一起杀人案有关。”
“什么？！”面前这位干练着装的女士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也跟着轻微抖动了几下。
“别紧张，可能没这么严重，”冷枫安抚地笑笑，“一个军人在工业园区仓库附近死亡，她报了警。在询问时，她说她杀了人，但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不似常态，我们就来了解一下情况。”
院长似乎有些吃惊。她皱皱眉，身体依旧紧绷着。
“她是什么原因入的院？”闻风走上前问道。
回应闻风的是一阵沉默。院长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冷枫三人，似乎在辨别他们话语的真伪性。
氛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过了良久，她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唉…她住院已经很久了…十年前，她在一个仓库被□□，在反抗的过程中失手杀掉了那个□□犯。”院长说完，转头看向窗外。
窗子上的雾气也遮不住外面的漆黑。
在灯光如昼的室内，墙上的那扇窗子更像是被黑暗吓得泪眼婆娑的小孩。
“当年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冷枫尝试验证自己的猜想。
“是被她用砖头砸死的。”
冷枫神色一凛。
他想起了张雨琦在审讯室里疯癫地叫喊着用砖头砸死他的模样，竟同这十年前的案子相吻合！
“只要她看到半点和当年案件有关的东西，都会产生极端表现。我们诊断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另外，她还有一点轻微的狂躁症。”院长回过头，补充道。
是了，如果是狂躁症，那就可以合理解释刚刚女孩略显疯狂的举止行为。
“那这些年，恢复了一些吗？”冷枫追问。
院长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心疼与惋惜，不由地轻抚着桌上的绿植。
“没有太明显的恢复，我们在护理时都需要格外注意，无论是说话还是看电视，一定不能出现和当年案件相关的内容。”
冷枫暗暗梳理思绪。
从概率上来说，十年后的张雨琦正好在仓库附近又遇到一个□□犯，正好地上又有一块砖，又正好□□犯因她的挣扎而倒地的可能性微乎甚微。虽不能将张雨琦的嫌疑完全排除，但这更像是一起利用张雨琦做幌子的谋杀！
“明白了。大过年的，耽误院长时间了。”冷枫向院长弯腰致谢。
出了值班室后，冷枫看了眼手表，顿了顿，又转向闻风和桑诞，“我们再去一次案发现场吧。”
对于漫长的车程来说，交替驾驶是得以短暂休憩的良策之选。
天色渐亮，冷枫在后驾驶座已难再入眠。
他望着天空，渴望见到破晓时分那光要溢出云层的样子，黑暗尽散。
“老大，这一切也过于巧合了吧。”闻风看了看车内后视镜中望向窗外的冷枫，忍不住说道。
“的确，比起凶手，我觉得张雨琦更像是从哪看到了和当年案件相关的信息然后偷跑到了工业园区。她看到赵文华的时候，赵文华应该已经遇害了。但是因为赵文华倒在地上的姿势和当年的那个男人非常相似，所以她条件反射地报了警。”冷枫翻看着桑诞所记的笔录，点头应道。
“但我们目前也没有证据表明她和这起案件毫无关系。”
“是的，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寻找新的线索。”
现场的土地在历经暴雨后变得泥泞。
下了车后，三人卷起裤腿，在案发现场分头行动。
还未等他们深入，一晃白光撞入视野，闻风立马作出反应，敏锐地寻觅着光的方向。
“老大！这里有一个注射器！里面还有一些残存液体。”她在离案发现场三米远的灌木丛旁呼喊。
不远处这个束着高马尾、着一袭沾了泥点的便衣的女警，正向冷枫挥着手示意。一天下来的紧张疲惫在冷枫心里慢慢泄出，眉眼也松懈了些许。
他不禁呼出一口气，戴好手套，将注射器放回证物袋。
回到车上，冷枫摩挲着手中透明的证物袋，心中更加确定张雨琦不是杀害赵文华的凶手。但杀害赵文华的究竟是谁呢？作案后选择不把作案工具带走，反而把它埋在了案发现场旁边的行为使冷枫再度陷入沉思。
衣兜里手机铃声响起，冷枫把证物袋递给一旁的桑诞。
“冷队您好，完整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在尸体左耳下方有一个直径为0.1毫米的针孔，说明死者生前被扎了一针。另外我们发现了一些关键信息，请您过来一趟。”
“好，马上到。”冷枫看向闻风和桑诞，“我现在去趟E大医科研究所。闻风、桑诞，你们把张雨琦送回精神病院，严加看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新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