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6、第六节

　　――“我说...你还记得，地球上人类四度毁灭的原因吗？”
　　――“虽然难以置信，但都是他一人所为嘛。”
　　――“人类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活得很辛苦吧，真是多灾多难啊。”
　　最初的纪元，祂不能成为完整的太阳，因此没有继续任职的必要，获得那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然而无可抑制的暴怒支配了祂，使之吞噬了一切；
　　而后的纪元，祂引起一场飓风；
　　再次重生的纪元，祂让雨神无比悲伤，又降下火雨；
　　在第四次重复的纪元、诞生的世界，祂侮辱、诋毁善良温柔的她，她不断哭泣着，洪水使万物不复存在。
　　…………
　　热爱人类的晨星女神发怒了，她无法忍耐重复四次的错误再度发生。她召集佑护地球、有相同意向的众神，声称要彻底讨伐特斯卡特利波卡，杜绝烟镜神用恶爪沾染新时代的文明。
　　然善良的她最终选择了只封印兄长的神之躯体，
　　留存下他本身的灵魂；让他在失去多数力量的后世反省错误，继续生存，或许终会有还与他一切的那一天吧，在彻底纠正他那扭曲的性格之后。
　　那么，就是在这一步算错了。
　　祂释放毒雾逃脱了。
　　祂去了什么地方，无人知晓；
　　祂是否会因此事，而更长怒火与暴躁，终有一日回来报复暗算祂的诸神，也未曾知晓。

　　――“不过比起令人琢磨不透的他，那对地府神夫妻可是事实上彻头彻尾的恶人哦。”
　　――“听说他们之间观念不合？明明都是一个性质嘛。嗯...暗夜与阴间...冥界？”
　　――“表面上是会感觉部分重合的吧？但是实际上会每日去米克特兰的是昏星哦。”
　　――“那只软弱无能，只会呐喊叫嚣的狗吗？”
　　――“哦呀，你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呢。即便是已经决定不参与那颗星球未来的我等，也不能保证他会违抗条约冲上来揍我们一顿呢。”
　　――“呵呵...仗着魁扎尔·科亚特尔在众神中的地位之高的家伙……倒是也行，我们毕竟只是观赏者，不参与其中任何一环。”

　　天界十三层，塔莫安。
　　“呀！姐姐大人，我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眉目了，连我也吃了一惊啊。”男性面相似犬，发中竖着动物的双耳，他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剑，语调轻快地对面前金发绿瞳，头部扎有大咬鹃绿羽的女性说道。
　　“辛苦你了呢~！修洛特尔。你要求在米克特兰独自留下考察，而我先回这边育人，果然是正确的啦。”女性抬头真诚地对他笑着。
　　“这时候姐姐大人应该说的是:Enhorabuena~吧！”修洛特尔似乎心情很好，得意地模仿着羽蛇神的语气说着。
　　“哎呀，连这个都被你学会了啦，姐姐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哈哈……”女性面庞微红，难为情地笑了，“那么，说正事吧。”片刻后，她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修洛特尔点了点头，“在双联山――特佩特尔·莫纳米克蒂亚那里，未监视区范围内，我看见一个穿戴斗篷，四处杀戮监察猫头鹰的不明家伙。”
　　“若是作为地府的员工，在自己的地盘搞破坏确实不太可能啊...”
　　“没错，被发现的话想必会被米克特兰特库特利处于严厉的刑罚吧。所以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就想着变身后接近查探一下情况，没想到那家伙脾性凶恶暴怒，不报上名字就扬言要杀了我。”
　　羽蛇神眉心逐渐凝紧，“以你的性子，没有冲上去和它打一架吗？”
　　“我倒是想，但当时为了不暴露引起死神那边的麻烦，就没有出手，只是划开他的斗篷看了面相。”
　　“什么样子的？”
　　“蜘蛛型的异怪，”修洛特尔双手倒替轻轻互相敲击着，“说实在除了当时吓我一跳之外也没别的了。后来就被它按倒，我求饶着逃跑了，嘁……”随即不满得啐了一口。
　　“蜘蛛...吗？要是豹子，老虎，甚至是臭鼬、猴子以及狼之类的也行，这些可能性会更大呢~！”
　　“是这样对吧？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它或许是和米克特兰特库特利有什么瓜葛，被惹到发怒了，去地府滋事的异怪。”
　　“确实...那两夫妻的为人，我也十分看不惯呢~，倒不如说不算在对那家伙的亲骨肉情谊上，地府的夫妻神灵反而更加令我厌恶。”羽蛇神神色严厉地回道。
　　“嗯……我，我也和姐姐大人看法相同。”修洛特尔话语有些紧张。
　　羽蛇神略显无奈地看着他，“以前说过好多次称呼我的后面把‘大人’二字去掉，对吧~！”
　　“啊，是，是的，姐姐大……姐姐，抱歉。”修洛特尔尴尬地说道。
　　羽蛇神再次无奈般抚了抚额头，随后正色说：“下一步我们依旧按照原计划吧，人类已经回到地表生息繁衍了，你照常进行每日夜晚护送太阳的工作，我没有随意进出冥界的通行证，无法下去确认它的真伪。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之后回人界寻找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灵魂。”
　　修洛特尔屈膝半跪，右手置于左胸前方，低头应道：“是！”声音铿锵有力。

