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因为一场意外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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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负面情绪消散得差不多，五条悟拉了一把椅子，抱着曲起的一只腿在她床边坐下，开口就问：「妳知道怎么装作看不见咒灵么？」
「嗯……？」
五条悟横了她一眼，对她智商的怀疑可以说是表现的很明显，他抬起手冲她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北白川若叶瞬间痛呼出声，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看他。
「疼吗？」
她的表情错愕中夹杂的难以隐忍的疼痛，精致的五官扭曲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她都怀疑对方用上了咒力。
「好可怜呐。」
他的表情比直接说“妳活该”还要讨厌。北白川若叶哑然，她就算是相关人士，也不会知道这种事。
「唔，说起来。」五条悟的身子忽地向前倾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不同以往的压迫感袭来让她忍不住向后挪，但背后抵到的墙让她根本无处可躲，「我在救妳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過妳啊？」
「大概是……伊地知先生和我一起、聊到你的时候……？上个月的事了，五条先生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对、感觉是更之前……但我想不起来啊，真伤脑筋。」
她缩在自己阴影之下，有点像是受到迫害的小兔子，从他的角度看耳尖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对这样的距离感到害羞还是单纯害怕甚至是气到想打他。
五条悟维持这个腰疼的姿势，北白川若叶背后贴着的墙都快被捂热了，男人才从她身前退开，给两人之间保留了距离后，北白川若叶的思考能力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好吧，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笑容很是恣意妄为，「眼神很重要，妳一看就是看得见咒灵的那种人。」
「不……那是因为您有六眼吧？」
「安静听我说。」他撇撇嘴，语气愈发沉重，难得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伸出食指抵在她眉间点了点，「不要再留在现场当观众了，妳是傻瓜么？要是想留在现场死了也不要埋怨。」
北白川若叶轻轻地应了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充耳不闻，五条悟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然就帐放大一些，躲远一点，把自己想成是被卷进来的路人，不要和咒灵对上眼，妳看起来就是那种一旦视线相交瞳孔就会放大的人。」
就像现在，她的眼神就像在问五条悟怎么会那么清楚，一举一动都直接的可以，五条悟意识到后一边笑着表示，他有不少之前戴过的小圆墨镜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送给她，对方不假思索的摇头，脸上彬彬有礼乖巧温顺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让五条悟倍感愉快。
开什么天大的玩笑话，姑且不论戴上之后她究竟看不看得见，要一个花季少女戴小圆墨镜，走在路上怕不是会被当神棍，北白川若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可看着五条悟笑得一脸得意，一时之间让她看不出对方究竟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
北白川若叶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向五条悟表达感谢，便抬起眼帘去看那个男人。
「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男人对上她黑的深邃、却始终平静如水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在他的视线下挺直了背脊，望向他时倏地勾起一抹微笑，比他至今为止看见的更加明媚动人，没有一丝瑕疵，女孩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晕，羞涩的模样既纯粹又温馨，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五条悟的笑容有点狡黠，他早就猜到她如此郑重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双手撑在下颚，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柔和，暧昧不明的笑容参杂了几分宠溺，整个房里仿佛充斥着分不清打哪来的糖的甜味，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完全包围。
「五条先生，非常谢谢您那天救了我。」
「不然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我还是那天的二级术师，都没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真的很谢谢您。」
五条悟抬起手，在她长长的黑发上轻轻地揉了揉。
「不客气。」
北白川若叶此时的笑容可比他的眼睛漂亮多了。
…
五条悟跑了一趟北白川本家，回来洗了整整一个钟头的澡。
