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15、第十五节

　　“在问我们之前，你已经有答案了吧？维齐洛波奇特利。”berserker简明地回道。

　　武士神叹了口气，“我从很早前便意识到了，生命之神是这个星球最大的威胁，祂早已不是原本创世之时的模样了，或是在那时祂发觉了自身理性的丧失，为了防止星球遭受毁灭，才选择了沉睡的。”

　　“宇宙神灵方我已告知过，月亮的佑护神――麦丝莉表示，协约内容不会更改，这颗星球的未来，他们不会插手。”戴比特淡然地回复。

　　“原来如此...”维齐洛波奇特利想了想，“我想也是，他们离去时的态度就是坚决的，就算要求他们提供协助……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原本是作如何考虑的，等待魁扎尔·科亚特尔的谈判吗？”berserker问道。

　　“或许是吧，在米克特兰灭亡之前是如此判断的。不过即便其他神灵会有不同意见，最终掌握大权的依旧在我等四神和特拉洛克手中的。”

　　维齐洛波奇特利接了下去：“魁扎尔·科亚特尔她一贯坚持着善良正义，过于乐观，所以任何问题都考虑着没有牺牲的情况下来解决，且她经常一个人背负着，不对别人诉说她的苦恼，一旦被问起，她总是笑脸相迎，多数神灵都认为她是可靠的，可是却看不出她的内心。

　　她说自己时常在同沉睡的奥梅蒂俄特尔进行内心信息交流，对我们说不必担心，对于不知何时会醒来的生命之神，还是应优先处置四处作恶，不断毁灭人界的恶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特拉洛克自第三太阳纪结束后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查尔丘特里魁也必然会赞同她的作法，西佩·托提克兄长远离尘世已久，这件事唯一还有所顾虑的……或许只有我。”

　　“那么，愿意协助我们吗？维齐洛波奇特利先生，您将成为重要的战力。”棕发青年自信地轻笑了一下。

　　“是吗，那我别无他法了啊，墨西卡……我的子民们，我为他们取了名字，指引他们一路向前，离开阿兹特兰后居无定所不断迁移的生活，图拉、特奥蒂瓦坎、查普尔特佩克、蒂萨潘，最终到达并建立了特诺奇蒂特兰城。如此费尽心血，又怎能将这些付之一炬？”维齐洛波奇特利感慨地说道，“为了子民们的未来，我作为引领者与战神，也必须肩负起守护他们的责任。我同意协助你们，现状已刻不容缓，没有给予我再犹豫的时间了，二位希望我如何做？”

　　“集结战力。”戴比特说道，“我们若想与生命之神奥梅蒂俄特尔作为对手，前提是必须进入特诺奇蒂特兰城，而这之间唯一作为阻碍的便是特斯科科湖中的地球巨人――特拉尔特库特利的灵魂，世界的中心在特诺奇蒂特兰，只有撼动这座城市，才能彻底唤醒生命之神。

　　我方会解决掉湖中的水怪，希望你能近期尽快集结战力，从图拉城、奇琴-伊查、特奥蒂瓦坎、特诺奇蒂特兰城中集结武士，待湖中水怪被打倒后，你率领外界的武士进入城内，与城中武士们会合。”

　　“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引领者，且司掌战争吗？这确实是适合我的作战方式。不过关于其他几位神灵呢？他们不一定会认同我们，而麾下的二三等诸神也是有不少追随他们的。还有特斯卡特利波卡……尽管□□封印，但他的灵魂在哪里我们都不清楚的，就仿佛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般的存在，我们的计划就算再周密也有被其破坏的风险吧。”

　　“唔……”

　　见berserker发出声音，维齐洛波奇特利问，“你有眉目吗？你是这世间长期生存的异怪吧，知道他一点情报也是很有可能的。”

　　“特斯卡特利波卡，据我的分析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你不用顾忌他，”青年立刻回复，“特拉洛克，查尔丘特里魁由我们来说服。”

　　“西佩·托提克与魁扎尔·科亚特尔要如何应对？”

　　“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时，必然会有转机。”

　　“这样啊……”维齐洛波奇特利陷入了沉思，随后又问道，“既然你让武士们齐聚在特诺奇蒂特兰准备应战，但人类之身的他们是无法直接进入天界的，也就是说，只有彻底唤醒奥梅蒂俄特尔，使祂离开最高层奥梅约坎，但彻底唤醒祂的契机……”

　　“由我来创造。”戴比特坚定地说道。

　　“方法，能否告诉我。”

　　“击坠这个纪元的太阳神――托纳蒂乌，你的子民们想必也希望从无尽的战争与痛苦的血祭中摆脱出来吧。”

　　维齐洛波奇特利顿时震惊道，“这样做会造成世界再一次的毁灭，不是吗？”

