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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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交流会是东京校拿下胜利，所以今年举办的地点是在东京，因为是一年一度能够正大光明的使用术式的大型竞赛，无论是东京校还是京都校的好胜心都不容小觑。
北白川若叶听说今年东京校的一年级学生，除了仍在假死状态的虎杖悠仁和早就开始独自出任务，注定进入高专就学的伏黑惠之外，五条悟和虎杖悠仁都曾向她提过还有一个女孩子。
她怀着微小的好奇心，想来一探究竟，而五条悟说他本就打算带北白川若叶过来交流赛会场观赛，所以也没有拦她。
盛夏的空气是炙热的，北白川若叶挨着树干阖上眼，就算身在树荫下都像处在烤炉里，高专处在极偏僻的位置，几乎是靠近深山的地方，走上来都需要一段时间，也因此比起拥挤的市中心，全是树木林荫的山林显得较为比较凉爽舒适一些。
但也就只是好一些，站久了还是会大汗淋漓。
禅院真希就觉得北白川若叶不论走到哪、在面对什么样情况之下，只要确认周遭没有危险疑虑，拥有不需要时刻保持警戒的绝对安全的话，自己一个人总能神游一回。
「若叶？」
听见禅院真希的声音，北白川若叶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旋即回过神来，转身跑向朝她走近的东京校等人，头发随着她的回头微微扬起，长时间伫立在艳阳下让她有些出汗，毫不意外的贴在颊边，被她不怎么在意的拨到背后，禅院真希皱了皱眉，骂了她一句傻瓜，对着熊猫勾了勾手。
北白川若叶感觉自己头上落下了一整片宽阔的阴影，她整个人被笼罩在熊猫高大的身躯下，没了太阳的温度，闷热感顿时散去不少，她仰着头望着国宝熊猫，他身上有种太阳的味道，像是晒过的棉被一样软乎乎的，北白川若叶不由自主的笑了，眼里尽是满溢而出的感激，歪了歪头用带有一丝笑意的嗓音向他道谢。
「还好么？」
禅院真希的话让北白川若叶愣了一下，会意过来后眨了眨眼，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还担心她不相信自己，俏皮的吐吐舌比了个OK的手势。
她立刻意识到，有一个陌生的茶发女孩目不转睛的直直盯着她瞧，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有些试探的意味，还有些许跟她相同程度的好奇。
北白川若叶张了张唇瓣，她想脱口的话，被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紧接而来是双方剑拔弩张的挑衅，他们之间才不存在什么友好的招呼，东京校和京都校本身立场就不同，再加上彼此竞争心也重，没有当场打起来已经是谢天谢地的风雨前宁静。
除去禅院真希，只要有御三家的人在的场合，北白川若叶总是下意识的绷紧神经，尤其在他们不礼貌的寒暄几句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这个一声不吭的局外人身上更让她紧张到头皮发麻，腿都止不住的颤抖。
「……」北白川若叶很生硬的对禅院真依和加茂宪纪微微笑，不自在与拘谨显而易见，「两位日安，好久不见。」
她没有再多说，在得到回应之前也没有更多的表情，微微弯着的嘴角幅度恰到好处，不显失礼但仍带有明确的距离感。
禅院真依应了一声，即便视线不在她身上，但北白川若叶知道她就是在回应自己。
北白川若叶曾有一段会安份的跟在北白川家时任家主身后，被父亲牵着手，宛如例行公事一般问候禅院家家主的时候。
出门在外往往都是北白川宏一在的时候，北白川若叶才会有离开本家的机会，除了她的父亲之外，没有什么人在乎她究竟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本家，他们当然有意识到这就是软禁，但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北白川宏一是唯一真正在乎北白川若叶感受的人，所以她一直都很听父亲的话，也从来不想给他添麻烦，让他与北白川家的人闹矛盾，因此到后来即便拜访御三家时北白川宏一在现场，北白川若叶也不再跟着去了，她婉拒了父亲一直以来把她带在身边，想着一有机会就让她得以看看外面的机会。
那个时间点家里往往没什么人，她的房间会被与北白川宏一亲近的人悄悄的打开，但大门依旧落了锁，那些人没有办法做到那份上，她没办法溜出去，充其量就只是在本家里绕一绕，享受片刻的自由，北白川若叶会一整天坐在冰冷的走廊，晃着小腿看着湛蓝天空走神，直到边上逐渐渲染成一片的橘红，在晚风袭来前溜进房里将自己的房门反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笃定其实打从一开始她走到哪对他人来说都只会是个麻烦。
