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4、第四节

　　在抵达特佩特尔·莫纳米克蒂亚的路途中，berserker注意到视野所及范围内亡人数量很少，且都是些行走缓慢、无目的性四处游荡的迷路者。从洪水区至山间这一区域，原先是由指引的一只黄狗带领。既然在路上没看到类似的生物，由此可见戴比特必是抄了近道：为了避开作为监视员的猫头鹰。
　　米克特兰与人界相隔的九层间都有其分布，它们与陆上生人所见的猫头鹰略有不同，九层之下掌管全部冥界区域的死神米克特兰特库特利，为了监视他的冥界，或许是抓捕了诸多人界的猫头鹰，轻易夺走它们的生命后，控制大脑与双眼间的通路，让丧命的猫头鹰如被动的机械一样，永远没有安息的一天，睁开它们血红色的双目，不停摆动着头，在黑暗中巡查监视。毕竟那死神是个性格恶劣到骨子里的彻头彻尾的恶神，在阿兹特克1600位神灵中都是少有的恶毒者，他以别人的痛苦为乐，不断嗤笑不幸的人类，落入冥界的人类无一有好下场，即便是完成九层试炼的真正勇者，也只有在九层下米克特兰王国里等待彻底消失的命运，湮没无闻于人世间。
　　berserker自己也少有的比较庆幸那些横死的人类，能回到上层就是好运。上面无论是特拉洛克、维齐洛波奇特利、当纪元的太阳神还是莫塔安的那些家伙们，就自己了解，他们虽性格上都有不尽相同的问题，但大体上还都是些明主。去了他们那边，就算是做苦役之类也总比在下面看着米克特兰特库特利一张怪笑阴险的脸强多了。虽然放死者一条生路也非自己的信条，让他们无忧地作为食粮而消逝才是正道。不过历经不断的凌虐，仲裁死者，让他们因痛苦绝望而消亡，可不是自己愿意推崇的事。
　　“到了，这个区域的鱼人骨骸比较零散，我移动会加快速度，你注意跟紧。”棕发青年说道。
　　“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想...”戴比特侧身看了看起伏不一的山间及前方样式多变的交叉路，而后深邃的紫瞳重新映照出巨型蜘蛛的模样，“不用。你不要乱走，跟上我就可以。”
　　“嚯......原来在你看来，我是会添！麻烦的那种。”
　　青年皱了皱眉，投向berserker的目光并没有夹杂一丝负面情感，“不是的。”
　　“那协作有什么不妥？master,你总不会认为我的螯肢和须肢只是摆设吧。”蜘蛛挥舞起两对利刃，在空中比划着，又向下径直插进泥土里，抬起，平稳地夹出略松散的土壤，没有一颗沙粒落下。
　　“我并无此意，这是为了减少风险。”
　　“有什么危险，我的能力不足吗？那么就在这里和我比试一场，我决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再次输给你。”说罢berserker摆出了应战的姿态。
　　棕发青年看着它雷打不动般执拗的态度，终于轻合双目，做出让步。
　　“……不需要比试了，我准许，不过在那之前披上这个，”戴比特单手从大衣中一挥，漆黑的斗篷‘哗’地一声精准笼罩在蜘蛛的身上。
　　“这是我那时摘下的...?”