　　“并非如此。只要未出现破坏人界的事物，这个纪元短期内还是可以存续一段时间的，据我个人推断，有五日左右，在这期间内，需要彻底击败奥梅蒂俄特尔。”

　　“而后……？如何让这个星球再次恢复正常运转，选拔新的太阳神？”

　　青年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几个口型。

　　“！”维齐洛波奇特利突然双目睁大，随后惯例的叹了口气。

　　“master，什么意思？”berserker不理解，也看不明白。

　　“那就随你吧，既然你已做出了选择，当下我说任何话也是毫无意义的。那我们今日就此别过，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集结武士们，你也做好允诺之事，我们战场再会。”

　　说罢维齐洛波奇特利便从原处转身背向主从，几步后便消失了踪迹。

　　berserker目送战神离开后，焦躁地在地面上敲击着右侧螯肢，它感觉自己的烦闷快要到达极点了，“master，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着我，上次也是，这次依旧，我不值得你信任吗？不是你的仆从吗？”

　　青年眉心微皱，“我说过我的身份并没有打算向你隐瞒，只是你并未问起，也没有适宜的时机告知你。”

　　“那么这次呢，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维齐洛波奇特利作为局外人都能知晓，我为什么不可以？你以为我会继续忍耐下去吗，你欺骗我也有个度，当真我看不出来，你一直在把我单纯作为工具使用而已！一直在戏耍我！”

　　戴比特闻言，竟陷入了沉默。

　　berserker看着他与自己想象中如出一撤的神情，自嘲般笑了笑，“果然...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地位，所以初次相遇时你理所当然地同意了我的请求，其实是早有预谋的吗？”

　　“――――。”

　　berserker看着他，愤怒地大吼道：“你倒是说句话！”随后扯下身上的斗篷，“这样的伪装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吧，你是在害怕暴露了什么吗？呵呵，我偏要摘下来！”

　　“……，berserker，穿上，这是命令。”

　　“命令？我再听你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作为工具利用到不剩分毫价值后被处理掉抛弃的地步吧，是在生命之神被杀掉之前，还是之后？恐怕在第六太阳纪诞生之前，我就会作为笑料般被你作为垃圾践踏，而后碾碎。”

　　“会有危险，berserker，穿上。”

　　“什么危险？”

　　“――――。不能确定，只是凭直觉。”

　　“哈哈，看吧，又在为了隐瞒实情而说些荒诞毫无根据的话语，不过没有用了，我们的仆从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再追随于你了，你也是，自己挣扎……不，像你这种家伙，既然是从外宇宙来的生命，一定知晓很多吧，去找寻新的好用的傻子吧，我，俺就不奉陪了！自己的失误当然要自己承担，又何依赖于你！”berserker满腔不甘与怒火，留下这样的话语，转身准备离去。

　　随后身边一阵凌厉的风吹过，卷起地表的荒土，吹起青年漆黑的大衣，擦过蜘蛛异怪的面颊。

　　“什么……？”它警觉地回头。

　　风中伴随着一阵男性清爽的笑声，“哈哈哈，有趣，有意思，说得好！本以为你们相性很好呢，居然会有吵架的一天，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随后尘埃落定，一位面容似犬，发中立着动物般双耳，衣冠和配饰都与魁扎尔·科亚特尔有不少相似之处的男性现于berserker面前。

　　“――修洛特尔！？”它很快辨认出了来人。

　　“哈哈，正是。是来把你这混蛋捉擒归案的修洛特尔大人，为了一雪前耻！”他夸张地大笑着，举起剑就要冲过来。

　　“呸！你这地缝里钻出来的小鬼，还敢自称大人。真不巧啊俺现在正在气头上，先拿你开刀。”说罢berserker挥舞起利刃。

　　“立即退下，berserker，不可轻举妄动！”戴比特的声音传来。

　　“啧……！”蜘蛛型异怪冲上前后，却条件反射地停下了动作，随后背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修洛特尔一剑，绿色的血液随刀痕喷薄而出。

　　“唔………！”剧痛感剥裂开来，猛烈地刺激着它的神经，不巧的是在米克特兰与野兽一战中的伤口似乎也在此刻一同发作，鸣叫着。它额间不断淌下冷汗，眼前发黑，而此刻从侧方赶来的魁扎尔·科亚特尔的话语，更是给予它沉重一击――

　　“到此为止了哟，黑暗与无形之神，Heel特斯卡特利波卡，我那作恶多端的兄长。卸下你无意义的伪装，不然我会采取强制手段带走你。”

　　金发的女性冷冰冰地断言。

　　青年快速冲过来，驾起它的身子。

　　“休想逃跑！今天就让你葬身于此！”修洛特尔一挥手，天降的大火瞬间程包围态势环绕在他们的外侧，发出噼啪的声响，灼烧着，警告着。

　　戴比特眉心紧皱，他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有破绽。”在发现一处火势并不旺盛的角落，青年摆好起跳的姿势。