北白川若叶曾见过禅院真依，小时候的禅院真依不是跟禅院真希在一起，就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禅院家的角落，抓准时机在周遭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向她打招呼，但自从她不再去禅院家，禅院真依每回见到她总是这样的态度，听见她的招呼会有所回应可是不会再多，不冷不热的。
她不知道禅院真依在得知禅院真希决心成为咒术师时有什么反应，她们俩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在那之后姊妹之间的感情便迅速恶化，一个身在东京一个在京都，上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
北白川若叶想，禅院真依确实是不讨厌她的，只是她们的交集打从一开始好像就是点到为止，毕竟禅院真依在京都校，不如身在东京校的禅院真希之于北白川若叶的亲近。
她对加茂宪纪态度更诡异，虽然早就知道那个人总是不苟言笑的，但还是让人觉得在他面前特别不自在，所以她老是在打了招呼之后就没再多话，尽管北白川若叶的惯性回避早就被对方发现，但她毫不知情。
加茂家的嫡子不能冒犯，为避免节外生枝，北白川若叶抹去了所有可能与他接触的机会。
北白川若叶转而把视线放在东京校里，那个她唯一一个没有见过的，留着茶色短发的女孩，显然对方也对她感到很好奇，自从最一开始与其他人交谈后，视线就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北白川若叶忽地冲着钉崎野蔷薇微微一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勾起的嘴角牵动着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看起来特别亲切友善，喜怒都形于色的少女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欣喜雀跃的明媚笑容。
钉崎野蔷薇本就留意眼前的女孩，对方这么对她一笑，好感度蹭的上升了不少，她往伏黑惠那儿凑了凑，少年神情古怪，一脸就是想问她有什么毛病，低下头看见她打在手机屏幕上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跟真希前辈说话的人是谁！ ’
伏黑惠横了她一眼，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木着一张脸将北白川若叶的名字告诉钉崎野蔷薇，想开口问她可以直接问当事人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不觉得北白川若叶不会告诉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不远处的大声嚷嚷硬生生打断。
熟悉到想打一顿。
五条悟推着箱子姗姗来迟，上面还放着几只木乃伊玩偶，他兴致勃勃的分送给京都的学生，得到一片人的冷眼旁观。
怪不得北白川若叶觉得那些玩偶看起来好眼熟，原来是大家都有的伴手礼。
她没想到五条悟把虎杖悠仁塞进箱子里推过来了，有点想问为什么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和他们会合，他难道没看见虎杖悠仁本雀跃不已的表情都因为冷淡的寂静快裂开了吗？
伏黑惠的表情是难以置信的错愕，钉崎野蔷薇则是无以复加的怨怼，死去的伙伴突然复活也难怪她的表情是如此，倔强地咬着下唇，她的眸子泛着一丝晶莹的泪水，恨不得一脚踢向隐瞒实情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好委屈，只好用干巴巴又内疚不已的语气向他们道歉。
北白川若叶不忍的递了一张纸巾给钉崎野蔷薇，顺便替虎杖悠仁解释了几句，说坚持带给他们这场有惊无喜的惊喜的其实是五条悟，钉崎野蔷薇接过纸巾后大动作的转过身，对着天空大声嚷嚷了几句意义不明的话，北白川若叶眼尖地发现她抽了抽鼻子，并没有揭穿她，倒是很突兀的问她愿不愿意与她交换手机号码。
闻言，钉崎野蔷薇笑了出来，喜孜孜的从口袋掏出手机。
京都校的人在夜蛾正道的带领之下离开，因为虎杖悠仁的突然出现，他们的作战方针必须有些微的改变，其余的人也默契的动身往屋里走去，北白川若叶突然拉住了虎杖悠仁的衣服，略微担忧地耸拉着脑袋。
北白川若叶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还有点支支吾吾的，特地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才扯着让他停下脚步。
她的黑发黏着汗水，不知道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看起来有点狼狈，皱着眉头，黑眸微微颤动，抿了抿下唇才缓缓开口说：「……千万要小心京都校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可能是想致你于死地来的。」
「京都校的学生多半不是坏人。」
