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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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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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不在的第二天，艾尔海森不在的第一天。
也不是很想他们……
毕竟两位室友都不在的话，四舍五入这套大房间就是纳斯图耶一个人的天下了。
上午爆肝把所有项目审核完之后，下午就再次陷入摸鱼状态的纳斯图耶薅出了昨天被一把塞进抽屉里的稿纸继续写写画画。
他毕业之时导师曾经询问他需不需要给教令院的推荐信，当时纳斯图耶还特地找已经担任书记官的艾尔海森谈过关于去教令院任职的问题。
依照艾尔海森的标准，他更加倾向于那种不必露面于人前，拥有足够的私人时间，工作稳定且薪酬合理的工作。就像他现在明明有能力担任更大的职务，却安安心心地当书记官。
从这个角度去分析，导师为纳斯图耶推荐的工作就很合适。学院与教令院之间的交流大半都是关于项目资金的问题和人才推荐，虽然须弥身为智慧的国度学术项目很多，每年毕业生推荐名额审查也挺麻烦，但是单拎一个学院负责的话还算得上是很清闲的工作。
时不时地忙一下罢了！相比起以前做课题一次忙大半年好多了！
自己原本就是做课题研究出身的明论派学者深以为然，直接将艾尔海森的择业标准套用了过来。
教令院很满意，毕竟本学院毕业的人去负责沟通会比用旁人方便很多；导师很满意，自己的学生去到教令院任职也让他的许多项目得到方便；纳斯图耶也很满意，他喜欢这种健康良好的上班时间。
事实证明纳斯图耶进入教令院之后确实感到了清闲，甚至有时间去别人的项目里参与一下当个二作什么的。
感谢艾尔海森学长，艾尔海森学长简直就是人生道路上最亮的那盏明灯。
一个清闲的下午本该就此过去，直到纳斯图耶听到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纳斯图耶认识这个声音，对方是现任大贤者阿扎尔的助理之一。
在纳斯图耶刚进入教令院任职的时候，对方曾经多次明里暗里旁侧敲击，询问纳斯图耶有没有兴趣参与教令院一项即将名垂青史的项目。
纳斯图耶当时是直接拒绝掉了。毕竟对方神神秘秘的，在签订那封单看条款简直严苛到有些惨无人道的保密协议之前不肯透露项目半分消息。
他宁愿回梨多梵谛学院陪导师多看几年星星，也不想这么年轻就签下卖身契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说起来大贤者阿扎尔也是明论派的学者。不过看年纪应该是和他的导师差不多届毕业的学生了。
纳斯图耶漫不经心地想着，把被画上涂鸦的稿纸塞会抽屉，起身去开门迎接对方。
“纳斯图耶，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又参与了一个新的观测项目。”在开门瞬间，对方立刻扬起了寒暄客套专用的官方笑容。
差点忘了对方也是明论派出身，对于天文相关的项目了解不少。
纳斯图耶微微点头：“说是参加项目，其实这次也就是受导师所托，帮学弟的课题推演数据罢了。”
助理笑着回答：“教令院可正是需要像你这样即使闲暇时间也不忘投身知识研究的人。也怪不得就连那位理性至极的书记官对你的评价也不错。”
嘶……是这样吗……
纳斯图耶想了想，依稀记得艾尔海森当时看完他的简历，给大贤者的评价只有“尚可”二字，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吧，联想到艾尔海森平时面对旁人那种理性到会让人觉得有些刻薄的态度，或许“尚可”二字足以表现出赞扬。
助理继续说：“其实我这次来找你，还是为了那件事情。你的导师写的推荐信大贤者看过了，大贤者对你有很高的期待，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
纳斯图耶微微挑了挑眉。
他倒是不意外大贤者会因为导师的缘故关注他，毕竟两人都是明明论派出身，导师大概率是站在大贤者的派系里。
在第一次婉拒邀请之后，纳斯图耶就曾经写信询问导师这个神秘的项目是什么，导师只是回复说让他安心参加就好。
只不过他不理解教令院有什么大项目是不能向须弥学者公开，必须私下秘密招揽各派学者进行。
听起来怎么也不是一桩好差事吧。
被婉拒之后，助理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神情。虽然纳斯图耶自诩还是懂得些人情世故，也不能参透助理这个表情究竟是何意。