　　然而蜘蛛异怪奋力地挣脱了他。

　　“berserker……”

　　“滚，不要靠近我！”它怒吼道，“啊是啊，这样我的身份也暴露了。我们更是没有关系了，没有必要再次虚情假意，互相用假惺惺的态度对待彼此了。俺摊牌不就行了？至今为止，都是为了利用你，达成我取回身体的目的！”

　　修洛特尔闻言大笑着，“姐姐大人！现在的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呢，竟然需要依靠手无寸铁的人类，干脆活捉了它吧，把这蠢样带去给天界诸神开开眼界，博人一笑……哈哈哈！”

　　“你……！你这混账东西！修洛特尔，别蹬鼻子上脸，你不过就是只只会狂吠的野狗，就是个胆小如鼠没有担当的小人，若非魁扎尔·科亚特尔因为亲情而一直袒护着你，就凭你第四太阳纪后怕死逃窜求饶的傻样，足以被诸神千刀万剐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修洛特尔眼中仿佛燃起烈火，“但是这回可不会再放跑你了，特斯卡特利波卡，我要代替所有为此受到不平待遇的神灵，在此裁决你！”

　　他再次举起利剑。

　　“修洛特尔，按我之前叮嘱你的力度，不可伤及他的灵魂！”羽蛇神严肃地对他喊到。

　　“嘁……！”修洛特尔看着狼狈的蜘蛛形异怪，嘲讽地笑了一声，“感恩姐姐大人对你的仁慈吧，我本想把你这种不知悔改的祸害彻底铲除，还天地间一片安宁，而后立了大功，塔莫安的那群家伙对我的态度也会由嫌恶转为艳羡……不过既然是姐姐大人的要求，我就对你手下留情一点吧。”

　　剑刃急速下落。

　　烟镜神看着剑刃方向，推算了一下力度。

　　――躲不开，伪装就至此结束吧。

　　灵魂的逃脱似乎也做不到。

　　同时与两方为敌的结果就是如此了。

　　这么想来，真是可笑又无意义的仆从身份，事实上也是从一开始就考虑错了方向。

　　已经回不去――回不到那段伪装的生活，也回不到那具属于自己的躯体了。

　　只是妄念……啊，如此便合上了双目。

　　“不会的――”青年沉稳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随后是他的衣襟被风吹动的声音，随着火星的炸响声一同。

　　剑落，发出血肉被割裂的声音，毫无疑问砍中了蜘蛛异怪的肢体。

　　但是――

　　“偏了！？”戴比特的阻拦使剑的方向偏离了原预计轨道。

　　棕发青年斜视地扫了它一眼，暗示着。

　　很不爽的便是这时自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行动，因为别无他法了，尽管修洛特尔的“相性”一词在脑中闪现，使自己极为不适。

　　本已甩掉他了，背叛他了，却还要包庇自己，真是无法理解无可救药的蠢货。

　　烟镜神的灵魂转瞬间从血肉横飞的蜘蛛异怪身中脱出，在空中一闪而消失了。

　　整个过程默契地仿佛只经过了1s。

　　“喂！人类，你在做什么？”修洛特尔猛然缓过来，“可恶，为什么要放跑他那个祸害？不是都吵架了吗？你们不是决裂了吗？”

　　“这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

　　“什么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设计的最新方案，为何又会被破坏？这次天界那些混蛋家伙们岂不是又要拿我开刀，说我办事不利，扬言要把我赶下神座？”随后他愤怒地面庞转向扭曲。

　　后方的金发绿瞳的女性及时赶到，“修洛特尔，冷静一点，不会发生那种状况的！你先到我后面去！”

　　犬面的男性闻言后退几步，渐渐调整了激动的情绪。

　　“你就是……传闻中的Void先生？”羽蛇神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

　　“你似乎是位怪人呢，尽管我只是听说，但这是首次见面。能否告诉我，你放那个品质恶劣混蛋离开的理由？”

　　“你是遵守人界礼仪的神灵，魁扎尔·科亚特尔。不是吗？毫无预兆地出现，粗鲁地抢夺他人之物，无论对你而言是否是急需的行动，这从本质上是颠倒顺序的。”青年淡然地将双手插入漆黑大衣的衣兜内，回复道。

　　羽蛇神停顿了一下，随后换上了一贯温和的笑容，“是呢~！看来我也不配宣称自己为Babyface了呢，抱歉，是我操之过急了，既然事态已经发生了反转，我们还是静下心来谈一谈吧，可以吗，修洛特尔？”

　　身后的犬面男性略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既然姐姐大人这么说，那我也不可能有反驳意见了嘛。”

　　“如此便好，那就先从如何发现它的身份讲起吧。”羽蛇神看着地上已然没有呼吸的、多处破损、从剑痕处不断淌出绿色血液的蜘蛛异怪的尸体说道，并命令修洛特尔熄灭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