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20、第二十节

　　天色渐亮，晨光熹微，即将迎来太阳神的上贡时刻。
　　特斯科科湖畔人潮涌动，维齐洛波奇特利率领的武士们高喊着口号，依次下至木船内渡河。
　　『他发动战争，
　　排兵布阵，
　　他投出点燃的标枪
　　――他那火蛇；
　　这是开战的信号，
　　血流成河，
　　火烧四郊。』（注：节选自《维齐洛波奇特利颂”》）
　　翼龙上的二人在没有地球巨人特拉尔特库特利的阻拦下，直接飞跃湖面，到达特诺奇蒂特兰城降落。
　　“城内的居民疏散工作完成了吗？”
　　“一日前便已全部告知过，从凌晨1点至现在……或许还需1.5小时。顺带一提全部船只皆已物尽其用了，而后只能企盼与等待了。”
　　“除去自愿参加的武士？”
　　“正如您所言。”
　　开战前的环境紧张而喧闹，戴比特根据声音和人物大致轮廓判断周围的状况，而后步履略艰辛地穿过人群，特斯卡特利波卡沉默地紧随其后。
　　“姐姐大人，这东西真的有用吗？”修洛特尔举起一颗黄豆大小的绿松石粒，在空中微弱的光辉下旋转、摩挲着。
　　“去掉‘大人’二字！否则不予回答哦。”魁扎尔·科亚特尔无奈地回复，并拿回了他手中之物，“我们本就是双胞胎，地位上是同一的，不要因为别人对你的歧视就产生自卑心理，这可不对！”
　　“抱歉我会改正……”修洛特尔难为情地摸了摸头，转而看到前来的二人，吓了一跳。
　　“呜哇！不过一日多不见，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修洛特尔膛目结舌地看着重伤的棕发青年和恢复神灵躯体的烟镜神。
　　羽蛇神惊了半晌，但特斯卡特利波卡仅是不屑地别过视线，却没有说话。大致意思是即便对你恨之入骨，但也不想在此时发生争执。
　　从这一点上来说，特斯卡特利波卡倒是成熟了不少，这或许都是由于这个青年的影响，尽管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如何利用一天半化解了矛盾，不过现状而言是最为乐观的情况，魁扎尔·科亚特尔想着。
　　“这是密钥。”羽蛇神把绿松石交付于青年手中，“维齐洛波奇特利的武士们会安排在城中的不同方位，众神部分聚于天界十三层，部分在地表组织武士们并等待时机。击坠太阳就托付给二位了，一旦你们成功，奥梅蒂俄特尔会即刻苏醒，随后我方按照预先制定的战略攻击。”
　　戴比特接过绿松石粒，表示意会。
　　魁扎尔·科亚特尔招呼了偏远一些位置的一位粉色束发、身材高挑的crypter，“佩佩隆奇诺先生，这边哦，可以护送他们过去了！”
　　对方闻言夸张地笑起来：“了解！终于到期盼已久最终决战的时刻，呀讨厌心也扑通扑通激动地跳个不停呢~！”
　　“这样啊，确实是会产生情绪波动的时刻。”青年镇定地回道。
　　“哪里有变化，俺完全看不出来啊？”
　　“情绪变化应是大脑产生的感应，和面部表情不一定会有关联。”
　　“难懂。”特斯卡特利波卡随意地回道，“俺当然是想什么脸上就会是什么表情。”
　　“原来如此……”戴比特突然略神秘地笑了一下。
　　烟镜神瞬间毛骨悚然，“不你这突然意义不明的笑更吓人了啊。”
　　“只是回想起一些事情，带给你困扰很抱歉。”
　　“唔……”
　　男人上前拍了拍手，“二位贵客，准备完成了哦，现在去吗，戴比特？”
　　“……这样啊，你们成功利用了那个技术，击退了地球巨人。”
　　“只是固定好便实施强制转移拆分而已啦，我们再强大也仅能利用小伎俩，如果实力硬碰硬，是绝对没有胜算的，那只能由神明大人来解决了呢。”佩佩隆奇诺回道。
　　“嚯，这话倒和之前master说的有一点相像……”
　　两方寥寥数语互相交代了情况，佩佩隆奇诺利用器械的灵子拆分术式导出了特奥蒂瓦坎太阳神金字塔的献祭台方位，而后庄重地看向二人。
　　――“祝你们好运。”
　　这是第二次的祝福，似乎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颗星球的未来，将由第五太阳纪的烈日毁灭……拉开帷幕。
　　光芒从二人身侧腾空而起，愈来愈亮，直至将二人完全吞噬。
　　男人合上双目，微风拂过，携带了一声叹息消散。

　　毫无顾虑地踏入大堂，仅有一人的脚步声。
　　“拿上来，鲜血，心……”托纳蒂乌仰靠在座椅前，一手扶着酒杯，喝得伶仃大醉。他全然没注意来人为何。
