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景凑》八月的笑

15、自助铁板烧

　　因为之前答应了两小要给做神仙粥，但花棠又不知道怎么做，只好变通一下，想着给两小做一次自助烧烤。主要是她也馋，进入末世好几年，她一直馋肉。
　　两小听姐姐说什么用自助烧烤换神仙粥，自然也乐意。吃不吃的倒在其次，关键是自己烤，听姐姐说得挺好玩儿。五岁大的孩子，玩心重，一说一个准。
　　花棠带着两小去肉铺买了猪、羊肉。而且运气好，有猎户卖狍子的，被花棠碰上了，跟人合买，要了只狍子腿。
　　又去菜铺转了转，这时候的蔬菜还算丰富，花棠看到了菠菜、白菜、莴苣、韭菜、胡萝卜、菌类以及她叫不上名字的绿叶蔬菜。倒是没看见土豆。香辛料也不少，不过想着驿站的厨房应该有，到时借用一点，大不了多掏点银子，也就没买。
　　三人兴冲冲地回到驿站。借了人家的厨房，喊上伺候他们的大婶儿，忙活起来。
　　大婶负责处理材料，洗呀切呀的；花棠就负责腌制；两小打下手，负责拿个盐呀醋呀盆的，末了还想帮着姐姐把下到肉里的调料给抓匀，帮倒忙帮得不亦乐乎。
　　花棠只管让他们玩，玩的时候告诉他们食材的名字、调料的名字和味道。
　　待一切弄好之后，太阳刚刚西沉，正是吃烧烤的好时候啊。花棠挺兴奋的，张罗着把食材往院子里的石桌上搬。
　　刚端起一盆子肉，花棠傻眼了，她这才想起没准备竹签，也没有烧烤架。
　　花棠在厨房来回转悠，看到了贴墙放的一个圆形鏊子，这是当地人用来烙烙馍的。花棠大喜，烧烤吃不成，铁板烧也成啊。
　　她找来一个火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给盆里加上炭，鏊子往上一支，万事俱备。
　　花棠邀请大婶一起，大婶连忙摆手拒绝。花棠也不勉强，给她留了一些食材，让她自己拿回去做。
　　花棠回到院子，两小早就乖乖地坐在了石凳上。
　　花棠也有点迫不及待，开始操作。两小则一眨不眨地看着花棠操作。
　　只见花棠用一根从去了籽的高粱穗上掰下的小枝先蘸了点猪油放在鏊子上，等其化开，用高梁穗轻扫，使其均匀地铺满整个鏊子面，然后用筷子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在上面，“滋——”，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扑面的肉香气。
　　两小不禁咽一口口水。
　　花棠把各种肉放了半鏊子面，又往上放了一些菌菇和胡萝卜、白萝卜之类的。然后夹起一片已经熟了的肉片，放在胡萝卜片上，一起送进了嘴中。
　　香！
　　即使没有后世的烤肉酱、孜然加持，也好吃得不得了。
　　花榕学着姐姐的样子，用肉搭配着各种蔬菜吃。花梨则不同，只吃肉。两人吃得专心致志，小嘴油亮。
　　“快快，狍子肉熟了，花梨给你！”
　　“不要，我自己来。”
　　“白菜叶子包五花肉最好吃，又脆又甜又香。”花榕一边忙活一边品评着，“狍子肉没有羊肉腌得入味。素菜中，煎菌菇最好吃。”
　　“菜也得吃，不能光吃肉，否则你明天出恭出不来啊。”
　　花梨小脸儿一红，本来夹肉的筷子转了个弯儿，夹了一片菌菇。
　　“大姐，我们正吃东西呢！”花榕放下筷子。
　　“臭讲究，那你还吃吗？”
　　“吃！”
　　花梨默不作声，保持着三片肉一片菜的频率。花棠看得直摇头。
　　“大姐，我渴了。”
　　“大姐，我也渴，有茶吗？”
　　“等着。”
　　花棠转过身，从指环里拿出一粒香梨种子。她环顾院子一周，走到院门西边的空地上，开始催生梨种。
　　片刻的工夫，经历了发芽、长大、开花、结果的小梨树就结了三颗香梨。
　　花棠把梨拿到厨房，分别放在三个大海碗中捣碎，淋入蜂蜜，加入凉白开，放在托盘中端了出去。
　　“大姐，这是梨汁吗？”花梨拿起瓷勺喝一口问道。
　　“梨汁兑了白开水和蜂蜜。多喝点，下火。”
　　“在咱们在路上吃的梨吗？”花榕问。
　　“嗯，刚摘的。”花棠朝她眨眨眼。
　　“哇——真好喝。”花榕喝一口，夸张地喊一声，然后也不用勺子了，端起了海碗，就着碗喝。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花棠三人抬头看去，敞开的院门边站着一位小胖子。
　　“花姑娘，我来给您送车。”不知是不是错觉，花棠觉得这小胖子有点莫名的激动。
　　“小哥哥，原来是你给我们送车来呀！”花榕看到小胖子，特别高兴。花梨也跟着她跑了过去。
　　花棠慢一步走向门口，接话道：“已经送来了，放在哪儿啦？”
　　小胖子朝两小笑笑，又恭敬地对花棠道：“就在驿站门口，这里管马的大叔让我进来找您，去大门口接应一下。”
　　花棠带着两小随着小胖子往大门口走去。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小胖子让花棠检查，他则牵着马缰静静约束着驾车的马儿。
　　花棠绕着马车转一周，又跳上马车，在车厢内敲打一番，又让两小在车厢里蹦跶一翻，然后跳下马车，对小胖子道：“不错。”
　　那小胖子呆呆的，似没有听到。
　　“喂，小哥哥，我大姐在跟你说话！”
　　“对不住，对不住。花姑娘若满意的话，那我就回去了。”说着把马从马车上卸下套。
　　他小小的个子，只有马肚子高，解绳、牵马很是有些吃力。
　　“大姐，小哥哥好可怜。”花榕小小声地抱着花棠的手道。
　　“大姐，你帮帮他呀。”花梨也小小声地对着花棠道。
　　花棠摸一下两小的头，上前去，帮着他把马身上的套引子给解下来，然后连同缰绳一起递给小胖子。
　　“多谢。”
　　小胖子抬头看一眼花棠，道了一声谢后，欲言又止一番，最终还是牵着马转身，临别前向着两小道：“榕榕、梨儿，再见。”
　　“小哥哥再见！”
　　“再见。”
　　三人目送着小胖子牵着马离去，比马腿高一点的小男孩走四五步，拽一下马缰，然后那马跟着走一步，如此往复，让看得人都替小小的男孩子辛苦。
　　花棠走到等在门口的驿卒面前，道：“劳烦大哥帮我把咱们驿站的马给套上，把车拉进去。”说着，给他塞了几个铜板。
　　“好说，好说。”那驿卒爽快地去牵马去了。
　　姐弟三人等在门口，花棠对两小说：“要不你们俩回去继续吃？”
　　“我们陪着大姐。”花梨牵着花棠的一只手。
　　“嗯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花榕跟着附和。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花棠刮一下花榕的小鼻子。
　　“花姑娘！”
　　花棠转头，刚才的小胖子正快速地向她跑来，他牵的那匹马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花棠看着他，小胖子看起来很激动，脸上带着孤注一掷般的凝重、坚毅。
　　“花姑娘！”喊第二声的时候，小胖子已跑到了花棠跟前。
　　“小哥哥，你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小胖子没有回答花榕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花棠，然后说道：“花姑娘，您能收我为徒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花棠问他。
　　“你出身于复阳花氏。”
　　“你是怎么知道的，景向阳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