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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这天恰好是个阴天,黑压压的云悬在头顶,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傍晚,太阳勉强露了个面,纤长的太阳光束穿透云层照下来,温野坐在餐厅里,眉眼荡漾着笑意,她姿态慵懒地支着脑袋看相对面的男人,声色含笑,“池州,上次的花我很喜欢,谢谢。”
      陆池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容地笑了笑,他伸手,覆上她柔软发顶,温和的语气里是化不开的纵容,“你啊,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像小孩儿一样。”
      温野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她弯着眉眼,笑语晏晏地看向外边的阳光,过了会儿,她忽然垂下眼,语气带着点玩笑,“我自己都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最喜欢你,固执又坚持。”
      男人丝毫不觉得意外,他笑了笑,温和的眼神望着她,“阿野,吻我吧。”
      温野的目光回转,染上落日的余晖,她看着他笑,仰头献上她最虔诚的吻。
      餐厅外,一束玫瑰被遗弃,祁牧就这样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地看着两人谈笑接吻。
      那一瞬间,好像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外面下起雨,淅淅沥沥地一刻不休,恰恰在这个档口,陆池州看见了祁牧,他从容地推了推眼镜,偏头朝他笑,笑容平和礼貌。
      温野显然也注意到了转身离开的祁牧,她指尖微顿,敛下眸间情绪,眼神复杂。
      接下来的几个月,从夏末到晚秋,草尖泛起黄,梧桐树,三更雨,郾城的冬天在一天天逼近,那么突然,那么势不可挡。
      祁梨正在高高兴兴地逛街,却突然收到消息,是一段新闻采访。
      “诸位无需担心,我和温总只是竞争对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温总有爱人,我不爱她。”这是采访里,祁牧的原话。
      祁梨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接受的采访,看完之后,她只是觉得好笑,祁牧不爱温野,怎么可能呢?
      不多时,祁梨又收到了另一条消息,又是一段话。
      “说来可笑,她凭什么认为我会爱她,我的世界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祁牧神态放松,脸上的表情从容,语调也懒散。
      祁梨看着两段消息,眼里的光一点点凉下去,她抿了唇,眼底情绪波动起伏,最终还是没忍住,一通电话拨给了祁牧,“弟。”
      这是他回国以来,祁梨第一次这样叫他。
      对面男人拿下嘴里的烟,看着窗外的江景笑,他背靠在椅子上,拿烟的手抬起,覆在额头上,声色与往日并无二般,“怎么?”
      “之前……”祁梨不确定的发问。
      “和你闹着玩呢,我没爱过她。”男人低笑,指尖烟头星火点点,明灭斑驳。
      祁梨瞬间缄默,敛下所有情绪,她望了眼天空,最终只苦笑一声,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清过她的弟弟。
      电话挂断,祁牧如释重负地阖上眼,他的唇扯开一抹笑,孤寂又懒散,爱不爱已经无所谓了,独角戏终将落幕,到现在,他甚至还在庆幸,庆幸她永远比他理性冷静。
      一场新闻发布会,轻而易举骗所有人他不爱她。或许这场戏一开始就是祁牧在自导自演,他要来婚约,他提出退婚,他否认事实。温野自始至终都未曾参与这出闹剧,祁牧作出的每一个决定却都有她的影子,从一开始,祁牧就没打算将她牵扯进来,欢喜也好,难过也罢。
      郾城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温野结婚了。
      婚礼很盛大,祁牧受邀出席,就像一个普通的宾客,脸上的笑容温和平静,他一袭黑色西装坐在台下,目睹她和别人喜结连理。他笑了笑,没有任何不甘。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祁牧和温野的故事结束了,而阿野和池州的故事未完待续。
      或许当他们多年后再见,他也能伪装从容的道一句好久不见,只是称呼从温小姐变成陆太太,仅此而已。
      阿野永远清醒冷静,池州永远优雅温和,祁牧意气风发,我的少年也将永远骄傲。
      温野和陆池州的婚姻自那个冬天以来就一直被人们奉为郾城的佳话,但是上流社会也都知道,在祁牧面前尽可能地避开这件事。
      一转眼就是两年,温野和陆池州还是像两年前那样恩爱,祁牧的生活照样浪的飞起,好像他和温野没有那大半年的纠缠。
      生意场上免不了喝酒应酬,祁牧受邀参加池遇的订婚宴,他一身黑色西装低调出席,唇边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声色卷着慵懒的笑,“恭喜啊。”
      池遇身边未婚妻陪着,郎情妾意的,本来就招人羡慕,偏偏他还要委婉一下,“我哪有你逍遥,身边美人一大把。”
      祁牧扫了他一眼,有些嫌弃,“话多。”
      “不是,我今天订婚,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池遇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脾气地控诉,“哎,我之前好像看见那位大小姐了,你不打听打听?”
