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共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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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北海道出差，在他不在的期间，让北白川若叶天天到地下室陪虎杖悠仁看电影，美其名曰，与未来的同学培养感情。说也奇怪，她只跟五条悟说她想成为咒术师，对方却笃定自己一定会进高专成为他的学生。
虽然像她这样的人，说不上从零开始学习咒术，但到底还算是个外行人，五条悟责任感强烈，既然知道了她需要一个推波助澜的人，不会坐视不管也还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北白川若叶只是隐约觉得，五条悟待她似乎有些过于上心，对自己的学生就罢了，她并不具有那层身份，与去年入学的禅院真希等人和虎杖悠仁相比，她只是早了一些时间遇见五条悟，而且自相遇的那刻开始就一直都受到他的帮助。
她不曾给过五条悟什么好处，也没有帮助过他，就连之前他少见的要求自己陪他跑一趟，希望她用术式替他调查，但到最后北白川若叶也没帮上忙，得到的讯息全是垃圾情报。
五条悟非但不觉得遗憾，还在结束之后拉着她将自己喜欢的甜品店都光顾了一遍，买了一堆外观精致又好吃的甜点，里头还有他让人特制的加倍糖小蛋糕，因为是客制化价格惊人不说，五条悟硬是揪着她的袖子，学女高中生的语气让她尝了一口，北白川若叶甜到喉咙发麻，差点说不出话。
最让她意外的是，那个五条悟居然把自己最喜欢的甜点跟自己分享了？ ！
当然分享的对象还有虎杖悠仁，但北白川若叶其实在还没见到他前，就被五条悟的一句“想吃就留下来一起吃”给吓到了。
她觉得那天的五条悟特别不正常，包含那些亲昵到很诡异的肢体接触，现在想到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五条悟忽远忽近的距离感实在太过微妙，让人很难拿捏。
北白川若叶认为是自己意识过度，自作多情。
虎杖悠仁发现身旁的女孩在走神，他喊了好几次对方堪称绕口的姓氏她都没有听见，但被她抱在怀里的娃娃却还在呼呼大睡，虽然不知道是单纯发呆还是在想事情，但他很佩服能够一边想事情一边分神给咒骸注入咒力的北白川若叶。
她的肩膀瘦瘦小小的，锁骨的轮廓很明显，一看就知道身材太过纤细，露在衣服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很白，有点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微微的青色血管，不管是温顺的个性还是偏小的身形，都一点也不像咒术师。
虎杖悠仁不觉得尴尬，就是有些不解，她到底在想什么能够想的那么专注，到他从对方的姓氏喊到名字才回过神。
考虑到北白川这个姓氏念起来太过绕口，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别人称她北白川，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喊她名字，所以虎杖悠仁喊她姓氏时她没有立刻回过神，也不知道他喊了多少次，最后一声喊的是她的名字，北白川若叶才从走神里抽回自己的意识。
「呃……北白川？妳还好吗？」
她先是眨了眨眼，黑眸逐渐浮现一丝笑意，嘴角微弯，「叫我若叶也行，我的姓氏不好念难为你啦。」
「好咯！」好在北白川若叶没有察觉刚才在她走神时自己念着她的姓氏咬了几次。
虎杖悠仁漫不经心的低声念了几遍她的名字，像是在练习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若叶！一直看电影眼睛会坏！我们来聊聊天吧！」
北白川若叶抱着的咒骸是五条悟另外找夜蛾正道要来的，是只黑色的兔子，眼睛是两颗黑色的钮扣缝上去的，咒力输入不稳时不会暴跳起来揍人，而是用难听的歌声唱可怕的童谣，是给予典型的精神上的折磨。
五条悟将原本带着拳击手套的咒骸拿走，说要让夜蛾正道调整一下，所以拿了黑兔子给他们当作交换，还一边笑着说这兔子是他让夜蛾正道客制化做出来的，和北白川若叶有七八分像，得到了女孩不怎么情愿的感谢用心，她简直气笑了。
