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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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恍恍惚惚想起来两年前的某一天，他姐季奕和林谦的一个电话，季奕当时好像在吐槽林谦为了躲避家里人安排的相亲，真的带回家了一个小男友介绍给自己爸妈。
结合顾安南和林谦同时劈腿的信息，季零自动将顾安南代入了这个店员。
于是脚步又悄无声息地往货架那边挪了挪。
“坦白说，我们三个现在的状态都挺平和的，我男友就让我2选1，他都无所谓，小森呢自然是希望我能选择他，但是也说就算我继续和男友在一起，他也不介意。”
“唉，你说我怎么选啊？男友那边是有钱，跟了他以后生活有保障，但是恐怕得守空房，小森呢年轻气盛没啥存款，但是跟我特别来电，运动量不在话下可是生活就没得保障。”
“啧啧啧，你这种幸福的烦恼我也想拥有……不过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还是选男友的啊，再激情的恋爱婚后迟早消退，真正能让你幸福的始终只有钱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主要就是舍不得小森那股甜蜜的恋爱劲儿……反正现在大家都无所谓，我打算先吊着小森，等他没趣了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和男友继续在一起了。”
季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冲出来怒吼道：“不行！你的眼界太局限了，我看你男友和那什么小森都不靠谱，一个不爱你，一个只会爱你，这算什么嘛，你就不能找一个既爱你又能照顾你、带着你一起变成更好的人的男朋友吗？！”
两个店员面面相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顾客怎么就义愤填膺起来了。
不等季零再说些什么，店员连忙收拾好货架上的零食，拿着空篮子分分钟消失在顾客止步的那扇门后。
“……”师出无名的季零只能恨恨地拿着购物篮去买单，见到收银小哥，还郑重其事地问道，“我觉得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能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不管最后是不是能走到婚姻的殿堂，如果已经对爱情产生犹豫，那就意味着这份爱情是不对的，你觉得呢？”
“啊？”收银小哥手脚利落地给季零采购的物件刷码算钱，表情却是尴尬又无辜，最后只能顺着顾客的意思，点头称：“是的是的，我也这么觉得——一共636.5元，请问是扫码支付还是现金？”
“扫码。”得到满意的回答，季零这才顺了顺心，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屏幕没搭理他。
季零拍了拍又晃了晃，再次点开手机——屏幕依旧黑不溜秋。
“稍等一下。”季零朝收银小哥抬手示意，转身疯狂抖动手机，企图把残留在机子里的水都给晃出来。
臂力充实，奈何手机不给面子，季零的努力依旧没能感动手机。
“客人，我们这边也支持现金支付的哦。”收银小哥微笑中透露着几分怜悯。
季零没有让收银小哥失望，他的口袋里只能掏出3块硬币：“我是LQ工作室的，就是100米右拐那家服装设计室，你们应该知道吧？东西先放着，等我过去……”
“扫我的吧。”顾安南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让季零接住，然后拆了包饼干先开动了，他叼着块饼干看向发愣的季零，笑了起来，“我那边都弄完了，又等了你半小时，发现你还没回来，估计是被扣在这里了，所以过来看看。”
其实是饿得实在等不住了，但是看到季零眼睛里感动又欣喜的神色，顾安南没好意思实话实说。
“顾安南，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终于守住富二代最后一点尊严的季零腰板直了，手也不抖了，拿着季零已经点开扫码页面的手机像出示什么荣誉证书一般递给收银小哥。
收银小哥意外地配合，朝季零郑重点头，拿起扫码机往上一抬，又被一只白净的手按了下去。
顾安南吃着小饼干，盯着屏幕上三位数的账单，又朝那一大堆根本吃不完的便当略了一眼，转头问道：“你要吃这么多？”不是顾安南吹，这600多块钱，他扣扣索索都可以吃一个月了，而且还是按照不会饿肚子的标准吃的。
要不是刚刚看了一眼，他那点存款怕是分分钟被季零清空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一样咯。”季零实话实说，虽然知道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现在花着顾安南的钱，他这点好意就显得有点过分奢侈了，于是视线也非常自觉地悄悄往边上躲去。
季零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个三明治和一份猪扒饭，再加上他已经拆开的小饼干，算是把三位数的消费直接降到50元以内了，这才松手让收银小哥扫码结账。