      男人懒散得很,躺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他散漫不经地瞧着他身边的美人,嗓音带着三分调侃,“你管管你家这个,成天怂恿我惦记别人老婆。”
      女人半边眉一挑,“池公子。”
      池遇瞪了祁牧一眼,转头就哄人去了。
      祁牧倒也不在乎,端着杯香槟慢悠悠晃,目光从全场这头看到那头,神色从容冷静。
      订婚宴结束后,祁牧多少也喝了点,他转眼就在停车场碰见了扶着柱子的温野。
      男人指尖收紧,淡定地迈开腿走过去,从她旁边经过时被她牵住衣角,他黑眸散漫,语调漫不经心的,“温总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男人都认不清了?”
      温野抬起眼皮来看他,扶着额头,想来是醉的不轻,“祁牧,少跟我贫。谁知道会有人往我杯子里兑白酒,你扶我一下。”
      祁牧浅浅地勾了下唇,从善如流地搂住她的腰,她的脑袋挨在他颈窝里,他伸手拿出手机,垂着眸给陆池州打电话,“陆先生,你老婆在我怀里。”
      这话听着就很让人浮想联翩,偏生电话那头的人淡定得很,温和地托了他一句,“我知道她喝醉了,我事务所还有事,麻烦你照顾一下她,我明早来接她。”
      男人忽然就笑了,语调忽然恶劣起来,像极了挑衅,“照顾?陆先生这是不担心我把她照顾到我床上去?”
      “我相信祁总不是这样的人。”陆池州明明皱着眉,可语气却是笑着的。
      祁牧忽然就敛了笑容,他看了眼醉倒的女人,声色压低,“那陆先生真是看错人了,我可一直都惦记着你家这个呢。”
      话音落下,电话就被挂断,对面的陆池州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垂眸掩去眸底的情绪,看着对面的人,“继续吧。”
      祁牧弯腰将她抱起来,转身就上了司机的车,他伸手抚平她的长发,声音温软,“去酒店。”
      顶楼房间里,男人慢条斯理地压着她亲,染了颜色的唇印在她耳根,声色低哑着,偏偏又带着很淡的埋怨,“阿野,宝贝,他哪有我好?”
      温野失了意志,只是本能地顺着他,后来的一切,无可避免。
      半夜星明,三番五次的缠绵过后,温野依旧酒意难散,她张了张嘴,迷迷糊糊地嚷着要喝水,“渴。”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蹲下来握住她,俯身过去吻她,“阿野,要不要我?”
      女人侧过身来窝在他怀里,连声音都分辨不出来,“要。”
      祁牧去客厅给她倒了水,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喝,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长发,黑眸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铃被按响,祁牧以为是客房服务,他赤着脚,身上睡袍松垮着去开门,却意外的看见陆池州一身夜色站在门口。
      男人倚着门框,脖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陆池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懒散地笑着,“陆先生,她刚刚才睡下。”
      陆池州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心头的预感极度不好,他绷着脸绕过他走进去,一进卧室没见有多不堪入目,只是床上躺着的女人睡颜微微泛红,身上还有遮不住的暧昧痕迹。
      他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陆池州冷静的摘下金丝眼镜,看向祁牧的眼神很凉,“祁牧,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拿来消遣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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