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3、第三节

　　“到了，就是这附近吧。洪水导致建筑被破坏，余下的残骸也都不知漂到哪儿去了，光凭地形找可真是有够困难的。”berserker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而望向青年，他单手一撑从自己的背甲处跃下，神情淡然地环视了四周，视线停留在东侧的一个土丘，“跟上。”对berserker做出简单指示后，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
　　“是是...”蜘蛛看着他的背影，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行走，确认青年不会回头后，眼神猛地露出一丝凶光，它压低声音愤恨般说道：“你能使唤俺也只有现在了，人类。等俺取回万能无敌、属于俺应有的躯体后，便是为你们人类和金星的女神送葬之刻，呵呵...”
　　它抬起须肢，硬质壳面清冷的银光闪烁，映出它绊着凶光愈加骇人的诡异面庞。
　　暗夜笼罩，四处的景致并不清晰，但特奥蒂瓦坎不一样。这是一座众神创造的都城，即使它已在
　　洪水的席卷下带走了一切文明，但众神的人间活动依旧习惯于在此处举行，就如同距这对主从不超过约600米远的两处篝火，众神围绕两位新选定的竞争者，选举新一代被世人赞颂并畏惧的太阳神一样。
　　棕发黑衣的青年和berserker藏匿于土丘的背后，黑夜是最大的便利，他们可以轻易看到篝火的光亮，辨认出附近的形势，而众神却无法察觉到他们。虽说不会有神戒备仪式中途前来参观的其他神族，但考虑到主从并不为其他神灵所识，为排除不必要的骚动，此时还是应小心行事。
　　戴比特谨慎地注视着前方的篝火处。
　　“...已经无需质疑了，最终的胜者必定是特库希斯特卡特尔。”被唤出名字的神灵头带大咬鹃羽毛，身着华丽的服饰，一旁的坟墩上放置着成堆的珊瑚、翡翠，其中点缀着光芒闪烁的金子。
　　另一侧的神灵则显得朴实无华，甚至隐约可见身上附着脓血的伤口。他只穿着一件纸制宽袍，坟墩上零散遍布着成束的芦苇和似是带血的仙人掌刺。
　　围绕四周的众神议论纷纷，嘈杂声不绝于耳。
　　“走这边。”戴比特对比二神，很快判断出准确位置。他绕过土丘，顺着地势凹凸不平的坑洼处前进，为berserker庞大的身形做遮掩。
　　到达距薪柴下入口可见的距离，棕发青年停下脚步，推算着合适的闯入时间和目前众神所处位置的视线死角。
　　berserker显然不理解青年的意图，开口问：“话说mas...”不及1秒便被一只温热的手堵上了嘴。
　　戴比特眉心微皱，另一手食指竖起置于口前，向它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berserker安静下来，也专注于眼前的事物。
　　三分钟后，西侧的两位神灵边聊边起身离开，其他神灵也没有向主从方向暗色遮蔽的阴影处投来目光。
　　――正是这个时机。
　　棕发青年没有耽搁，他斜视着berserker的深邃紫瞳中充盈着坚定的目光，随后没等它的反应，仅伴随着轻微的点头便双手交叉，用力将berserker以沙土中滑行的姿势推入米克特兰入口，自己也跟着翻身跃入。
　　确认着处于坠落状态，berserker终于不满地大喊出声：“master你自作主张也先经过我的同意，刚才那一下很痛啊――”
　　位于它上空的戴比特单手拽住它的一条须肢，另一手持刀浅浅扎入洞穴墙壁，以把控坠落速度。他的棕发随凌厉的风摇动，漆黑的大衣也极速摆动出丰富的弧度，“这样啊，了解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berserker听着青年不带情感机械般接受任务似的答复，终于无奈地感觉或许这世上也有自己应付不来的人类了。以及...他真的是人吗？身形庞大的蜘蛛思考着，不论是过往千年间的传闻，还是初次相遇时对他提出的问题，前者不明朗，后者则被他不知是否有意地回避了，倘若真实非人，然又亦非神灵，那他的身份为何，会对原本的自己产生威胁吗？毕竟且不算其他，戴比特仅凭匹配“天才”这一称号的智力与目前所观察得知的实力就不容小觑，如果还隐藏了其他手段，诱骗他为实现自己的目的则会更加艰难。不过……蜘蛛转念一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他致命的弱点也并非没有，就如那具和常人并无差别的脆弱躯体一样，那适时也总会有击溃他的方法吧。
　　度过了一段无法计时，却不算长也不过于短的身体虚空时间，青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平静地聆听地下微弱声音的频率，思考片刻，而后说道：“berserker，距到达底部还有约2.4分钟，正下方应该有水，推测是河道，但流速很慢，届时我尽量在出口处停下，你向西偏北37度方向跳跃5米左右，能做到吗？”
　　“...这都能听出来？”蜘蛛不可置信地惊叹。
　　“我说过了有推测的部分。”戴比特斜视了身侧刀刃的形态，察觉到墙壁内密度比上层降低了许多 ，“没时间了，尽快回答我。”
　　“轻而易举！好好看着俺的本事吧，master，你只管抓紧我就够了。”
　　转瞬间视野开阔，主从在穴口处稍作停留，蜘蛛模样的berserker备好力度和方向，轻盈地跃起，在河岸边的陆地上安全着陆。
　　棕发青年环视了四周阴暗的景致，皲裂的土壤上寸草不生，天际的颜色宛若黑夜，偶有远处视线可及的环形山，河道的形状异样的曲折，水位也极低。
　　“这里是阿帕诺瓦亚？竟荒凉到这个地步，真是难以想象，”berserker感慨道。
　　第四太阳纪结束后，世界上的全部人类在暴怒的洪水中，无一例外地变成了鱼。米克特兰的上层许是因为没有人类到来，汪洋退散，昔日的深水河阿帕诺瓦亚变成如今窄小的河流。
　　“太阳神还未降世的当下，必然不存在与之相对在夜晚护送太阳于地府运行的神灵，果然......”
　　“没有昼夜之分，这里的时间是极度紊乱的。”
　　戴比特接过了他的话，抛出定论。
　　berserker努了努嘴，“等我们回去，不知地表会是什么时候了。”又回想起入冥界前被青年抬手强行制止的话题，问道：“你的目的？来这里取什么，总该告诉我了吧。”
　　“鱼人的骨骸。”
　　“那东西有什么用？哦，难不成...”
　　“作为底料进行锻造。”棕发青年冷静断言道。
　　不仅清楚太阳神选举仪式的地点，就连魁扎尔·科亚特尔来米克特兰采集鱼骨，为创造第五太阳纪人类一事都了解吗？蜘蛛谨慎地打量着他，后妥协地回道：“嘛……好吧，那就随你了。总之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master。”
　　戴比特赞同般轻笑了一下，“去双连山‘特佩特尔·莫纳米克蒂亚’的峡谷吧，那里可以避开监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