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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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突然兴致勃勃的带着北白川若叶狂踩甜品店，真正意义上的办事只有短短的一个钟头不到，她问遍了一整片树林，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当中并没有什么能够帮上五条悟的关键信息。
但对方看起来不太在意，全程陪着她摸遍了一棵又一棵的树，等到北白川若叶的表情从最初的困惑不解逐渐变得面无表情才让她不用再继续问下去。
两只未登录的特级咒灵都能碰上，好衰啊。她指的是那两只咒灵碰上五条悟的事
五条悟左手拎着年轮，右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装小蛋糕的纸盒，连北白川若叶的怀里也抱着装满泡芙的纸袋，全都是五条悟踩点的战利品。
察觉到她似是有些感到好奇的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五条悟便开口道：「想吃的话等等留下来一起吃？」
北白川若叶的反应看起来像是觉得他这么说很不可思议，抱着袋子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仰起头冲他眨了眨眼，随后犹豫地点头，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五条悟勾了勾嘴角，他想揉揉她的头发可惜自己腾不出手。
「顺带一提，我想介绍个人给妳认识，不过这人的存在还需要保密喔。」
「保密？那为什么要介绍给我？」
「那个啊、有秘密不能跟别人说的时候不是会特别想找人分享吗，我觉得若叶就是个非常适合的人选？」
一如往常的意义不明啊。
通往地下室的走廊灯光忽明忽灭的，往下延伸的阶梯尽头，时不时传来似有若无的鼾声，等真的踏进地下室，北白川若叶才意识到这个隐蔽的空间比她想像的小很多，但藏一个人也绝对足够了。
背对着他们的少年正在看老旧的影集，沙发旁的地上还摆了很多影碟，有连续剧也有电影，周遭弥漫的氛围很是惬意，他专注的凝视电视萤幕，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伫立在身后的她和五条悟。
北白川若叶和少年一同注视着漆黑一片里唯一的光源，短暂的失了神，直到五条悟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都放下，甚至接手自己怀里的纸袋放在桌上了才愣愣的回神。
「悠仁！我回来啦！」
随着他的叫唤声，坐在沙发上逐渐成流体状的虎杖悠仁才堪堪起身，从身后摸出遥控按了暂停，背着停止的画面，少年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瞠得大大的眸子带了几分好奇。
五条悟口中的需要保密的人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抱着一个带着拳击手套的丑娃娃，很明显就是出于自夜蛾正道之手的咒骸。
五条悟的双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轻轻地将她向前推了一步，也拉近了她和虎杖悠仁之间的距离，北白川若叶被他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在下一秒，她感觉到了少年身上不应该存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异样气息。
那是北白川若叶身为“窗”的，又或者说是她与身俱来就有的特殊直觉。
少年身上拥有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作为窗她看过很多血腥可怖的场景，却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想转头就跑的时刻，但她觉得自己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挪动的脚步微乎其微，小到根本看不见，甚至觉得自己快被不知名的恐惧给绊倒，好不容易向后了一步却被身后五条悟压住了肩膀。
「害怕吗？」
五条悟垂眸，旁人看不见的眼底淌过一丝担忧，很快被他敛去，他摆在她肩膀的手松了一些，一只手转而放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下，纵使被他压着肩她还是因为突然袭来的恐惧向后退了几步，碍于他站在身后实在退无可退，北白川若叶的背无意识地抵上他的胸膛，五条悟注意到却也没有将她推开，犹豫了那么一瞬，放在肩上的手横过她的身子搁在另一边的肩上，很干脆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
「……特级？！」
北白川若叶依旧没有意识到，被眼前的人震惊到难以自持，她倏地抬起头，后脑不经意在他胸前蹭了蹭，五条悟似笑非笑的点头，摸着她头发的手始终没停下。
「那个……就算是我还是有点受伤啊……」虎杖悠仁半举着手，抿着嘴，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是委屈巴巴的。
「不好意思、但是……为什么啊？」
五条悟揉了揉她的肩，示意她放轻松一些，这动作倒是让北白川若叶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五条悟似乎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妥，这样反倒像是她意识过度了，要是直接挣扎也颇为失礼，脑子里从风中凌乱逐渐变成一片空白，她突然忘了自己刚才到底在害怕什么了，一心只想五条悟何时松开手。
可五条悟看起来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
最后还是北白川若叶在虎杖悠仁于他们之间来回的视线之下，有点尴尬的拍了拍五条悟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像只大猫似，微微弯着腰懒懒散散的赖在她身上，一边向她解释虎杖悠仁的处境，随着一张一合的嘴，下巴几乎是搁在她头上。
北白川若叶想说，维持这个姿势，五条悟此刻说的话她根本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明明刚刚都拍着他的手让他松开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亦或是他真的毫无距离感，横在身前的手臂非但没松开，还有些漫不经心地收更紧了。
