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阳焰再耀之日》影之巨人

10、第十节

　　“无端搬弄是非，藏匿于暗处，是你的兴趣吗？”
　　“呵呵...这还真是失礼了，就当是个无趣的玩笑吧，戴比特先生。”
　　随即十米开外的上空缓缓降落下来一位身着华服的长发女性，她礼貌地用指尖轻微提起裙摆，一脚向后迈了一步，俯身鞠了一躬。
　　直至与主从成同一水平线后，她的身侧左右浮现出两名衣着不同的女性，一旁的空间中现出一张材质略不同于黑曜石的火山玻璃与燧石混合的圆桌，桌面上摆放着三杯龙舌兰酒，杯与杯相隔一定距离，与杯对应的桌后方有三把纹路精细美丽的木椅。
　　“我是月亮女神麦丝莉，如你们所知，科伊奥莉沙乌基早在很久之前便已遭维齐洛波奇特利先生所杀害，当然那只是她的自作自受，我与她并无关联，只是接替了她的位置；而特库希斯特卡特尔在被投掷老鼠后就丢人地逃跑了。”位于中心的华服女性说道。
　　“这位是四百北星神――申兹桑梅梅克斯寇阿，”月神向左侧的女性示意。
　　“您好。”左侧的女神也做了和先前月神同样的姿势以示问候。
　　月神又向右侧的女性示意，“这位是四百南星神――申特申朱义斯奈久拉。”
　　“您好。”右侧的女神再次重复了先前两位神灵的姿势。
　　“以上，介绍完毕。”月神正视了主从，“其他地外的宇宙神灵们还在各自的星球上，我没有通知他们，作为最有威信力的月之神，我谨代表他们前来。”
　　戴比特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berserker虽知晓此地，但为防止在master面前暴露，它装作不明白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但很快却又想起戴比特也同样欺瞒着它，又瞬间不爽地觉得先前的行为没有必要，收回了声音。
　　不巧的是，月神很快地捕捉到它转瞬即逝的声音。她嘴角向上勾起，“哦呀...对于“不知情”的客人要怎么办呢？不如我们从头讲起吧……不然先生带它来的决策是绝对失误的呢，把客人晾在一旁，进行内部人员之间的商谈。呵呵...这样不太好呢。”
　　“嘛啊，也算是为了确认千年间两侧情报的统一性，”棕发青年赞同地回道，“但是此次的会面，总时长不得超过30分钟，除了时间差的问题，考虑到米克特兰特库特利或许会切断连接通道，我们需要在那之前赶回去。”
　　“哦...原来如此，你已经与冥界是敌对的关系了吗？这确实迫在眉睫了。那我们尽快步入正题。”月神收起笑意，转身走向桌前，提起裙摆后入座，另外两位女神也随后坐下，月神单手轻轻拿起酒杯，从清澈的酒水中望着前方略显模糊的星空。
　　“在创世之前，被誉为生命之神的原初神――奥梅蒂俄特尔，利用其二元性的特点，也就是托纳卡西乌阿特利二神创造了世界最初的四神，其后诞下的四神帮助生命之神，一同创造了地球掌管不同事物的神灵、宇宙其他星球的神灵们。
　　生命之神虽说是我等的起源，但却并非创世神。在协助四个孩子共同创造众神后，奥梅蒂俄特尔便放手不管了。自那后就一直在云雾之国――奥梅约坎，也就是天界十三层塔莫安的所在地，在那里持久的沉睡。
　　世界之后便由特斯卡特利波卡与魁扎尔·科亚特尔兄妹共同创造。
　　那与地球巨人特拉尔特库特利漫长又艰难的战斗过程，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竟会使四神之中最为无敌强大的，黑色的特斯卡特利波卡他本人，失去了一只脚，这着实是令我等震撼的事。
　　而后这对兄妹撕裂它的身体，创造了天与地――人界。
　　但随着时间流逝，斗转星移，确实发生了很多难以预料的事。
　　就譬如最初神灵的划分，第一等的主神变为三位，本应四子地位相同，但长子西佩·托提克先生离开了，他或许喜欢单独生活，或许厌倦了争夺人类对于神灵的信仰程度，之后便很少出现了。
　　再如创世之前被兄妹二人联合撕裂的食人女魔，竟在千年间聚集了地球上的灵气，即使□□无法恢复，灵魂却变回了原样，听说它在那之后便盘踞生存于特斯科科湖之中，不过灵魂状态依旧嗜血恶毒，吞食人类，恐怕目前一等以下的神灵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吧？你们那边地球上的众神，应该对此很头疼了呢。
　　其他的话……嗯。除去近乎无敌的特斯卡特利波卡先生重塑了适合他、不降低神性的那只缺失的脚外，就是他连续四次毁灭了世界……
　　哎呀，虽说我等是观赏者，但无论是他的行为本身还是因此遭到怒不可遏的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算计，这都像一出有趣的闹剧呢，所以我等即便与你们那颗星球无关也会负责声援~~到最后啦。
　　至于我等的问题……
　　在创世后奥梅蒂俄特尔，起源的神灵，最初的大家一直认为生命之神的存续是必要的，因为需要祂神圣的气息来延续世界。
　　――直到被发现并非如此。
　　生命之神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沉睡，祂本身不对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起任何作用。
　　但祂牵连着1600位神灵的神性。
　　而后除掌管地球事物的诸神纷纷离开，我等离开了天界与那颗星球，最终签署了协议。为彻底夺回属于我们的神性，并再不受生命之神的牵连，在祂熟睡中，割断与祂的连接纽带，把祂身体中我等的部分完全清除，还与我等。但与之相对的代价是再无法回到那颗星球，不与佑护地球的神灵们产生瓜葛，永远的居住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作为观赏者。
