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帘》forgiveness

26、第二十六章

　　赵祈上午刚刚带着几人溜出去，下午周琛钰得了消息来找赵祈。
　　周琛钰站在王府前，王管家笑道：“呦，周公子来了？真不巧我家王爷闭门苦学，这几日暂时不见客。”
　　周琛钰皱皱眉：“他苦学什么？不如随我一起出去玩乐。”
　　王管家摇摇头：“主子的事我哪敢私自做主？您且先等等，过几日王爷自然就去寻您了。”
　　周琛钰叹了一口气：“那便这样吧，带我向王爷问好。”
　　“好好好，您慢走。”王管家连忙鞠躬送走周琛钰。
　　待人走远后，王管家一抹额上的冷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回府，关上了门。

　　边疆。
　　赵祈停在营地旁，刚好遇见了慕舟。
　　慕舟抬头，看着马上的少年，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回过神：“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京了吗？”
　　赵祈笑了：“进去说吧。”
　　赵祈拴好马，和慕舟一起走在军营里：“这几日军中情况如何？”
　　“匈奴这几日向前线增兵了，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慕舟道。
　　“要增援吗？”赵祈问道。
　　“暂时不用。”慕舟转眸看向赵祈：“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
　　慕舟掀开帘子，二人走进去。
　　“我担心你。”赵祈道。眼神真挚地看着慕舟。
　　“什么意思？”慕舟倒了一杯水给赵祈。
　　“赵瑞来京城了，我从一位故友那得到消息，赵瑞可能要谋反，华鹏的死可能与他有关，赵瑞很有可能私通匈奴，将你牵制在边疆。于是我赶忙回了京城，连续几日他没有动作，前几日我安排在宫中的密探来信，崇德帝牵制住了赵瑞，这几日又听闻匈奴增兵，我不放心，便带人来了。”赵祈接过杯子，道。
　　慕舟皱眉：“所以这几日匈奴增兵是为了引开我？”
　　赵祈点点头，问道：“吴澄呢？我要见他。”
　　“我找人去叫，你等一下。”
　　“好。”
　　过一会儿。
　　“末将吴澄拜见王爷。”
　　“免礼，其他人先下去吧，我同吴将军说几句话。”
　　待人离开后，赵祈瞥了慕舟一眼：“盛安你留下吧。”
　　“好。”慕舟有点意外，但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吴澄，关于周琛钰的父亲周怀德你知道多少？”赵祈看向吴澄道。
　　“周怀德此人常年在江南经商，但其妻儿全部在京城，二十年前周怀德没有出名，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大概十多年前，周怀德突然名声大躁，好像是因为贩卖东洋的东西发家，自那以后周怀德便有了大渊名商的称号。”
　　赵祈点点头：“周怀德膝下只有周琛钰一个独子，常年养在京城。”
　　“周怀德有什么问题吗？”慕舟问道。
　　赵祈看向慕舟：“盛安，你从小便接触军队，直到养兵有多么费钱，而赵瑞俸禄有限，不可能养的起一支军队。”
　　“所以你是怀疑赵瑞的私兵是周怀德出钱养的？”慕舟问道。
　　“可以这么说。”赵祈点点头。
　　“周琛钰过年时说周怀德匆匆去了江南，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生意上的事，然而这几天才发现不对劲，于是我找人去调查，过年的那几日周怀德的生意没有异常，但是自多年前，周怀德的账上定期有一笔巨额支出，我便派人深入调查，最后这些账目支出到了王岩账上，更深入的调查后发现王岩背后的人是赵瑞，于是我便有了这个猜测。”赵祈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道。
　　“赵瑞的私兵养在哪里？”慕舟问道。
　　“赵瑞戒心很强，他将人分开，江南和京城附近都有他的私兵，但由于数量较少没有引起人注意。”赵祈道。
　　“京城附近都有他布置的兵力？”吴澄惊道。
　　“我已经安排禁军的人守住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有问题。”赵祈道。
　　“大帅！前线匈奴又进攻了。”一个传令兵在外面喊道。
　　慕舟和吴澄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你在这里待着。”说完两人齐齐看向赵祈。
　　赵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随你们一起去。”
　　“不行。”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赵祈站起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渊的王爷，现在既然我站在了这里，那么我有随你们冲锋陷阵的责任。”赵祈淡声道。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我们怎么向皇上交代？”慕舟道。
　　“我不能一辈子缩在你们背后，若是我战死，那是我的荣耀。”赵祈看着慕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慕舟看着赵祈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吴澄，保护好王爷。”
　　“……是。”

　　赵祈骑在马背上，一身甲胄。军中将士看到赵祈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慕舟，两个人不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眼神。
　　“你就跟好我。”吴澄看着赵祈，感到有些欣慰，道。
　　“好。”赵祈点点头。
　　“你带什么武器？”慕舟问道。
　　“弓，用起来顺手一点。”赵祈接过沈景眷递给他的一把弓，道。
　　慕舟看着马背上的少年，心想赵祈平时经常一副纨绔样子，穿上军装，却隐约有几分大将风范。
　　“走。”慕舟别开眼，道。
　　“是！”身后响起将士们闷雷一般的声音。
　　赵祈眸中仿佛有一束火光，烧进了少年心中，满身的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