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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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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可妮公寓楼下,裴宇和何念意外相遇,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在电梯口打了罩面。两人都有片刻的震愣,吃惊愤怒愧疚甚至有几分想念,但是百般情感瞬间流逝,最终归于疏离。
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就不能进去。卡在电梯口,两人僵硬地对立着。
“听说你们分了?”裴宇中午跟徐南一吃过饭,才更新了信息。
何念勾起一丝浅笑,点点头。“验证一件事,有结果了,就结束了。”
他习惯了何念的没头没脑和阴阳怪气,以为她指的是徐南一跟别的女生出去旅行,冷哼一声:“这么大度?!以你的手段,不是得捉奸在床,公布于众么?!”
何念看他没出来的意思,走进电梯,按了楼层,裴宇抬手把所有楼层都按了一遍。“窝里横!斗米恩石米仇!害你错过考试的人是我,你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收养你的人!”
电梯走走停停,开开合合的门带进几阵风,卷起他们之间凝结的空气。
“一只蚊子叮你,你会拍死它;一只狗咬你,你会丢一砖头,绕路走;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打你,你会挨下拳头,背后骂几句。可是天卷起狂风暴雨摧毁农田和堤坝,人们却奉之为神明,虔诚参拜。你们以前当我是只蚊子,现在看我是条狗。”何念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看着电梯门里倒影的自己,慢悠悠地说。“唉!我只能再接再厉了!”
“你tm是疯狗!”裴宇也没看楼层,径直出了电梯,从安全通道一层一层往下走。电梯里的空气让他窒息,遇上她忍不住想招惹,如今惹来一身骚又难受。
何念今天带着工作室出品的作品,参加一个业内权威的比赛,拿了个三等奖。实在想不到可以跟谁分享这份喜悦,想来想去只有高坚,勉强算上一个陈可妮。
高坚出警去了。她把果篮放他办公桌上,用拍立得拍了张奖杯的照片,插在果篮上,离开了。在高中对面的小店,啃完一个肉夹馍,觉得不能庆祝的这么潦草,不然影响之后工作的动力,于是买了一瓶香槟,来找陈可妮。
秦老板在满世界找人。当事人搂着美女,品着香槟,看着电影,庆祝着自己小小的成功。
对何念的圈子,他几乎一无所知。问过几个工作室的学长无果,就无法进行下一步了。
但他是个牛劲儿很大的人,想来想去联系上当初介绍何念入司的人:林笙。林笙当过他公司的特聘美术顾问。什么背景无几人知晓,常年云游海外。和他勉强算工作上的朋友。
林笙那边估计是大清早,人正在跑步,两人客套了两句,回道正题:“……她在我这儿有点收尾工作,得找她处理下。”
林笙看了眼手表,推算了下时间,心中几分了然,强压下笑意:“可能你得找她爸。”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何念的调查资料,确认她爹早失踪好几年了。一头雾水:“没听……林总方便给我个地址或者联系方式。”
林笙只知道高坚的名字和上班单位,如实告诉秦老板。挂了电话,他对着泳池呵呵笑了一通:“丫头片子,本事真大。”
几番周折,他敲开了高坚家的门,看到高坚,脑子一懵,面前的人看着比自己还小,当得哪门子爹!
先顾不上琢磨这个了,他不请自来地挤进屋,在房间瞄了几眼,不像藏着人,款款坐在沙发上,抬眼对上满墙斑斑驳驳的涂鸦,一看就知是谁的大作!火气蹭蹭往上冒!
高坚被这人的行为搞的莫名其妙,以为是闹上门的逃犯或者受害者家属,警惕地摸了摸背后的手铐,不动神色地靠餐桌站定,一手背在身后,贴着桌下藏着的短刀。
“何念失踪了。”他强压着怒火,沉身说。
刚收到果篮的高警官,一脸迷茫。“请问你是?”
“她……男朋友。”说完,看看这个比自己还面嫩的爹,再看看满墙的画,低下头目光落在地毯上。
高坚更迷茫了,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人,又生出恼火来:顶着一张老脸拐骗小姑娘,还有脸找到这儿来。恨现在法律太宽松,不能把人以流氓罪拷上。没好气地说:“她还小呢。好好读书,谈什么恋爱。”
这下秦老板的火气压不住了,抬起头语气很冲地说:“问题是她不好好读书!学校都不回!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去哪鬼混!”
一听何念大晚上的没回学校,也知道她现在不可能再去裴家住,有些急了,匆忙电话拨过去,响了几次果然没人接。
多年刑警的从业警觉,无数血腥的画面呼啸而过,赶紧打电话给值班的同事,定位了何念的电话。
放下恩怨,两人驱车往陈可妮家赶。定位定不到具体楼层,高坚只能动用点权职,在门卫处调出监控,看到镜头里裴宇一层一层按下的画面,吓得秦老板气都不会喘了。
高坚认出是裴宇,倒是心宽了不少。
开门的是陈可妮,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小睡裙,看到门口两个大男人,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双手护在胸前。
房间里音乐开得很大,何念喝得微醺,自顾自地蹦跶,没发现门口的异样。三人站到身后都没发现。陈可妮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关了音乐,抓起沙发上的披肩裹上。
何念看着陈可妮,露出迷茫的眼神,“妮妮小宝贝儿,怎么不蹦了?”
