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8、第八节

　　重新核对战略后，计划即刻实行。
　　berserker看着棕发青年几步跃入射程内，在亡者之间穿梭，灵活地闪避着冥府木制的箭击，不断向远方移动，直至不见了踪影。
　　这回master倒没有叮嘱自己不要单独行动，反而他自身选择了这一理念。其实从‘他’本身的角度看，仅凭一个人类和弱化5成以上、同时不具备神灵肉身的异怪，想着战胜拥有九层冥界领地、并把最下层的米克特兰作为防护的两位二级神灵，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便自己没有明说，berserker依然不清楚戴比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否真有此意，或是单纯以此作为借口来掩盖来冥府欲达成的其他目的。
　　考虑到上次刻意避开监视员猫头鹰们，意在远离死神的监察，不管上次行动是否引起了米克特兰特库特利的注意，此次行动则是完全大张旗鼓，消减视野内的猫头鹰，减少情报量，这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信使们在特定区域内大量切断连接，死神必然会察觉这一点，因而调查临近区域猫头鹰的摄影情况，很快便会发现他们。
　　自己很清楚的明白，尽管跟着戴比特一同前来，至时master若没有什么特殊手段，被死神夫妻夹击可就唯剩死路一条了。
　　“嚯...俺这一时情绪化的坏毛病迟早会成为拖累自己计划的障碍，”蜘蛛咂了咂嘴，“是否获得那家伙的信任还是未知数，就跟着一起入冥府进行如此危险的活动，背叛和死神二人同时如波涛汹涌的洪水般袭来……俺就麻烦了，或许会落得比魁扎尔·科亚特尔处置更加悲惨的结局。”
　　随之眼神中又一道凶光闪现，“哈哈……！那么就再那之前把你们一个不剩的全部杀光，无论用尽怎样卑鄙的手段。”
　　berserker停止了对繁杂问题的思索，冲进箭击场收集材料，这样的程度还是足够应付的，只要及时回避并勾住范围内的木箭便可，在行动中经常会回想起为人之身的四肢，所以在挥舞着利刃时内心的狂暴恨意依旧在不断增加。

　　有时它甚至怀疑master是否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原因自然是在于他与时代不符的穿着、金属质料的刀具、枪械，且不说前后者，骨、木、石是这边人类常用的原料，包括这冥府的箭击场，都是木制箭。对于青年使用的锋利的金属制品，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果是从外面带来的，或许和“她们”有关联，毕竟两侧的双方有盟约在先，他过去也没有干扰“她们”。如果戴比特是
　　“她们”安插的间谍之类，两侧或许在很久之前就产生了被隐瞒藏匿起来的祸根，再推下去，盟约也自然有问题。
　　berserker虽作了如此的判断，但没有证据，且自身也失去了拥有毁灭人界万物能力的近乎无敌的神灵躯体，现阶段自己也做不到什么，只能静观其变，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取回真身的其他方法，减少利用不明身份人类导致的风险。