怀里的人微微地挣扎了下，五条悟不明所以的低头，视线交错的那一刻，他咧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大大方方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北白川若叶瞪大了眼睛，身子变得更僵硬。
五条悟觉得北白川若叶乖巧的好有趣，就算对方希望自己赶紧松手，但还是不会用力挣脱。
明明只要再用点力挣扎，他就会松开手，但北白川若叶的逆来顺受已经刻进骨子里变成了习惯，只是轻轻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就一动也不动了，五条悟也不知道她的放弃挣扎到底是不敢反抗还是被他抱着其实无所谓了。
虎杖悠仁大为震惊，眼睛眨巴眨巴的。
北白川若叶的耳尖红到快滴出血，五条悟胡闹也足够时间了，松开手之前还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她的头，从他怀抱退出来的女孩迅速跟他拉开距离，与先前惧怕的虎杖悠仁之间的距离都比跟他要近得多。
他讪讪一笑，摊开双手，「北白川若叶，如果悠仁想问关于咒力的使用技巧这孩子没问题的！」
「！」虎杖悠仁好像听见了方才有人跟自己发出了同样震惊的声音。
少年偏过头去看身侧的人，对方的表情很茫然，刚才的惊呼声比比他还大，感觉起来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还要惊讶得多。
北白川若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轮到自己教导别人关于咒力的使用技巧了，她转头望向狐疑地盯着自己的虎杖悠仁，像在说她也听不懂五条悟在说什么，两个人四目相交皆是无言以对。
虎杖悠仁的脑袋有了短暂的空白，拧在手里的娃娃突然暴跳起来揍了他一拳，差点波及到站在一旁的北白川若叶，他赶紧拉开两人距离，一手死死的摁住娃娃，还不忘对着北白川若叶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
五条悟抽走了在虎杖悠仁手上的娃娃，转而交给北白川若叶让她试试注入自己的咒力，手心一空的少年意识到之后，双手在空中慌张的挥动，想要把那时不时就会暴走的娃娃拿回来，却被手长脚长的五条悟给挡住，他干脆对着北白川若叶大喊：「被打到很痛的！妳快扔掉！」
五条老师怎么只是三言两语的随便解释下，就把娃娃丢给她了？虎杖悠仁的眼神太过紧张，连肢体动作都是手足无措。
北白川若叶倒是没所谓，抱着娃娃看他的表情有点诧异，被揽在怀里的娃娃睡得很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低下头看了一眼丑萌丑萌的娃娃，很突然的笑了笑。
「悠仁怎么比若叶还要不安，你看看都过那么久了她有被打吗？」
五条悟的指尖抵在虎杖悠仁的眉心，闻言少年蓦地停下了大肆挥舞的手，不动手的娃娃安安分分的窝在北白川若叶怀里，看起来可爱了不少，她正看着他微微笑，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不用担心，胸前鼾声不断的娃娃没有丝毫动静，一如双手紧紧抱着的北白川若叶一样的安定。
虎杖悠仁一惊，浅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紧接着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妳好厉害！我最一开始尝试的时候还被打了好几拳耶！」
明明一直专心的看着他，眼底笑意盈盈，面对他的忧心忡忡，黑眸里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即便如此她还能持续且稳定的注入自己的咒力到咒骸里，虎杖悠仁一直认为就算有女性的咒术师也应该都是像钉崎野蔷薇那样的强势的人，然而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却和自己认识的女性术师完全不同类型。
「那是当然！她可是五条老师挖掘到的好苗子！」
五条悟理所当然的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虎杖悠仁望着自家导师一脸得意，很是捧场的拍了拍手然后毫不吝啬的给予欢呼。
北白川若叶敢说五条悟一定很喜欢虎杖悠仁，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愿意这么热情去回应五条悟称得上荒谬的所作所为，为人师表的五条悟在面对学生时总是显得比较接地气，很像个大龄儿童，比孩子还要孩子，而非那个旁人遥不可及的最强咒术师。
不管是禅院真希与其他高专学生，又或者说虎杖悠仁，五条悟看起来散漫又随意，可实际上很有责任感也无比可靠，在有大有小的麻烦事上用教师的角度引导他们，但相处起来毫无距离感，只将他能给的柔软全都给了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们。
他的锋芒从不对着他的学生。
「只要一不注意妳就会走神啊。」五条悟突然低头看了眼好一会儿没说话的北白川若叶，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双眸子早已变得涣散，便毫不犹豫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额头上的短暂的刺痛感让她发出了有点委屈的软糯声音，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五条悟的手没立刻拿开，还顺势在她头上用力地揉了一把，他似乎特别喜欢那头乌黑的长发，每次只要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之下就一定会揉一揉，但他就算揉乱了，让黑发变得毛毛躁躁的，却还是会记得帮她梳理整齐，北白川若叶也就由著他去了。
「稍微练习一下，只要我还在妳身边，就把专注力都放在我身上怎么样？」
「……很难，只要一分钟没人和我说话，我就会进到自己的世界。」
「主动点参与话题如何？」
北白川若叶就是有习惯性走神的毛病，而且还改不掉，她经常在没人搭理的情况下就自主性的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但她会很注意就算自己走神也不要影响到任何人，走路的时候还是记得乖乖的跟着，靠着敏锐的动态视力用余光捕捉他人的身影不会让自己走丢。
她的确很认真在避免给别人添麻烦，五条悟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确保将来有人在她面前讨论怎么把她卖了她也只是在走神之后笑着随意衔接话题，一不小心把自己卖了也毫不知情。
另一方面就是私心，他不想放北白川若叶自己一个孤伶伶的，五条悟怕她会愈来愈习惯这种只身一人的孤独感。
「说说话吧，不管妳說什么我都会回应妳的，嗯？」
虎杖悠仁很想大喊几句、答应他！答应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