「可是京都的乐严寺校长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她知道的，乐严寺嘉伸是五条悟最为厌恶的咒术高层的人。
京都校的人并不了解虎杖悠仁，在理智与情感之下，他们绝对是更倾向前者，两面宿傩的危险性是他们难以掌握的，在没有和虎杖悠仁相处过的前提下，他们定会打主意将虎杖悠仁连同体内的两面宿傩一起以意外的名义解决掉。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朝她露出一抹具安抚意味的笑容，一手搁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没事、我要打就一定会赢！」
他知道北白川若叶比他还要大，是二年级的前辈，但是他知道的太晚，已经改不掉几天下来早已习惯的相处模式，北白川若叶的黑发又顺又直的很好摸，也因为发丝细软，轻轻揉几下就会有点炸，为了不弄乱她那头漂亮的黑发，所以他都用拍的。
会用力揉乱北白川若叶的头发，然后揉完自己整理好的只有五条悟而已。
虎杖悠仁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耀眼，而北白川若叶笑起来连树木都会跟着喧嚣。
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被五条悟单独留下的庵歌姬和无处可去的北白川若叶，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局促的小眼神被五条悟给捕捉到，男人随即看向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向她解释说：「我有些事情要跟歌姬讨论下。」
庵歌姬骂骂咧咧的讨敬语，被五条悟不以为意的忽略掉，北白川若叶下意识的愣了愣，神色呆滞了一瞬，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听起来五条悟似乎没想让她听见他们要讨论的内容。
「妳要不要先去找真希他们聊聊天？」
北白川若叶自己无所事事，并不表示禅院真希他们也是如此，她不是很想妨碍他们的战术讨论，意识到等等必须自己一个人去晃悠，沉下的黑眸愈发不知所措。
五条悟微微偏着头弯下腰，哪怕北白川若叶的头再怎么低，他都看得见她的表情有多彷徨，五条悟凑得老近，女孩却只是在心里苦恼自己等会儿该何去何从，庵歌姬嘴角抽了抽，表情跟内心同样的错愕，但更令她吃惊的是，五条悟非但没有拉开距离，还伸出手捏了捏北白川若叶的脸颊，软乎乎的让他忍不住又追着揉了几下。
北白川若叶回过神来轻轻地推开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双颊，无奈的横了他一眼，「我找个地方自己待着，不要去烦真希了，五条先生您走吧。」
她若无其事的用上了敬语，在五条悟看来，北白川若叶此时像极了一只正在闹别扭的兔子，寂寞到快要死掉的那种，他嘴角都快翘上天，语带宠溺的说：「交流会开始前我再去找妳，要乖乖等着别乱跑喔？」
一旁的庵歌姬差点一脚踩空摔下阶梯。
北白川若叶只好一个人摸到贩卖机旁，鬼鬼祟祟好一阵子，一下捧着冷饮靠着机器闭目养神，一会儿又蹲在地上数数侧边的螺丝有几颗，看起来就像个贼，随时准备撬开机器的壳。
伏黑惠看见北白川若叶时，她正蹲在一棵树下，手心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直翅膀都还张不开的雏鸟，在听见他的脚步声后，少女随即回过了头，苦笑着对他说：「要帮帮我吗？我勾不到树梢的鸟巢。」
树高过她的头，脚又没地方踩，北白川若叶已经盯着鸟巢看了不下二十分钟，找不到人帮忙，也不知道该拿手里的小家伙怎么办才好。
「……」
好笑了，这场景好似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北白川若叶捧着雏鸟蹲在那儿，用有点不知所措的无奈表情看着他。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人，伏黑惠都要怀疑那鸟是不是她打下来的了。
「我觉得你在胡思乱想。」
伏黑惠不咸不淡地反驳了她，一边伸手跟她要窝在她手心的小家伙，北白川若叶笑着将雏鸟交给对方，看着他只是挺直了身子就轻而易举的将鸟送回巢里，有点羡慕。
「伏黑长的好快啊，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跟我差不多高。」
北白川若叶边说，手还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不要用那种慈祥父母的语气跟他说话啊。伏黑惠抓了抓头发，有点无奈，「妳等会儿打算去哪？」
「去五条先生那儿，他说可以让我看你们……交流。」
伏黑惠不是很想去思考那个停顿说什么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四目相对，北白川若叶仍然在笑，但却隐约让伏黑惠感觉多了几分坚定不移的韧性，他愣了一会儿，随即不自然地收回视线转身就要离开。