　　如今的冥界有了太阳，不存在时间上的紊乱了，berserker在箭击场收集利箭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天色，修洛特尔一旦抵达最下层后便会从另一侧直线上升返回人界的地平线，届时夜已过半，便要按原计划汇合收工。
　　不过这一程着实艰难，要同时进行闪避、回收、屠杀的工作，对自己而言还是挑战性过大了，猫头鹰很难处理，它们一旦发现异常，眼瞳的赤色就会发深发亮，随后就要快速斩杀 ，这宛如“找不同”般的任务让berserker心生狂躁，“嘁……！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这里信使不是一般的多，俺说啊……”蜘蛛一个转身用右须肢刺死一只神态异样的猫头鹰，又勾住侧向的利箭，躲闪不及似的直接用坚硬的背甲准备抵上一支短箭的袭击，“那家伙再不回来俺就要被做成刺猬了喂――”
　　而后，身边一个漆黑的人影一闪，棕发的青年单手握住冲锋袭来的短箭，借此机会berserker没有犹豫，立刻跳出“线”外，随后青年也身手敏捷地跃动三次，退出。
　　berserker回到安全区域后不断大口地喘气，“简直千钧一发，不然就要试试我的背甲和木箭比来谁更硬了。”
　　“直觉而言也只会是后者，速度占主导因素，尽管没有进行过强度测试。”青年闻言回复，并把片刻前接下的短箭用另一手拿起，置于地上。
　　“嘛啊，总之……嚯，那就谢……”对于感激之言，却无法顺利说出口的berserker焦虑得用螯肢砸了砸地，但当它看到青年刚才握住箭的右腕绷带处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才猛然反应过来，“等...你用的是割破过的那只手臂……？”
　　“不然会来不及，你的生命安全应当优先考虑。”
　　“嘁...”蜘蛛咂了咂嘴，“你分明都说过自己一人行动更方便，却要在这种关头保全累赘的命，还是冒着受伤的风险，岂不是适得其反？master,我真是搞不懂你。”
　　青年沉默半晌，在一块巨石后坐下，淡然地看向berserker，“留下的休憩时间不多了，我们尽快处理这些木箭，同时重振旗鼓，在第六层投掷，以射杀更多的野兽为目标，并穿行直至第七层。”
　　蜘蛛形的异怪眯了下眼，没有再多追问，“……好吧，但你往后也多注意自身安全，人之身无论承载怎样的智慧与魔力，其本身的存在方式就是脆弱的。放大一层面的话，你不能妄图改变事物原有的状态及规律，否则会被反噬...或是令你后悔的，master。”
　　“――――。”
　　berserker看着戴比特在自己说出最后一句话后皱紧的眉心后，略显慌乱，或许是自己言重了，它拿起一根收集的木箭，向箭刃处涂抹毒液，又补充道：“不...也不至于，就是让你多注意自身安……”
　　“berserker，有一个问题，若是请教你，能否回答我。”棕发青年打断了它的话，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
　　“？”蜘蛛形异怪瞬间被他郑重其事的态度惊到，“嚯...你难得会有问题问我，一般不都是早都考虑妥当就差我还被蒙在鼓里吗？可以，问吧，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回答你的。”说罢抬起左侧螯肢向青年挥舞示意。
　　太阳已完全下沉至底层，甚至余光都不曾照耀入特米米纳洛扬，漆黑的夜色，昏暗的箭击场，徘徊的亡者被暗夜笼罩，箭射入心脏后，不服输的会再次站起来，前进。灵魂直至消亡前都是存在的，正如仿佛无尽的地狱试炼，令生者惧怕，但最终换来的只是无奈与叹息。
　　青年居于暗色中的面部，能分辨的唯有五官的位置及向内倾斜的双眉。
　　“若是经过确凿判断，已失去生命体征的人类出现在面前，你会采取何种行动？”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平淡，不带一丝波澜。
　　“嘛，真是个奇怪的问题，”berserker想了想，回道，“如果这个人出现在曾经的烟镜神面前，想必会被作为食物...但根据人生前的品德不同，是否是合他心意的佳肴就是另一码事了；而后，这个人如果是作为祭品而消亡、或是战争中逝去的武士，会与当纪太阳神、真正太阳的掌管者兼战神维齐洛波奇特利相会，其死者的灵魂在东方天堂逗留四年后变为蜂鸟返回大地，当然这也是后话了；难产的妇女会直接返回西方天堂，不在地表多做停留；因水而亡的人类会交由特拉洛克处理；夭折的婴儿灵魂会回到最上层的塔莫安……余下的就如你所见，全部来了冥界。”
　　青年赞同地微合上双目，又再度睁开，“除去这两者因素，你会如何处置？”
　　“不能返回天堂同时不能下冥界的人类……？”berserker疑惑地侧了侧身体，把说话时涂抹完成的一支箭放下，“倘若真实遇到这种问题，你也会比我更加准确地做出判断吧，作为仆从怎会不遵守master你的命令呢？”况且，想要在这个人身上实现利用的机能，也唯有顺从并逐渐寻找适当的机会与破绽了，berserker想着。
　　“――――。”
　　“不对吗？”
　　“……不，已经可以了，容我道谢。”青年紧皱的双眉终于恢复了往常。
　　“是吗……那便好，你不仅装备、行动奇特，言辞、提出的问题都如此古怪，我也只能是尽量跟上你的思维和步伐。”berserker边拿起一支未处理的木箭，一边回道。

　　随后，主从陷入良久的沉默，他们的心思各不相同，除去当下进行着相同的任务。

　　这些毒箭是为第七层吞食人心的野兽群准备的，他们借此消减大量野兽，穿行后进入第八层蜥蜴霍奇托纳特尔的地区。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berserker不明白的自然是若目的地本身就是第八层，为何要选择在第六层跳下，简直就是平添麻烦，甚至会招致死神夫妻更早的发现他们，以目前主从表现出的实力，非但没有战胜的可能，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所以它只能加快处理毒箭的速度，以免致命的错误发生于预料之前。

　　在特米米纳洛扬的曙光再次升起后，夜晚度过了2/3的时间，主从完成了缔造任务，即便不清楚米克特兰特库特利何时会抵达并歼灭入侵者。

　　“好。去往第六层！”berserker深呼吸了一次，迈向特米米纳洛扬边缘的仅带微弱魔力的结界处，主从伴随着斜向射入的太阳金色光芒，一同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