“这样啊……那后面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助理喃喃自语着，眼神中似乎带上了几分怜悯，“没事了。祝你工作顺利，纳斯图耶。”
纳斯图耶：“……谢谢，你也是。”
真是奇怪的人。
纳斯图耶看了一眼时钟，距离下班还有一会儿。
不喜欢上班但是某种意义上又算得上兢兢业业的那种人的明论派学者叹了口气，关上门继续安安分分地坐下来摸鱼。
一只小小的白色雀鸟顺着微风翱翔，蹦蹦跳跳地停了下来。雀鸟立于窗边，拍打了几下翅膀。
逐渐烧得火红的斜阳洒落在她的羽翼之上，为她镀上一层橘红的薄衣。那双眼睛之中泛着幽微的荧绿色却不曾被冲淡半分。
纳斯图耶抬手托起小小的雀鸟，将她捧到足以平视的高度。
“好久不见了，纳斯图耶。”听上去像是年幼少女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想起，其中夹杂着一些令人感到违和的温和，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纳斯图耶轻轻地应了一声，透过这只寄托着意识的雀鸟，似乎看见了那位尚且年幼的智慧之主。
他的表情柔和的些许，通过意识回答：“好久不见了，小吉祥草王大人。希望您最近一切顺利。”
代表智慧的神明笑了笑，言语中是少见的轻松：“我最近过的很好哦，在一座海岛上见到了两为特别的客人。说不定对于须弥来说，他们会成为找到月亮的钥匙。”
纳斯图耶对于神明偶尔奇的说法已经习以为常。智慧之神会用最深深入浅出的方式传达知识，也会用含蓄语言去隐藏智慧。
纳斯图耶望向窗外。须弥城依托着一个巨大的树木而建起，形成房屋层层叠叠的态势，教令院位于须弥城较高处，开窗远望能够看到周边一片连绵的丘陵。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青绿。
纳斯图耶想到前两天他去大巴扎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情景。用紫红色鲜花点缀的、巨大的舞台，红发少女随着音乐轻盈起舞。
彼时他正在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老板就是生活在大巴扎的人，见状就热情地开始介绍：“那位是妮露，祖拜尔剧场的明星演员。她现在正在为几天之后的花神诞祭努力排练呢，那可是为小吉祥草王庆生的典礼。”
纳斯图耶“嗯”了一声：“我知道……在我小时候，曾经来参加过大巴扎的花神诞祭。”
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老板眼镜一亮，看上去更热情了，一股脑地说了许多关于花神诞祭的事情。纳斯图耶甚至还在老板的描述之中找到了记忆里那场花神诞祭的影子。
“不过，最近教令院的人来得可不少，”老板话题一转，露出了些许厌嫌，“那些家伙一直嚷嚷着这种不经教令院许可的公开艺术活动是不合法的。可是祖拜尔已经去申请了好几次，是他们一直拖着找理由不愿意批准罢了。”
要不是当时有妮露在旁边拦着，他们肯定要冲上去找那些家伙好好地理论一番。
纳斯图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不推崇艺术，不喜欢他人提起小吉祥草王。”
老板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恨不得多说几句那些教令院学者多么高傲自负，甚至不尊敬神的祭典。
纳斯图耶听老板絮叨了好一会儿教令院学者有多不好，忽而有些庆幸今天是休息日，他穿的是自己的常服。
“十分抱歉，我在旁边冒昧听了两位的对话。”在谈话间隙，一位年轻的女性插入对话之中。
老板笑着打了声招呼：“原来是迪娜泽黛小姐！最近还好吗？”
迪娜泽黛回话：“嗯，我很好。想着最近快要到花神诞祭了，就先来大巴扎看看。”
她与老板打完招呼，转头看向纳斯图耶，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十分抱歉听了你们的对话……我只是希望每一个对小吉祥草王抱有好感的须弥民众能够来参加花神诞祭。”
“毕竟那是一位十分温柔的神明。”
谈及小吉祥草王，她的目光变得柔和无比，言语之中是一种足以令人动容的真挚。
纳斯图耶并有没直接回答迪娜泽黛的话。他只是露出礼貌而克制的笑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或许会吧。”
纳斯图耶相信文字和语言是有力量的事物，它们不仅仅能够寄托智慧，还能够传达情感的力量。
想起迪娜泽黛，纳斯图耶看向寄托着小吉祥草王意识的雀鸟，在心中轻声问道：“您会去参加花神诞祭吗？”
“会的。”小小的神明回答，“我会是草木、是飞鸟、是梦，我会去见证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