回去的路上依旧月黑风高，但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季零倒也敢大步往前走了。
就是耳边清脆的饼干声仿佛带着几分故意，咯嘣嘎嘣地在向季零传达着什么。
“等我手机修好了，钱马上就转你。”想来只会啃馒头的顾同学大概也就只会不满意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坏习惯。
果不其然，季零一开口，顾安南嚼饼干的声音就轻快起来了。
季零心里一乐，又开始自鸣得意：瞧，顾安南要是对他有什么不满，他都愿意为他改，这不比没有爱情顶着虚衔的情侣好？
“要是晚还你一天，我就多还你一倍，如何？”
顾安南直接笑出声：“那我是不是应该让你越晚还我越好？”
“最好在我破产前。”瞧瞧，他还愿意把身家全部赔给顾安南，不比只有爱情没有钱的冲动鬼好？
季零默默给自己打足了气，却依旧步步为营、小心翼翼：“问你一个问题哈，你要是觉得冒犯不搭理我也成。”
顾安南侧头看了一眼：季零这个人吧，说他心思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吧，有时候又总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说他心机深重满肚子的鬼主意吧，有时候看他这张脸又觉得……这样傻里傻气的人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问。”顾安南抓了抓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直男挺好的，总不能是想把他掰歪了吧？
季零点了点头，插在兜里的手已经开始掐着自己的大腿肉了：“就是……你有想过你的理想型是怎么样的嘛？我不是说林谦，就是你心里对未来和你携手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呢？你是喜欢那个人有钱有势呢，还是只要他满心满意只有你，不论贫穷富贵都可以？”
“咳咳。”顾安南差点没被饼干屑呛到，要不是知道季零是直男，顾安南大概率会觉得他对他是不是有点什么意思。
顾安南这一咳，季零的注意力全歪了，已经伸手过来拍顾安南的背脊给他顺气了：“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单纯有点八卦。”
季零索性把便利店那两个店员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以此遮掩他的真实目的。
“额……”顾安南倒是理解，八卦乃人的天性，连他听季零提了这么一嘴，也好奇那店员最后的选择来了，“也不是不想回答，就是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你突然这么问我，我有点猝不及防而已。”
“这样啊。”季零的大脑再没有此刻转得那样快了，顾安南的意思是不是就意味着之前他看到的那个小三短信，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或者对方只是单方面地在追求顾安南，如果是这样的话，等新生晚会结束之后，他追到顾安南的几率岂不是直线飙升。
“所以上次我看到的那个……”
高兴得太早，终归没有什么好下场。
季零的话被一条短信提示音打断，他下意识拿起手里的手机解锁去看……
“呜呜呜做噩梦了，好想你抱抱我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枕头和被子也都在说想你了。”
季零先是被这条短信激出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顾安南的手机，顿时又晴天霹雳。
他僵硬地转身，把手机递给顾安南——如果对方只是单方面追求顾安南的话，他看到这种短信应该会删掉，又或者无视的吧？
顾安南拿到手机，嘴角微扬，不仅没有无视，反而还露出了一种特别温馨的笑容，打着字回了条季零看不到的短信。
季零最后一根稻草终是沉默在他的泪海之中。
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也许便利店店员的故事就是上天在提醒季零，让他收收心，别执迷不悟了。
季零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觉得这一天过的情感跌宕真是太刺激了，要不是他年轻，这颗小心脏怕都是要弃他不顾了。
顾安南回完消息就看到季零抿着唇、闭着眼，右手捂胸，像是在作法似的。
他笑着点开手机电灯筒，从下往上给自己打了个死亡光线，幽幽地喊：“季零~”
周围乌漆嘛黑，唯一的光亮就是顾安南几近惨白的下巴，黝黑的眸子隐隐绰绰动出了几分诡异。
季零应该是怕的，可是他是顾安南。
在睁眼的瞬间，他下意识就是冲过去一把抱住顾安南，焦灼的语气里带着三分害怕、三分坚定、四分情真意切：“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本想吓人的顾安南……觉得自己好像被吓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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