　　“是啊，带上这个再单独行动吧。还有...谨记一点。”
　　berserker看着青年若有所思的样子，“什么？”
　　“如果有人...不，其他任何生物都是，向你搭话，你切忌回应他。”
　　“哦，死神派出监视的追兵吗？我会注意的，在被捕捉之前不露马脚逃掉就可以了。”
　　棕发青年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沉默片刻后回道：“好。那拜托你了，berserker，散落的遗骨寻到15根就足够，但若是不够数，计数达1800秒时也决不可多留。”
　　“是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入山口处再会吧，master。”蜘蛛转而跳到山间较高的一块岩石上，翻转着向上，再从斜坡滑下，一路远去，直到淡出青年的视线。
　　“……”戴比特看着它逐渐消失的身影，面色凝重。

　　蜘蛛眺望山间的角落，找寻鱼人骨骸，灵活地勾住山石，运用与人类不同的身躯活动，“……不行，连原本1/5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达不到，灵魂和肉身是相匹配这方面可一点都不差，嘁！真不走运。”
　　蜘蛛嘲讽似的啐了一口，想到魁扎尔·科亚特尔也在米克特兰的某处做着相同的事，倒是令他顿生愉悦。
　　“能立刻干掉她的话也不用我费一番功夫，求助于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类。不过既然本质是利用，也差不了多少，时机未到而已。”
　　嘀咕抱怨着，berserker用左须肢抛起一根鱼骨扔到背上，又跳下低矮一侧的山崖，略过迷茫行走的亡人，绕到孤零零的一只巡逻用猫头鹰背部，竖起利刃一击刺穿它的身体，腐烂发臭的暗红血液自躯干伤口处喷涌而出。
　　这边也解决了。蜘蛛清点了收集到的骨骸数目，“七...十...十二...十三，哦哦混淆了，这是两根...那就是十四，还差一点就能交差了。”
　　满意地眯了下眼，“去西北的山头看看吧，也不算太远。”
　　过程中行刺了四只猫头鹰，血液喷薄而出的刺激感让berserker找回了一些曾经弑血的狂暴，单独行动不被人阻拦的豪爽令它不自觉大笑出声。
　　“呵呵...哈哈哈，更多...献上鲜血与心脏，虔诚地跪拜俺...!哈哈...”
　　持续屠戮监察的猫头鹰，一个转身时猛然对上了非血红的一双白炽的眼瞳。
　　berserker大惊，是自己过于兴奋导致暴露了吗？它下意识退后两步，恐吓道：“谁？报上名字。”
　　“哎呀...吓到您了吗？抱歉抱歉。”追寻声音源头，是一具畸形的骷髅人。
　　骷髅人除了双目，其余部位均是清一色的白骨，关节处还有错位的迹象，显得十分骇人。
　　能正常说话，所以不是地府监视用傀儡吗？蜘蛛思索着，警惕地审视着骷髅。
　　“你还没回答俺的问题，名字。”berserker提醒道。
　　“真是没礼貌呢...明明最先闯进来的也是大人您啊，报上名字的，不该是您吗？”骷髅人嗤笑着应答。
　　“呵...那就让俺先治治你那嚣张的态度吧，从张口说话的那截白骨开始！”斗篷遮蔽的berserker一股无名火起，它伸出布料掩盖的利刃，露出泛着银光的尖肢，挥动着刺向骷髅人的面部骨节处，没料到骷髅人速度更快，轻松一闪从它身边滑过，一手撕破它的斗篷，暴露出berserker巨型蜘蛛般的面相。
　　“哦哦...”骷髅人的视线定格在它的身上，迟钝了片刻。
　　“会死的是你，蠢货。”berserker螯肢用力一扇，骷髅人脱力似的摔出三米多远。不给它起身的机会，berserker再次冲到骷髅人上方，双刃抵在它的脖颈处。
　　“痛痛痛...我认输，认输好吧！大人您饶小人一命，绝不会向死神大人报告的。”
　　“你是谁？报上名来就放过你。”
　　“在下...在下是洪水区的引渡者，现在您也看到了嘛，水位退散，我也成了闲差，最近没事就来特佩特尔·莫纳米克蒂亚山这边转转，今日刚好就遇上了您...”
　　“哼。”berserker放开了它，却为除后患似的用右侧螯牙在骷髅人手臂上分泌出少量毒液，“看见俺的事敢传出去，下次回来毒素就会发作，到时直接给你收尸。”
　　“好，好的！在下……小人谨记于心！”骷髅人唯唯诺诺地应道，随后转眼间逃走了。
　　berserker看了看破碎的斗篷，叹了口气，索性直接取下来，卷起后包裹收集的鱼人骨骸，重新扔置回背上。
　　“算了，做到这一步对于那家伙而言也算是个教训吧，但愿不会再遇到了。”蜘蛛攀上山崖间的石壁，顺着原路跳跃着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