但虎杖悠仁却觉得这兔子可爱极了，比原本的还要讨人喜欢，五条悟肯定是考虑到女孩子经不起揍，特地要了一个不打人的咒骸，超级贴心。
看自家导师和北白川若叶先前的相处模式，虎杖悠仁一直有点好奇他们什么关系，但从五条悟怀抱里退出来的北白川若叶，那天吃甜点也一直窝在离自己一个拳头但离五条悟却是隔着一整个长桌的单人沙发上，然后一声不吭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滔滔不绝，伴随着他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的小眼神。
他在五条悟送北白川若叶回家之后，难掩八卦的问了对方他们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可得到的却是一句斩钉截铁的否定，还有似乎有点笑他秘密特训太过清闲，挨不够揍，而要回收咒骸调整拳头力道的宣言。
少年不敢继续问了，问多了都是泪，但是欲哭又无泪。
北白川若叶看着他的眼睛，黑眸里似是有光，勾着嘴角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因为突然间还不知道能聊什么，她只能等着虎杖悠仁开口，北白川若叶微微抬起脚支起膝盖，把咒骸夹在自己的大腿与腹部之间后就一动也不动的。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北白川若叶是个乖巧的人，也许是仍然有所顾忌，也怕问了什么不能问的事进而冒犯到他，于是心里有个底的虎杖悠仁率先打破沉默，学着对方的模样屈膝，一只手举得高高的试图吸引北白川若叶的注意，她歪着头将脑袋搁在膝盖上，用眼神示意他说，「我可以问问妳的术式究竟是什么吗？」
「你想问这个其实可以直接问的，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
本来是她担心虎杖悠仁认为她拘谨过头，但对方这副模样好像只要他说错话自己就会吃了他似的，北白川若叶好笑的看着虎杖悠仁，眯着眼睛仔细感觉周遭的咒力流动，然后补了句，「倒不如说是我觉得问太多会被吃掉……？」
两面宿傩很可怕，她从第一次与虎杖悠仁见面就意识到了，但两面宿傩与虎杖悠仁就算是同一个身体在她眼里依旧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北白川若叶面对两面宿傩时的恐惧并不能和面对虎杖悠仁划上等号。
五条悟会那么喜欢虎杖悠仁不是没有道理，她也挺喜欢这个阳光的大男孩的，虎杖悠仁的心思不如他的颇为张扬的外表或是大剌剌的外向个性，相反的非常体贴又心细，是个同理心特别强的人，她头一次抱着会揍人的咒骸时，虎杖悠仁一心只想着怕她挨揍，急急忙忙想让她扔掉咒骸而手足无措的模样北白川若叶还记得，她立刻就对眼前的少年改观了。
五条悟说虎杖悠仁死过一次，能够再次活过来是因为两面宿傩治好了他的心脏，而会发生那场意外，本就是高层的精心安排，因此为确保重新复活的虎杖悠仁能够在现阶段从高层的眼线被剥离，让他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所谓的秘密锻炼，他的假死生活只能被迫持续。
北白川若叶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向虎杖悠仁解释过他的曾经死亡是来自高层的一场阴谋，所以就算她真的有一丝好奇，她始终没有多说虎杖悠仁关于曾经死亡的事。
现在对于所有见过虎杖悠仁的人来说，少年是早已不在的人，虎杖悠仁没办法见到其他人，只能一整天关在阴暗的地下室，和她或是五条悟一起看电影吃火锅，要是换做别人，天天被关禁闭，看无聊的老旧电影，每天都是一成不变，这样的生活也许称得上是生不如死。
但北白川若叶发觉虎杖悠仁并不觉得无聊，他会在看电影时怕没忍住剧透自己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如果不小心剧透的人是北白川若叶，他会不在意的笑着吐槽剧情有多老土，还会把手边的可乐和爆米花全都递给她，也不管自己还有没有，不管看什么电影都以她的意愿为主，也无所谓是不是早就看过了，只要和北白川若叶看电影都会时不时转头跟她搭话，一点也没忘身边还有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面对她都是笑嘻嘻的。
在虎杖悠仁身边会让北白川若叶感觉自己并不是百无一用的人。
