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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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正碰到满脸倦容的金德文准备脱了衣服钻被子里来。看看窗外，天已大亮。
“回来了？”席梦翻身嘟囔了一句。
“嗯！”金德文兴奋的回到。
“抢到什么了没？”席梦随口问了一句。
“你还说呢。都是你不好。人家每人限拿一台，你要去了，我们就能抢到两台Wii了。我前面一家老印，带着老妈老爸去的，一共抢了四台！四台啊！到ebay上能赚多少钱！”金德文不由的抱怨到。
那时候Wii（注1）刚出炉，是供不应求的，于是一些神医（注2）们就借机拿到ebay上去炒，一台原价250美元的Wii，在ebay上能卖到600美元以上，甚至有“病人”拍到过800美元的天价！这样的赚法，自然让金德文心里痒痒的。无奈圣市店家被分配到的Wii少之有少。金德文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去不同的店家，回答都是没有货。好不容易有家说周五会有货，结果一开门就两台，一下就被买走了。等到金德文找到人带或者坐了公交去，黄花菜都凉了。这次感恩节，walmart早就发出消息来，说有Wii，而且数量充足，有上百台。金德文排除万难去抢的，也就是Wii了。席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盒子，问到：“你怎么去的呀？”
“走过去的！”金德文没好气的说到，“看看，我脚都冻麻了！手都冻出茧子来了。”说着，伸手去捂席梦的肚子，被席梦一把推开：“活该！”复又觉得太言简意赅了，补充到：“谁让你非要抢什么deal。去抢吧，也不做好防冻措施。早就让你买帽子围巾手套了。”
“你烦不烦？怎么跟你妈一样罗嗦？”金德文不耐烦的顶了一句。
“什么叫跟我妈一样啊！”席梦最容不得别人说她爸妈怎么样，哪怕自己说可以，“我妈怎么你了呀？不就让你要吃早饭，要好好读书吗？”每次打电话，张玲都会关照几句，无非就是要吃早饭，要金德文好好读书，两人不要吵架等等。金德文听久了，终于在上一次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烦”。当时席梦因为在讲电话不好发作，只是白了他一眼，煲完电话粥，也忘了这茬，如今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女人一发作起来，神仙都救不回来，尤其又碰到一个学文的女生，吵起架来更是无药可救的没逻辑，只是仗着声高。这是金德文的论调。金德文吵架秉信的是“有理不在声高”，但是碰到了一个兵，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于是几次以后，干脆闭嘴。
“嫌我妈烦。就你爸妈好？每次打电话回去，就‘喂，谁？德文啊。好不好？好。席梦好不好？也好啊。有事没？没事？那挂电话了’。几句话电话就挂了。再见都不说一声的。”席梦讽刺到，“你也一样，让你给你爸妈打电话，还要三请四请的，请了还要拖。关我屁事啊，又不是我爸妈！你爱打不打的……”席梦嚷嚷了几句，也嚷不出金德文一个字来，自觉无趣，正准备偃旗息鼓，一见金德文正坐在老板椅上优哉游哉的打魔兽，看那专注的劲儿，自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真是火上浇油了。
“玩玩玩，就知道一天到晚玩游戏！正经事儿一件都不做！”说着，席梦啪的一下把接线板上的开关关了。
金德文正玩到紧张时刻，电脑“休”的一下歇菜了。他的心血就这么被扼杀了！金德文使劲攒着气，“啪”的一下伸手打在了席梦脸上。金德文是不舍得打席梦的，刚才只是气晕了，但是下手的时候已经收了劲儿了。
席梦瞪着眼睛盯了金德文足足五秒钟，继而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舍得打过我。我让你别玩游戏，让你好好读书又怎么了？席梦一肚子的委屈，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斜眼看着金德文，却被泪帘扭曲的可怕了。