　　――喂喂，这才早上就喝得不省人事，这家伙怎么堕落成这样子啊，烟镜神在暗处感慨着。
　　“没有。”简短的答复。
　　“……哈？”
　　“从今日开始，你将不再是太阳神，纳纳华特辛。”戴比特的语调平淡，毫无波澜。
　　――你这也太直白了吧，master！直接就是战前宣言吗？特斯卡特利波卡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托纳蒂乌猛然间清醒，他看向面前双手插兜，浑身是伤却神情淡漠的青年，愣了两秒，爆发出大笑，“我是喝多了吗？东西都看不清了，我的宝贝，别开玩笑了，还记得昨天……”
　　――这家伙原来还有跟天界小侍女调情的闲情逸致……
　　棕发青年没有理会，直接上前取出匕首，快速刺向托纳蒂乌的心脏部位。
　　然而在刃尖即将触碰之时，对方侧身避开，“我还不至于疏忽到这个地步哪。让我来告诉你，陌生人，真正的行刺是……”
　　“这样的吗？”烟镜神冷笑着从后方用箭抵上托纳蒂乌的脖颈。
　　“没用。”对方被触碰的肢体部位化作一团火焰，在凝结时刻，特斯卡特利波卡将手探入其中。
　　“你这是做什么？”扭头的瞬间，戴比特把绿松石粒填入他的口腔。
　　托纳蒂乌大口地咳嗽起来，石粒却沿着他的喉咙向下滑去。
　　“打架的时候话太多可是你的缺点啊，不知道为何要改名字的纳纳华特辛。”烟镜神说罢向master方向瞟了一眼，戴比特眉心微翘。
　　“纳纳……华特辛，”托纳蒂乌痛苦得跪了下来，“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我是……”
　　“变成太阳神之后就张狂了？你可是还差得老远啊！想和俺比拼恶神名号的家伙都要无一例外斩杀……呵呵，哈哈哈哈！直到死神夫妻的下场吗？死得连灰都不剩了哦？”特斯卡特利波卡不断用言语刺激着他。
　　托纳蒂乌闻言双目大睁，“我可不怕……死。”
　　“嚯，这不是清醒一点了吗，”烟镜神随性地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继续张狂的结果――还记得特库希斯特卡特尔吗？就算穿着再光鲜亮丽，也只能是死后被人脸上扔老鼠的结果，你为何会被众人认可并当选，不记得了？”
　　“屈辱的过去……不要提起！”托纳蒂乌不甘地吼道。
　　“那屈辱的过去，会成就你的未来。”
　　“你又有何证据！？我是不会走上那样的终末的。”
　　“哼。比如……”特斯卡特利波卡眯了眯眼，“你知道为何今日天界的众神和人类武士们都集聚于特诺奇蒂特兰城吗？”
　　“什么？我不知……”托纳蒂乌惊吓地向后退了一步。
　　“本身俺一人便能轻易除掉你，记得四次太阳陨落的原因吗？”
　　“那是你……”
　　“这次不仅是俺命令你自我裁决，众神都在等待你的终末，在那之前俺先来探望探望你罢了，马上你就会被众神……对，包括太阳的主宰者维齐洛波奇特利都……”
　　“住口！”托纳蒂乌惊慌地制止他，跌撞地冲向神殿外围……看向令他绝望的光景。
　　“不，不会……”
　　“你就不过是个全身流脓的小丑而已，只能企盼自我燃烧时的光辉被人看到，不然就单纯是个修洛特尔那样的胆小鬼，被众神厌弃追杀，到最后屁滚尿流地求姐姐救他才得以苟且偷生。但是你就连愿意救你的魁扎尔·科亚特尔都没有……”烟镜神持续拿恶意地谎言辱骂着、嘲讽着他。
　　“不，不要――”托纳蒂乌大喊着，崩溃似地双手撑地。“我把太阳的转让权交予你们，可以了吧？求您让众神散去，特斯卡特利波卡大人！我今后绝不会再妄想太阳神宝座的一步――”
　　“很好。你可以滚蛋了……”说罢烟镜神一脚踹在他的背上。
　　――不用在master面前伪装本性的清爽感难以言喻，祂狂妄地大笑起来，并转头看向戴比特，对方并无对他恶劣的行为产生厌恶感，只是要求托纳蒂乌以血誓解除和太阳之间的契约。
　　为这个家伙一直卖命，或许倒也不赖，烟镜神考虑着决战结束后的未来，果然还是应该先拜托别人替他疗伤，不过自己的人际……
　　“我……我对于身为太阳神的失职万分抱歉，悔...悔过，竟引起诸神公愤，连维齐洛波奇特利大人都无法饶恕的行为...我，自欺欺人，自命不凡，自誉清高……对此罪该万死，”托纳蒂乌恐惧地声音颤抖，他割裂手腕，利用神血向太阳起誓，“鲜血与心脏的堆积正是我罪恶的本源，我发誓从此刻开始，断绝与太阳的联系，自免太阳神一职！”
　　空中飘渺如云雾般的赤色丝线牵连着切断，太阳的光辉愈加明亮，直至亮丽刺眼的一道金光闪现后，轰然灭绝，黯淡无光。