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低着头像在思考些什么，接着下定决心地伸出小指，「我保证我不会伤害妳！」
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虎杖悠仁伤害她来着，但北白川若叶还是跟他拉勾了，小指勾上去的瞬间，虎杖悠仁像是在刹那意识到了什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脸颊，闭着眼睛好一阵子，再睁开时眼角都带着和煦的笑意，整个人柔和到不行。
北白川若叶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他的头发，意识到时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发现虎杖悠仁只是眨着眼看她，并没有一丝不悦之后就放心的继续揉。
虎杖悠仁发觉喜欢摸人家的头发这个动作原来是会传染的。
「共生是将我的咒力与想感知的植物共享，将咒力转化成生命能量，我能够听得见他们的声音，请他们给予我帮助，搜集情报或进行调查时只要周遭有我能够碰触到的植物我都能与他们沟通，如果我摸的是花苞的话会开花喔。」
「嘿……好厉害！」
「……厉害吗？」她收回了手，淡淡地看着他，眉眼间多了几分忧色，「可是我那是让他们加速迎向死亡啊，开花之后很快就会死了，成长的过程都被我剥夺了啊。」
偶尔她会想，所谓共生，其实也不太恰当。
「妳想法很悲观呐……不要想着是加速迎向死亡，而是帮助成长不是更好吗？」
虎杖悠仁见那双黑眸愈发黯淡无光自己的心仿佛也沉了几分，他老觉得北白川若叶看起来莫名的寂寞，就算笑着也只是稍微驱散了一点，那股孤寂感仍然在她身上徘徊不去。
「若叶很厉害的，妳看妳抱着兔子我都还没听见它唱歌呢！」
说完，虎杖悠仁接过了她怀里的那只黑兔子，给它注入咒力时稍微的多了些，兔子马上开始用令人难以招架的扁扁鸭子音唱起了恐怖童谣，童谣没那么诡谲了，就是歌声很难听，对他们来说也是另一种的折磨。
「喏、兔子没坏呢，但妳抱着的时候多安份，我觉得它似乎和我合不来。」
这种基础形的无智商咒骸哪有什么合不合得来的问题存在，明知虎杖悠仁只是想安慰他才会故意失手让黑兔子开口唱歌，北白川若叶还是忍不住笑了，她把兔子抱回自己的怀里紧紧揽着，转而问道：「虎杖的术式呢？」
「我啊、目前就是拳打脚踢！其他还在努力学习中！等着开花结果派上用场的一天！」
虎杖悠仁看不出来，北白川若叶说她学过防身术，但是主要是脱逃的而非主动挑事的，所以也算不上会打架，她的骨架看起来太过纤细，和体术或斗殴那类的暴力完全扯不上边，感觉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北白川若叶说她一般不跟打架的人搅和在一块儿的，但是要做咒术师总不能一直待在后面让人保护，所以她很想学打架，只是要偷偷摸摸的学，不能被家里人发现。
少年思索了片刻，狐疑地说：「妳和五条老师说过吗？」
她的脑袋似乎因为他的一句话空白了好一会儿，兔子都开始唱歌了，魔音穿脑的歌声响彻在地下空间，形成了无限的回音，虎杖悠仁又问：「为什么不跟老师商量看看，如果妳說妳想学，五条老师应该很乐意教妳啊？」
只因为她开不了口罢了，北白川若叶收紧手臂，重新抱紧黑兔子，低下头摸了摸它的耳朵，「唔……我再想想要不要和五条先生说吧，我怕给他添麻烦。」
「为什么？五条老师看起来超喜欢妳的，怎么会觉得麻烦？」
北白川若叶的表情看起来好奇怪，虎杖悠仁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嘴了，连忙摆了摆手。
「好吧！要是五条老师真不愿意，妳来找我吧，我给妳想办法！」
北白川若叶的指尖捻着黑兔子的耳朵不断摩挲，虎杖悠仁意外的发现她其实还是挺喜欢五条悟让夜蛾正道给她做的这只兔子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将兔子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毕竟除去歌声很难听这点外，这兔子看起来真的算是挺可爱的，五条悟口中说的为了北白川若叶客制化应该所言不假。
虎杖悠仁偷偷摸摸的从口袋拿出手机，把此时有点烦恼的抿着嘴，低下头漫不经心捏兔子耳朵的北白川若叶拍下来，然后将照片传给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