金德文打了下去也后悔了，调整了一下情绪，好言劝到：“好了好了，不哭了。”伸手要去擦席梦的泪水，却被席梦倔强的躲掉了，那一刻席梦想得是BBS上常说的两个字：家暴！据说家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最后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决不能姑息家暴的男人。第一次家暴就要坚决离婚，离婚前要打911给家暴的男人留案底，这样离婚的时候才能分到更多的财产，让家暴男人净身出户，身败名裂。席梦做不了那么绝，别说打911，连离婚都不想。只是捂着脸气呼呼的看着金德文，心里面踹了金德文无数无影脚，最后一击如来神掌让金德文的脑袋开了花。所以在金德文伸手想去擦她的泪水的时候，席梦憋足了气大吼到：“滚开！”同时把随手拿到的枕头、靠垫扔到金德文身上发泄，最后觉得不过瘾，环视了一下四周，挑了个不太费钱的流氓兔闹钟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哐膛”一下，闹钟开花了。这闹钟还是席梦在读新东方的时候跟金德文抱怨说早上起不来背单词，金德文给买的。特意挑了有赖床功能的，还有多种音乐的，因为席梦说她最讨厌闹钟千篇一律的“嘟嘟嘟”声，最后流氓兔还会奶声奶气的说“小懒虫起床了”。那时候的金德文大学最后一年，很穷，但还是花了100多人民币钱给席梦买了这个闹钟，让席梦感动了好一阵。来美国的时候特意把闹钟带上了。可是这一扔，扔的很绝决，流氓兔的肚子应声而开。同时，木头地板把“哐膛”声无限放大了，引来了李连杰两口子。
“小金，开开门，怎么了？”李连杰喊到。
“小席，没事吧？”这是罗红的声音。
金德文看了眼席梦，不耐烦的说到：“快把眼泪擦干。”说着就开门去了。席梦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的，但实在气急了，故意挂着泪痕想让罗红看看，看看金德文欺负她，这一刻，她觉得40多岁的罗姨就跟妈妈一样。
金德文开了门后没有回来，而是被李连杰叫走了。倒是罗红走了进来，见席梦哭的跟个泪痕一样，惊讶的问：“哟，怎么了？这是？”
席梦刚在抽泣，一下又委屈的哭起来，边哭边哽咽的说：“罗姨，金德文他打我！”
“打哪儿了？我看看。”罗姨问到，顺着席梦的手指看了看席梦的左脸颊，“没事，看不出来印子。打是亲，骂是爱。干吗打你呀？”
“罗姨，你说说看，他一天到晚不学习，就知道玩游戏，我该不该说说他？！”席梦哭了一会儿，觉得心中爽了，结果罗红递来的面纸擦了擦眼泪鼻涕，理直气壮的跟罗姨告状起来。这些话，不能跟父母说，也没朋友说，她憋了一个多月了。此刻也不管金德文平时家丑不外扬的教导，只想来个痛快。
“是该管。你还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他导师经常跟我家里的说小金老是玩游戏，课都不去上。你来了，他好点了。”罗红也说的义愤填膺的。但此刻席梦该哭该骂的都哭够了骂够了，听了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了。
“还有，我每周打个电话回家，他都要说，觉得打太多了！他自己一年半载的都可以不打电话回去。他爸妈反正还有他弟弟妹妹，也不想他。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说着说着，席梦又觉得万分委屈。用电话卡打电话，每分钟就1美分，她一周打一个电话回去，说个半小时，又怎么过分了？人家BBS经常有人说每天都打电话，一打就两三个小时的呢！
“父母怎么会不想儿女呢？肯定会想的。”罗红其他的话都没听到，就听到席梦说金德文爸妈不想德文，便感触的附和到。罗红还有个21岁的女儿在国内工作，是她和前夫生的。十几年前和前夫离婚了，自己拉扯大了女儿。直到前年女儿大了，才跟比她大了将近20岁的李连杰再婚，但是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罗红心理最牵挂的还是女儿。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冬日下着雪的清晨坐在古老楼房里的某个凌乱的床上各自倾诉着自己的满腹牢骚。老的说比自己的大太多的男人不一定就懂得疼老婆，少的说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就跟小孩一样，也不懂得照顾老婆。但是这样的控诉并没有进行很久，因为她们的一老一少的男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