　　现今奥梅蒂俄特尔已失去一半左右的神性了，祂不再是未知的不稳定的宇宙最大级危险因素了。没有神灵知道祂醒来后会发生什么，但种种迹象表明，最终引发的绝非好事，所以我等以夺回力量、割除神性为前提，远离那颗星球免除后患。
　　协议便是以我等神血为代价起誓。
　　至今为止，我等都在遵守着条约。
　　祂迟早会有苏醒的一天，日期没有神灵能预测得出，地球上的诸神依旧在怀着恐慌度日吗？还是说已经淡忘此事，任那颗星球自生自灭呢？
　　我大胆做一个猜想，祂醒来后，把牵连神性的诸神全部吞食掉作为口粮也不是没有可能呢，若是真正发展到了那一步，我们所有神灵都没有退路了，协议只是避开一时，我等是在等待地球上的诸神解决问题，这或许是个自私的想法――为了自保。但是他们等待下去就好吗？祂纯粹是一个无用却具危险性质的机关，我想同祂谈判是无用的，如果一切真能如此乐观就好了。
　　魁扎尔·科亚特尔她太过善良，放在先前考虑的是四次毁坏世界、屠杀人类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我不清楚她的想法，但一定是以恶为优先处置对象，对于难以定义的父母，她或许在曾经亲情的根基上还有一线希望吧。
　　以上，就是我等的情报与分析。”
　　月神轻抿一口龙舌兰酒，放下酒杯，看向berserker。
　　“关于戴比特先生的身份，我想对“你”而言 ，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吧？”麦丝莉轻笑着，“就是字面的意思呢，星球的见证者，从时空的外侧前来，见证唯一具有文明的这颗星球的一生，但是决不能插手任何事……哎呀，说得仿佛我很理解一样，并不是哦，这其中具体的意义我也没有被告知过。这样可以了吧？”
　　berserker沉默了很久，回道，“master，回去之后，把详情告诉我。”
　　“嗯~明智地明白现在不是闹脾气的场合，这很好，你们意外地相性不错呢，戴比特先生也是，我以为你会永远一个人在那里生存下去……”
　　棕发青年直接打断了她，“情报间误差值低于1，我前来是有事同你商谈的，无意义的话题请立即终止。”
　　月神摇了摇酒杯，示意青年继续。
　　“若这是一盘我方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棋局，取胜的契机，唯有变被动为主动。”
　　“……哦？”月神饶有兴致地眯了下眼。
　　“既然无法预料生命之神苏醒的时机，便由我们来创造。一旦米克特兰特库特利和米克特兰特卡西华特尔彻底连同灵魂毁灭消散后，冥界将崩溃，以至不复存在。因此两位二等神灵的神性自奥梅蒂俄特尔体内撼动，加上三界之一毁灭的动摇，世界之树会逐渐失去根基所需的养料，生命之神距离苏醒便会更近一步。”
　　“这还真是大胆，你居然动了弑神的心，若是强行干涉这个世界的因果，你在那边或许会受到处分。但是不提这个，唤醒祂依旧无法掌控具体时间吧？”
　　“这件事会于我们离开冥界后着手去做，因为两地时空观不同，现在无法对你解释。”
　　“倒是也行。”月神缓缓起身，“那么前来不全是为了通知我们，更重要的是，你想从这里借走东西，实现利用……不，物尽其用。对吗？”
　　“对你们而言，那并非必需之物。因保留其而引起连锁反应，最终毁灭自身，是你们的愿望吗？”
　　“哈哈，你还是这么不留情面，一针见血，”月神笑道，“可以哦，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麦丝莉两手置于胸前，掌心相合，十指相扣，随着她的宣告声，掌心内折射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我谨代表签订协约的宇宙诸神，在二位南北星神的见证之下，把世界之树唯一被摘落的特殊果实――爱神索奇奎特萨尔品尝的禁果余下的核仁交付予你，其中深藏着能使贯穿三界的世界之树都倒塌流血的巨大力量，请务必慎重利用。”
　　光芒照耀四方，与宣告结束的尾音同时出现的，是月神掌心中的一颗灰黑色的精致核仁。
　　麦丝莉把核仁递交于戴比特，“这之后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们了，那么作为报酬，演一出精彩的戏给我等看，如何？”
　　“作为戏剧而言，或许并不会是一个美好的故事。”青年思考片刻，回道。
　　“哦呀，但是这场戏没有你们的参与，只会是坏结局呢。那么‘天才’先生加入会扭转局势也说不定呢，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哦，即便最终的结局依旧无可挽回，我等也不会怪罪你们的。接下来就连同‘消失’的烟镜神的份一起，为你们两位声援。”
　　戴比特轻笑了一下，“这样啊，与我预料中一样。”
　　“？我说，master，边境已经呈现崩溃的迹象了，结束了的话就尽快离开，出去后你还要回答我的问题！”berserker略显急躁地别过头，它看着动荡的星空如碎片般被从外侧强横地撕裂开，“迎接我们的是混账死神夫妻啊，你若是掉以轻心……不，你必须活下来，把欠我的答案告诉我！”
　　棕发青年转身看向berserker，而后再次回转视线，眉心微皱，他从大衣中摸出一把枪，对准溃裂空间的四角精准地开了四枪，前方黑暗扭曲，随后出现短暂的外界通道。
　　berserker率先跳入，戴比特停顿片刻，淡然地留下一句“永别了，地外的佑护神们。”后同闭合的空间通道离开。
　　月神闻言双目微微睁大。
　　“他的意思，莫非是！？”一旁的申特申朱义斯奈久拉惊讶道。
　　“恐怕正如你的猜想，”月神叹了口气，“他已然有那份觉悟了啊……”
　　叹息声在广阔的星空中长久回响，直至如烟般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