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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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还让我早点回寝室。”顾安南走在前头给季零带路，越想越觉得好笑，“现在却跟我一起翘寝了？”
季零双手插兜，踹着路边的小石子跟在顾安南后边，撇了撇嘴：“我是怕你半夜三更再去敲诈老王，英勇献身陪你瞎晃。”
还以为顾安南要和林谦过夜，谁知道一出寝室楼林谦直接上车离开，所以大晚上的顾安南要去干嘛？
季零小步跑到顾安南边上，和他并肩走着：“我说你吃得消吗？白天上课晚上兼职，凌晨熬夜逛街的，别仗着年轻瞎造作自己的身体，以后有的苦吃。”
顾安南乐呵呵的：“我说季大爷，你这养生宝典出现得未免也太早了吧？”
“还笑，和你说认真的。”季零拿出手机搜出年轻人熬夜猝死的新闻一条一条念给顾安南听——其实以前季零也不关注这些，有时候玩得开心一夜通宵也是经常有的，但是自从知道顾安南在9吧打工总是凌晨回来之后，季零就真的跟个操心大爷一样，就差去买本养生宝典挂床头拜读一二了。
“我请假了。”顾安南打断季零做作的播音腔，笑道，“9吧那边的兼职暂时不去了，这一个礼拜我打算好好准备新生晚会的演出，今晚大概是太兴奋了，所以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去LQ提前准备。”
顾安南自然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更何况他肩上的担子可不小，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倒下去？
只是向来到点秒睡的顾安南今天真的睡不着，那几张逐渐成形的设计稿像是激动雀跃的鸟，不停旋绕在他的脑海里，叽叽喳喳督促着他快点将它们做出来。
心口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想要快点冲到这周六的新生晚会上。
“这样啊。”季大爷的养生经算是消停了，“所以你想好晚会上要表演什么了吗？今晚是打算去彩排？诶，不对，为什么去LQ彩排？不是去大礼堂吗？”
“因为去大礼堂彩排之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顾安南拍了拍季零的肩膀，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于是当季零老实巴交地站在LQ工作室，任由顾安南拿着量尺在他身上比划的时候，他感受到了煎熬——一种酥酥麻麻、堪比蚂蚁爬上心尖的煎熬。
“我可以选择帮你裁剪布料吗？”不是季零不愿意当模特，是他这心思旖旎不够纯洁，怕是要当出事来。
顾安南倒也不是一意孤行的昏君，递过来一把裁布剪子和一块画了线的布料给季零：“沿着白色这条线剪开就行。”
季零心说小事一桩，然而当他真的上手去剪了……柔软无比的布料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不是往边上掉出线外，就是丝滑柔顺地整块落地。
季零拿着剪子下不了手，只能看着顾安南尴尬笑笑。
顾安南毫无意外地从季零手里拿回东西，食指顶在剪刀外，另一只手比划着剪刀头：“剪刀头要稍微斜一点，然后用剪刀的尖端部分剪，然后放平了在桌上剪。”
布料在顾安南的手里轻轻松松地缴械投降，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顾安南放下剪刀拿起卷尺，拍了拍季零的肩膀：“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打版模特吧。”
他凑过来双手环绕在季零腰背，卷尺凉凉地贴上腰线，从后往前一路摸了过来：“不用吸腹，自然点就行。”
顾安南的手轻轻地落在季零的腹肌上拍了拍，季零觉得自己要憋出重伤了，他一把抓住顾安南的手：“我……想洗个澡……”
顾安南下意识伸手，季零自然无比地把头一低，任由顾安南的手在他头发上撸了一把。
“下午就洗干净了，真没泡沫了，你看。”顾安南憋着笑意，摊开雪白的手心示意季零。
季零私心满满地伸手，五指朝顾安南手心覆上去十指紧扣，狡黠地顾安南蹭了蹭骨节分明的指，这才松手，把手凑到自己鼻尖嗅了嗅：“我闻到洗发露的味道了，我觉得还是得去洗洗。”
随后立刻冲进卫生间冲起了凉水澡，压下那股躁动。
细碎的水珠子连成一条线哗啦啦地打在季零的脸上，压下了季零的欲望，也带来了季零的郁闷——所以说表白嫌迟不嫌早，他这晚了三年不仅让顾安南成了别人的男朋友，有了冲动还只能被误解是怕有秃头后遗症。
唉，等新生晚会结束了，他一定肯定马上和顾安南讲明白才行！
就算顾安南不能接受他……至少也要做个有企图心的朋友。