　　托纳蒂乌的形象骤变，迅速退化为身着一件纸制宽袍，生有溃疡，且伤口流着脓血的低等神灵。
　　“嚯。结束了嘛，你倒是挺干脆啊，纳纳华特辛。”烟镜神用讥讽的目光看向他。
　　“特斯卡特利波卡大人，我……”纳纳华特辛语无伦次地回道。
　　“闭上你的嘴，回人界好好反省去吧，诸神都在等你认罪！”随后挥手引来一阵飓风，将纳纳华特辛伴随着的惊恐呼声一并卷走。
　　“哈哈，我说master，那绿松石仅能做到让吞食其的对象略微精神紊乱而已，本以为没什么作用的，结果而论对他还蛮奏效的嘛！”说罢抬手撑住下巴，饶有兴致地咧嘴笑道。
　　“欺骗与谎言，威胁与恐吓，竟能使他畏惧到这个地步，确实令人吃惊。”戴比特思考着回复。
　　“那家伙估计被吓得不轻，回去让多管闲事的魁扎尔·科亚特尔好好安慰去吧！”特斯卡特利波卡摆了摆手，“不过嘛……”
　　――祂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刻，因为
　　“来了。”青年平静地说道。天空突然传来撕裂耳膜般的巨响，大地剧烈震动。
　　额间滑下一滴冷汗，这仅仅是在特奥蒂瓦坎，那远方特斯科科湖中央的人工岛上，特诺奇蒂特兰城会……
　　“后退，berserker！”金字塔摇晃撼动，顶端开始向下坠落石块。
　　“这话应该由我……”烟镜神立即从建筑产生裂痕的区域一手拽开戴比特，“来说！你都看不见还来指挥我，傻了吗！？”
　　青年轻笑了一声，“正门出去后向西24度左右跳跃，灵子转移地点大致在那个方位。”
　　“啧！”建筑内的高台倾斜，特斯卡特利波卡迅速扑过，刚想拉住他的衣袖向外冲，又担心扯开他的伤口，“啊真是麻烦……！”
　　说罢一把抱起master，“抓紧了要跳――跃――”而后在崩裂的石块间上下穿梭，在门前即将倾倒的石柱前用梭镖混合毒术将其从中碎裂，二人穿出，从几十米的高空飞跃而下。
　　随后一片区域空间扭曲了一下，二人被纳入其中后，空间又恢复了正常。
　　“嚯！”安全着陆，祂放下青年，看向周遭的情况。
　　瓦石崩摧，土地掀翻，火焰四起，武士们为天界十三层的诸神高喊助威。
　　但是――
　　世界之树在动摇，天界的陆地也随之震荡，生命之神无疑苏醒了。
　　天空雷与闪电交加，乌云集聚，湖水波涛汹涌，卷起极高的浪花，拍打着大地。
　　上层激战的声音传入，奥梅蒂俄特尔尖锐地咆哮着，诸神兵器间的撞击，而后是不同于生命之神的惨叫声。
　　直到一位神灵从天界坠下，伴随着哀嚎，他的半身几乎被撕碎。
　　武士中惊慌的呼声四起。
　　形势不妙，远处的犬相神灵修洛特尔恐惧着，奔走在人群中，不断寻觅着，一声惊雷使他激起了鸡皮疙瘩。
　　有谁，有谁能来帮帮我，姐姐大人她――修洛特尔在心里呐喊着，直到穿过众人看向主从二人。
　　他握了握拳，尽管十分厌恶特斯卡特利波卡，但当下不得不承认烟雾镜是唯一能靠得住的对象。
　　他向二人冲去。
　　“哦，昏星小鬼头。”
　　无视了烟镜神挑衅的话语。
　　“能……能到上层支援吗？特斯卡特利波卡……大人，”修洛特尔咬牙切齿，定夺了一下还是加上了尊称。
　　“理由？”
　　“姐……魁扎尔·科亚特尔大人冲在第一线，我怕她有危险。”
　　“报酬呢？俺……”
　　戴比特抬手制止了berserker的回话，“明白了，我们上去。”
　　“为什么？还没经过俺的同意啊。”烟镜神不满地回复。
　　“仅作为搭档的请求，”青年停顿了片刻，“如此的话，可以接受吗？”
　　“唔……行吧。”特斯卡特利波卡终于妥协。
　　“武士的装备如何？”
　　“嗯...东侧的用于突击，使用掷矛器阿特拉特尔；北前军配备弓和箭，后军携带马夸威特尔砍刀；西军石斧与黑曜石刀片兼备；南军是作为后方防御的萨满，除了使用幻术，盾牌也有佩戴。”修洛特尔打量着四周回复，“维齐洛波奇特利大人在上面，他说进攻要等他下来发动指示后才可行动。”
　　戴比特略微点头以示了解，“你要以保重自己的性命作为优先条件，你的天火是新的太阳诞世的苗床。”
　　“哦……这次还是采取第五太阳纪的形式？好的，我会在安全地带等待姐……魁扎尔·科亚特尔大人的平安归来，拜托你们了。”修洛特尔随后神情凝重。
　　“那是自然，”烟镜神邪笑着打了个响指，“俺在全盛期的实力，就让你们好好瞧瞧。”
　　说罢祂一挥右臂，空间撑开呈网格状，二人一同进入，赶往天界的最顶层――奥梅约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