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二》钢筋猛猪

7、第 7 章

　　肆二进宫就是来找乐子的。

　　要是能找着那日的黑衣人是最好不过。

　　百姓都说宫中三千粉黛无颜色，不及曦瑶一人心。

　　这曦瑶又是何等绝色？

　　肆二逛了半天，一无所获。临近午时，她寻到了膳房，御厨都在里头准备各宫膳食。

　　“咦？你是哪个宫的？怎么未曾见过你。”一个小宫娥拎着食盒跟肆二搭话。

　　这小宫娥圆嘟嘟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讨喜，肆二就胡诌了几句应她：“我是新来的，在盈秀宫当差，妹妹你呢？”

　　小宫娥听肆二唤她妹妹，涨红了一张圆脸：“公公怎么口无遮拦！我可是永乐宫的姑姑！”

　　“姑姑？”肆二乐道，“小小年纪竟已是姑姑了！”

　　“诶哟，小泡姑姑，”一个帮厨听到动静跑出来，表情谄媚，“永乐宫的午膳已经备好了，小的派些人给您送去，您怎么还亲自来跑一趟！”

　　那名叫小泡的姑姑将食盒递给帮厨，道：“曦妃娘娘晚些时候要去陪圣上选秀，命我来取些点心。”

　　帮厨挠挠头，说到时候吃的点心都是统一布置的，这会儿可能没别的点心可取了。

　　小泡可不管：“反正曦妃娘娘要点心，法子你们自己想！”

　　肆二想，这小泡姑姑看着讨喜，怎么行事这般霸道。

　　也不一定是她霸道，或许是她家娘娘霸道。

　　小泡不管不顾地把食盒给了帮厨，见肆二看她的神色不对，问道：“盈秀宫何时有了新人？那位主子深居简出的，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身边服侍的也是一个调性，突然来膳房做甚？”

　　“啊，你……”小泡凑近肆二，神神秘秘地说，“是不是要毒害哪个？话本上都这么写……”

　　肆二没看过话本，弯腰半蹲，凑到小泡耳边：“没这回事。”

　　许是肆二凑得太近，小泡有些不自在，抬手就去推肆二……

　　咦？

　　“你！！！”

　　肆二被抵着胸推开，知道小泡发现了，心里可惜还未有机会尝尝宫里的吃食，身体却动得飞快，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小泡看了看自己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好奇怪的公公。

　　肆二出了膳房的院落沿着条草木杂乱的曲径走走停停，宫里头还有这许多她未曾见过的花草。

　　这条小径也是有些奇怪，看着不像常有人走，两旁的泥却是湿的，可这两日都是艳阳天。

　　肆二沿着道一直走，尽头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墙，她自不管这些，直接翻了进去。

　　这处宫殿看着萧索，走了一圈，都未见到宫人。若不是从开着的窗户里能看到桌上布的菜，肆二都要怀疑此处无人居住。

　　突然，肆二察觉有人靠近，几乎同时，那人手已近她咽喉。

　　肆二反应也是极快，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她不知这是何人，手下并未留情，另一只手霎时抓住对方臂膀，卸了他的关节。

　　那人闷哼一声，肆二觉得耳熟，侧目去看才发现，这竟是那晚的黑衣人。

　　肆二别的可能记不牢，此人的眉目身段她是靠摸都能辨出来。

　　那人自知不敌，捂着手臂退开几步。

　　肆二正上下打量他，思索此人是何身份，不是说后宫皆是阉人么？他也是么？

　　肆二的眼神停在他那处。

　　她该不会……

　　黑衣人又后撤好几步。

　　肆二觉得这人真是有趣，道：“那日我见过你的轻功，如今你虽伤了手臂妨碍却不大，你此时不跑莫非是不能跑？”

　　“你既为完人又为何能住在后宫？此处应是皇帝哪个媳妇的住处才对。莫非……”

　　你与皇帝的媳妇苟且！

　　肆二瞧他装束奇怪，更信了一份自己的猜测。

　　黎京寒多暑少，如今虽刚入秋却也冻人，他却穿着不知是何制式的薄衫，实难解释。除非苟且到一半被我给撞破了，匆匆穿了件薄衫便想来擒我。

　　肆二心中可惜，怎么宫里形貌昳丽的男子都有些坏毛病，皇帝那样脾气差，这人又这般不讲究。

　　肆二都知道不可以随便和人媳妇这样那样。

　　“胡说什么！”他皱着眉，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胳臂安回去。

　　肆二看他嘴唇都被咬白了，有些不忍，想帮他安回去，刚迈出一步，那人便警觉地退了三步。

　　“怕什么，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早做了。”

　　肆二对他并无杀意，伤他也是无心之举。

　　“我的错骨手非寻常功夫，你自己是按不回去的，我帮你。”

　　“站住，”他又退了几步，“你究竟是何人！”

　　肆二有些烦了，觉得这人怎么这般计较，明知她不会报上名号，还执着于此事。

　　肆二知他不好跑走，便直接上前将他胳膊接了回去。

　　怎么一日不见他的功夫退步至此。

　　肆二制住他，搭上他的脉。

　　“你……”

　　师父常说习武一忌心有杂念，二忌急于求成。

　　他看着冷月清霜的性子，怎么如此诸多不讲究。

　　肆二好人做到底，帮他调息了个大好。一番折腾下来桌上的饭菜皆凉了个透。

　　肆二奇怪，这宫里怎么不见服侍的宫人？这都快到晚膳的点了，中午的餐食都未见收拾。

　　“你已无大碍，我先走了，改日……有缘自会相见！”

　　肆二本想说改日再来看你，转念一想自己回漠州前还得去别的很多处转转，兴许不会再来此处，便改口了。

　　那人见肆二要走，又问了次她姓甚名谁。这次不若之前强硬，大抵看出了肆二无甚恶意。

　　肆二笑了笑：“有缘你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