「伏黑。」北白川若叶眨了眨眼，眼底的笑意清晰可见，她说的话随着在两人周遭摇曳着的树梢，伴着落下的绿叶停在她跟前。
她没有用术式，可是周遭的树木像是感知到她的期盼，忽地躁动了起来。
「我私心希望你们赢。」
伏黑惠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可眼神变得柔软得多，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听见她说的那句，身为局外人偏袒意味却相当浓厚的话，伏黑惠下意识的去回应了她。
「会赢的。」
他的眸子划过一抹淡的几乎无法被瞧见细碎的光。
伏黑惠第一次遇见北白川若叶是在初三，那时的他有的全是初中生的冽气，恣意又不听不进人话，处于最麻烦的时期，也是他不太愿意对人提起的过去。
在五条悟给他和姐姐安置的房子外看见北白川若叶抬高了手，对着一旁陈年老树来回比，拉长的纤细腰肢像是一只手就能掐断似的不盈一握。
她下定决心似的从地下的草堆拾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捧在手掌心呵护着，然后一脚跨上垃圾桶盖，另一脚使劲的向上蹬，伏黑惠见状蹙着眉头，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困惑不解地问了句做什么，声音不大就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的有点凶，但已经足以让试图攀墙的少女吓一跳，她的身子晃了晃，伏黑惠一惊下意识伸出手护在她腰后给她稳了稳身子。
他看见了北白川若叶手心里藏着毛都没长齐的雏鸟，然后抬头看了眼树枝间的巢，瞬间就明白了方才对面那几乎足够构成犯罪的翻墙行为是为了什么。
女孩看起来很无措，她的决心都被伏黑惠的关切给吓跑了，捧着雏鸟不知如何是好，垂下眼帘看着朝她吱吱喳喳的鸟，视线内突然出现了另一只手，伏黑惠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后者会意后将用双手捧着的雏鸟交到他手里，指尖轻轻地滑过他的掌心让他分神了一会儿，迅速回过神来，一手勾着墙，一脚踩着垃圾桶，轻轻松松的就攀到墙上，高高的伫立在上头，毫不犹豫的将另一手称得上嘈杂的鸟给放回巢内了，动作一气呵成，北白川若叶在底下仰着头吃惊地看他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等回过神来嘴角都微微上扬。
再后来他看见了和五条悟说话的北白川若叶，他显得不是很感兴趣想掉头就走，却被忽地出现在面前的白发男人勾住了肩膀，硬生生将他脚下的步子转个了方向，很强势的介绍他们认识了。
五条悟提起北白川若叶，眼底尽是旁人难以忽视的不放心，就像偶尔在与他相处间会流露出的、那么一点点被男人的随意不拘掩盖掉，不易被发现的独属于五条悟的隐晦温柔。
五条悟信誓旦旦的说，北白川若叶将来必定会进高专，成为他的伙伴，让他多看着她一些，伏黑惠闻言倒是不以为然，五条悟的话时常暧昧不明，总是把本来能够直接说很明白的事情讲的迂回不已，他不屑的让五条悟自己看着去，男人却笑着跟他说，有些事情只有拥有相同立场的人才能明白。
五条悟暗暗咬定了他不会真的不管不顾的态度有点让他不爽。
那时的伏黑津美纪陷入了沉睡，伏黑惠没什么多余的心力去照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少女，托什么托，当他慈善团体还是幼儿园么？
他真正明白五条悟让他照看北白川若叶的原因是在他初三毕业典礼结束后，在伏黑津美纪的病房里看见了少女的掌心贴着病床上的伏黑津美纪，伏黑惠虽没感觉到恶意，但当下第一个反应还是一个箭步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甩开她的力道之大，北白川若叶微微地愣了愣，转向他的黑眸空洞无边，漆黑一片失去焦点。
「妳做什么。」
语气间的生冷与排斥显而易见，伏黑惠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没想太多用力过猛，但就算被粗暴的对待，手腕上的红痕明显，北白川若叶仍是不吭一声，但片刻后眼眶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伏黑惠愣住了，呼吸压得轻又浅，他仿佛听见了眼泪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弄疼她，实际上并非如此，北白川若叶咬着下唇，唇齿间泄漏出了断断续续，难以辨识的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伏黑惠叹了口气，从一旁的桌子抽了张纸巾递给难过但始终没留下眼泪的北白川若叶。
伏黑惠知道了，她最为重视的父亲跟伏黑津美纪一样被诅咒所害，但并不是一睡不醒。
而是他对北白川若叶的事情已经是一无所知的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