他打听到北白川家花了一大笔钱请一级术师冥冥用乌鸦尽可能全天候的观看北白川若叶的状况，美其名曰保护她，实际上是监视，就算是冥冥要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用黑鸟操术也是会感觉到疲惫，不难想像北白川家花了多少钱只为了在北白川若叶出事时抢在暴露前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不是关心而是责备。
五条悟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这样对一个自己家的孩子，他在跑了一趟北白川本家后，找上伊地知洁高问到北白川若叶在东京的住家，半强迫的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促膝长谈。
五条悟知道了她的“特殊体质”
北白川家历代每隔几年都会诞生出血液对于咒灵拥有异常增益效果的“诛”，这件事只有北白川本家的人才知道，而且他们被警告绝对不能对别人说起有关“诛”的事情，否则要是传到现任家主耳里，不论是不是自己人，下场都只有掉脑袋。
所谓诛的孩子是北白川家近百年来莫名受到的诅咒，并没有特殊文献记载，也可能是有涉及的全都被烧毁了，他们血液中带有的特殊气味会令咒灵的情绪反应得到活化，体型、能力、速度都会有所提升，还能够修复咒灵所受到的伤，血液食得多不仅能让他们状态得到有效的提升还可能得以恢复到毫发无伤的状态。
诛子在一出生就会经过一级术师的鉴定，要是放出来的血带有特殊气味，且咒灵嗅到后变得明显狂暴化。
他们会即刻让一级术师杀了刚出生的孩子。
诛的孩子，意指必须被消除的孩子
一旦诛子出事了，便会成为北白川家一辈子无法抹灭的污点。
北白川若叶说，她会活着是因为时任家主的北白川宏一所怀抱的，作为父亲的任性，他用家主的位置以及自己用血立下的束缚与誓言，保下了北白川若叶的人生。
五条悟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但她的负面情绪收敛得很好，没有一丝外露或即将暴走的迹象，北白川若叶的笑比他预料的还要平静，习以为常又无可奈何，从她出生以来，她花了十五年之多的时间来学习如何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做到情绪不外露。
弑子听来才是北白川家的最为丑陋的污点，然而他们却坚信着这样的传统只为保住北白川家金碧辉煌的外表。
北白川若叶的压抑与自负是北白川家给她落下的另类诅咒，是一生都甩不掉的身为诸子的诅咒。
女孩面对他略带试探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
「五条先生。」
「我说的太多了，您要确保我的生命安全，要是被家主大人知道我把诛子的事情告诉外人，就算对象是御三家的您，我也是会掉脑袋的，何况他们动不了您，也没法将您灭口。」
「唔、就算你是北白川家的前任家主的独生女？」
她沉默了半晌，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说有多勉强就有多勉强，难过得像是要哭，「我父亲如今护不了我。」
「要知道，早在我出生那一刻，他们一部分的人就恨不得杀了我。」
「那帮垃圾。」五条悟不耐烦地咋舌。
女孩正襟危坐的样子看来十分乖巧，五条悟想到她方才说的事更是感到忿忿不平，北白川若叶突然抬起头，在暖黄色灯光的笼罩下，黯淡的黑眸中仿佛流转着与之相反的光。
她看不见五条悟的眼睛，但很明确的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对不起，说了些不怎么愉快的事。」
五条悟垂眸，盯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久到她开始窘迫的低下头，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歉呐，我就算生气也不是气妳跟我说这些才让我心情不好。」
「是气他们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真不愧是我讨厌的北白川家，垃圾一箩筐啊——。」
说完他就不管不顾地成大字型躺在软乎乎的地毯上，北白川若叶愣愣地看他，她并不觉得五条悟这个行为幼稚或是失礼，反倒有种好像他本就应该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而他方才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替自己感到生气，连情绪也是处于极度不悦。
嘴角的笑意被压了下去，一直都微弯的唇抿成了一直线，像只耍无赖的大猫懒懒散散的躺在她家地板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但不高兴的氛围。
因为五条悟正在替北白川若叶感到生气。认知到这点的她感到有些不真实，尽管很奇怪，但意识到时自己却在笑，她不作声的抚上自己的嘴角，这样的心情太过新鲜，北白川若叶霎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奇怪。
「我会确保妳的生命安全。」
五条悟看着天花板突然说，两条大长腿微微曲起，轻轻地往下一划，整个身体变随着腿部动作弹起，他收回自己的脚换成盘腿而坐，定定的看着莫名其妙带着微微笑意的北白川若叶。
「我会保护妳，不让他们动妳一根寒毛。」五条悟嘴角勾了勾，笑容既是肆意又张扬，「夺走年轻人的青春可是天理不容的行为！」
北白川若叶的眸子亮了亮，像是在夜空中忽地绽放出的烟花。
五条悟接收到那崇拜的小眼神顿时心情愉悦不少，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动动手指开了自己的帐户将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汇到冥冥那儿。
[麻烦冥小姐拒绝北白川家的委托吧，妳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也能拿到钱，甚至更多了，够赚吧！ ]
没立即得到回覆的五条悟摩挲着下颚思索了下，而后又补了一句。
[如果不够我就再汇一笔过去？ ]
他马上得到一句、对方愉快程度快要突破屏幕冲出来的OK。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因为一场意外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