陈可妮脸羞得通红,疯狂朝着门口使眼色。何念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转先门口,眯着眼看清门口的人,勾起嘴唇笑着喊:“爸爸!”抬脚刚要扑上去,扑通倒在地上。
门口的两人下意识地冲上去扶。
何念捂着脑袋坐在餐桌边,接受来自警察叔叔和情人老板的双重审问。秦老板把公寓里搜了一圈,确定只有两个女生,气才消了一半。
高坚被何念一口一个爸爸叫得脑仁疼,问完话,准备走人:“以后把电话放在手边。遇上危险及时求救。”
何念一看高坚起身要走,撅着嘴嘟喃:“我拿了这么大的奖,也不表示表示,好歹说句鼓励的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他听得脸一红,边往外走边说:“改天回家给你包饺子吃。”
“真的?!”何念两眼放光,一下蹦到凳子上,像只青蛙一样呱呱叫:“我明天就回去。”
高坚匆忙溜了。
一旁被无视的秦老板,气得又要炸了。这跟屋里藏了男人有什么区别!
不等何念换好衣服,捏着人的后颈,像拧小猫一样把人带回了家。
“有30没有!哪门子爹!干爹?”结了领带,愤愤地甩她脸上,一屁股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人品端正,又对我好的男人很难找的,不好把年龄限制的那么死。”何念低头玩着领带,有牙齿打了个结,把两只手绑在一起。
“告诉你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放规矩点儿!以后离那小警察远点儿。”说着摘了手表,结了皮带,统统抛何念身上。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他就开始沉迷于这种游戏。把领带,手表,皮带一样样解下来扔何念身上,她都会很识趣地捡起来,有的绑在自己手上,有的叼着,像只小狗一样蹭过来。他的霸总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得气息奄奄的人,趴在床上,擦掉满脸泪痕,“我得个奖,想庆祝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一个两个找我不痛快!”
他又慌了,抽纸巾帮她擦了眼泪和鼻涕,“庆祝庆祝,你要啥,买给你。”
“谁要你那破石头!”何念不买账,头埋在被子里,不搭理人。
他在床边抽了根烟,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她,“你说要跟我谈恋爱的,怎么又说我是找刺激。”
原来就为早上这一句话的事儿,她气得掀开被子坐起来,“你跟我谈吗?我有点自知之明,望而却步了不行么!我就是这种养不熟的东西,怕刺激离远点儿。”说话间,下身又有点痛,忍不住伸手按在肚子上,大大减弱了吵架的气势。
他赶忙灭了烟,把人扶着躺下,伸手慢慢帮她揉小腹。沉默了半晌,何念瞬间的爆炸后又恢复平静了,撩起眼皮看着他,轻声说:“不是真的让你离远点儿的意思。”
他心口突然被揪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是我女朋友。”
何念像是没把这话当回事儿,偏过头看着窗外。居然是满月,圆润地挂在窗的一角,散发着柔和安详的光。
“真的。你挺好。除了不太听话,其他都很好。”他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拍腰侧。
怀里的人转过身,面对着他,贴得这么近,只能看到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顽皮:“你说是就是啊!你得跟我表白,我答应了才是。”
他从不搞这一套虚的,喜欢一个人会问她要什么然后买给她,没有比这个更真实的爱了。可是何念什么都不要,那就表白吧!回头让助理找找词儿。
“我写,你背下来,说给我听!”
……这能叫表白?!行吧省了助理的事儿。
何念来劲了,爬起床,裹着被子去了书房。过了许久,他都睡着了,被摇醒:“起来,给我表白。”
看完手里的表白信,困意全无。打死都不可能说!这女朋友不要了。
僵持着的两个人背对背睡了,但是记忆力惊人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些酸到掉牙的话,梦里依然有个声音追着自己念。
吃完早饭,深呼吸一口,豁出去了!
“宝贝,我喜欢你。也许不曾认识你之前,就喜欢,只是你出现之前这些爱意都是模糊的,像海底的传说,想梦里的浪花。是你走到我面前,勾勒出了爱情的模样。第一次在电梯里相遇不是偶然,第二次在会议室撞上也不是,每一次都不是,是我情不自已的处心积虑。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努力的、专注的、冷漠的、可爱的,但是晨光照在你的睡颜上,那一刻的你最美。做我女朋友吧,我会每天早上比你先醒,用一个吻唤醒我沉睡的公主。”他满脸通红,像背书一样毫无波澜地说完这段话。
何念笑得钻桌子底下,爬起来拍着桌子接着笑。
生生把对面的人笑恼了:“答不答应吧,给句话。”
“必须答应!男朋友,你太可爱了。”何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没好气地起身回屋换衣服,走到门口心中不忿:“之前分明都是你在勾引我。”
何念笑着学着他背书的强调:“是我情不自已的处心积虑。”
草!他瞪了一眼,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成了女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很嚣张。想什么时候消失就什么时候消失。隔天晚上不仅去高坚家吃了饺子,还给他打包带回来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