　　庭院，结界内部。
　　棕发青年把浸血的骨骸置于一间空房内，紧凑堆积在一起，后在空中滑动指节，晶莹的符号般文字随指尖涂抹显现于空中，轻柔的光照亮昏暗的房间，文字逐渐移动向骨骸内部，转而消失不见。
　　berserker安静地站在门框边，看着青年一系列的动作，虽然不能明白其中的意义，但埋入术式是能控制其发展趋向的重要因素。
　　戴比特的动作时而连贯，时而断续，他似在回忆和思考着什么。
　　空中的尘埃随时光点滴流逝，缓慢飞舞着。黄昏的夕阳倒映于尘埃间，在石质地板上折射出绚烂的色泽与光辉。

　　主从即便仅余不过两米的距离，沉默却蔓延其间，反之这是否是一种默契，就连他们也无从知晓。

　　因为他们的思想全然没有重合之处，对于berserker的内心来说，青年不过是他值得利用的对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价值。

　　在事成之后要杀了他吗？虽然那对于当下而言还是过于遥远的事情，但他依旧忍不住这么想：

　　――啊啊，那是当然，这个家伙的尸体，定会是超于所有人类，绝佳上等的美食吧。

　　?

　　度过了良久的时间，久到只能凭借晚霞赤红的天际来判断。

　　最后一缕闪烁的明亮文字输入至骨骸，青年终于停下了动作，转身面向berserker。

　　蜘蛛直到因master动作改变造成的视线游离，才从游走的意识中回过神来，“哦……结束了吗？”

　　戴比特轻合双目以表回应。

　　“明晚去米克特兰，用什么方法，还是返回特奥蒂瓦坎吗？”

　　“要避开上次降落的位置，这样到达本次目的地可以节省时间。”青年回道。

　　“你的意思是指不从那儿下去了？还有目的？”berserker突然间一头雾水。

　　“我们乘坐‘晚车’：每日夜晚看护太阳在冥府中运行的车，快捷，并且，可以选择适合的降落地点。”戴比特向它解释道。

　　“晚车......哦！？你是想冲上昏星修洛特尔的那辆驾送太阳的车？新纪元后应该刚运行起来没多久就想着上去，这可真是有够大胆的，也只有你会尝试了，master!”蜘蛛不禁赞叹般感慨起来。

　　青年嘴角微微上扬，“目的是你所希望的。”

　　“我所希望？你不会是要……”berserker瞬间产生一种奇异的预感。

　　“以米克特兰特库特利、米克特兰特卡西华特尔为对手，成为他们的敌人，而后――将其彻底击溃。”

　　戴比特冷静地对它宣告。

　　――喂喂，来真的啊！berserker瞬间喜悦溢于言表，深瞳中似燃烧起白炽火焰般猛烈灼烧，

　　“你还真是会挑，我喜欢。不管用什么手段，先收拾了那两个给予死者自由，随意践踏、利用亡者的蠢货，呼...哈哈哈哈！这样冥府就会彻底不复存在，死者也不需要去那种地方徘徊了，可悲的他们就会全部成为将来复归的那位至高之恶神的食粮吧！”

　　berserker狂妄般大笑着，大吼着，直到它释放完毕压抑的情绪，重新站直身子，放下挥舞着的一对须肢后，看向棕发青年。但青年目光没有转变，对它已然停止的话语并无反应，仍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唯有垂在身侧的右手逐渐拧紧、握拳。

　　蜘蛛察觉到他不大对劲，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master?”

　　它看着戴比特镀上赤金色夕阳显得明亮的漆黑大衣，而后背对光线陷入阴影中的面庞转向自己，似是回过神来，他舒展开右手，再次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神情，“……嘛，没有问题。就照这个势头前进吧，我会安排一间适合你的房间，今晚就麻烦你补充睡眠，保持好体力。”

　　berserker虽有些许迷惑，但并无继续追究，

　　只是回复道：“好，就这么办吧。”

　　主从离开盛放骨骸的房间，他们行走、穿梭于夕阳盛情照耀的楼阁明暗的光影间，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