有企图心的朋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然后顿住。
一室幽暗，一盏玻璃吊灯晃悠悠地在头顶悬挂，温柔的橘色灯光悄悄落在忙碌的人身上，颇有些岁月静好的美感。
顾安南嘴里叼着一颗珠针，手里捏着手缝针全神贯注地在白坯布上穿针引线，被裹了好几块布加肥的打版模特身上一条长裙颇具雏形。
季零看到了一幅画。
他想：如果忘掉顾安南的人是他，那么看到这一幕，他只会再一次爱上他。
这股泛滥成灾的爱意在季零靠近顾安南后，顿时转化成阵阵寒意——只见那个代替他的打版模特胸前扎着一朵珠针花……好看是好看，但是真要扎在季零胸前，他大概率会先疼死。
“你让我当打版模特，不会是想扎死我吧？”季零伸手从珠针包上拔了一颗珠针，对着自己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光想想扎在我身上的画面，就有一种阴森森的美感。”
顾安南把唇上抿着的珠针拿下来固定模特腰间飘逸的裙带：“你这个点子不错，我下次可以考虑出一套地狱玫瑰主题的裙子。”
他笑着，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彩格外迷人：“不知道LQ这边有没有关于骷髅之类的参考书，这种主题感觉用血色会比较带感。”
啊，如果顾安南不要在大晚上说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就更好了。
“你饿不饿？”季零见顾安南差不多也弄完了，鉴于今晚自告奋勇来帮忙结果只是被摸了一把就逃进卫生间的不作为，季零决定用美食赎罪，“带你去吃夜宵？”
顾安南锤了锤脖子，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便买点带回来吃吧，我这边马上收尾，吃完就可以睡了。”
心心念念的灵感呼之欲出，兴奋过后就只剩下无穷的疲倦。
顾安南这困劲儿一上来，那必须是倒头就睡的，他可不想在大马路上直接躺平。
季零眨了眨眼，很不想告诉顾安南，因为他刚刚阴恻恻的灵感，他现在不太敢一个人出门。
顾安南手里眼里全是打版模特，自然没有察觉到季零那点不自在：“LQ出去左拐100米样子，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帮我带点熟食就行，谢谢。”
他这一开口，季零就找不到借口了：“行，马上给你送来。”
季零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出门，最终停在了乌漆嘛黑的LQ工作室大门口。
景区的夜晚并不会因为它的风景靓丽而变得明亮动人，晚风一样的吹，树荫婆娑一样的魑魅魍魉感，窸窸窣窣很是吓人。
身后明晃晃的LQ工作室大招牌亮着，微薄的光影隐约描绘出一道道妖娆的鬼怪，层层叠叠地随风舞动，肆无忌惮地描绘出千奇百怪的轮廓，侵略人的视线。
季零的视线往左边瞥了眼，说好的100米左右一家24小时便利店呢？他怎么只看到了无尽的黑暗隧道？仿佛迈过去他就能被吞了一般……
“季零，你可以的！”
季零在脸上拍了拍、鼓足勇气迈出第一步，成功退回到LQ工作室的大门内：“我真是笨，不是可以开手机电筒吗！”
于是在手机电筒的加持下，季零一路猛冲顺利找到便利店。
不得不说这24小时便利店还是挺不错的，这会儿都快凌晨3点了，架子上的便当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由于丁格那句啃馒头过于令季大少耿耿于怀了，于是为了顾安南的胃着想，季零一样一份全部放进了购物篮：“再买点牛奶就差不多了。”
季零走到冷藏柜正准备纯奶酸奶甜奶各来2份带走，就听到身手货架那侧传来两个店员的声音。
“愁什么啊？你一头正牌富二代男朋友，一头暖心小情人的，只要学会时间管理，他们这辈子都不知道彼此被绿了。”
季零啧啧称奇：没想到现在的人对待感情都是这么随便的，都跟林谦一个德行，想他这么专一的好男孩，怎么顾安南就看不上呢？完全忽视了顾安南似乎也踩了两条船。
谴责归谴责，但是脚步下意识往那边靠了靠。
“我不是担心这个，那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嚯，玩这么大。
为了初恋守身如玉的季零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冷藏柜的镜头都藏不住季零惊讶的大眼睛。
“我和我男友今年恋爱第三年了，我们的感情怎么说呢，早过了热恋期都没有激情了，然后我今年遇到了小森，我和小森真的超级来电，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戳破那张纸，毕竟我们三个都认识彼此，小森也知道我和男友的关系。”
季零皱了皱眉，店员的话给了他新的解题思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