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帘》forgiveness

25、第二十五章

　　普渡寺。
　　赵祈推开破木门，走了进来。
　　“和尚？”
　　“你大中午来干什么？”齐正渊从角落里站起身，没有好气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我可是三天便从宁安跑来的，你难道不好好犒劳我一下？”赵祈一脸心痛道。
　　“你不好好在宁安待着，回来作甚？”齐正渊忽略赵祈的矫揉造作，问道。
　　赵祈正色道：“赵瑞有问题。”
　　齐正渊抬头。
　　“我回来之后他却没有动手。”赵祈坐下，皱眉道。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齐正渊也坐了过来。
　　“他在等人，等机会。”
　　赵祈看向齐正渊。
　　“等什么？”
　　“太子。”
　　赵祈愣了一会儿，扶额笑了：“我还真忘了。”
　　齐正渊叹了一口气。
　　赵祈突然道：“老师，学生一直有一事不懂，不知老师能否告诉学生？”
　　齐正渊看了赵祈一眼：“何事？”
　　赵祈放下手，正视齐正渊：“老师有两个学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谁？”
　　齐正渊瞳孔骤然缩小：“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赵祈轻笑：“老师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赵瑞，对吗？”赵祈看着齐正渊道。

　　皇宫。
　　“说起来，你的老师是齐太傅呢。”崇德帝与赵瑞坐在亭中下棋。
　　赵瑞手一顿：“是啊，可惜老师已经去世了。”
　　“是啊，若是齐太傅在世，当时坐上朕位置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皇上！”赵瑞猛地抬头。
　　崇德帝笑了笑了：“朕的老师曾经说过，帝王不能感情用事，朕不只是朝廷百官的皇上，而是大渊的皇上。”
　　崇德帝顿了顿：“但朕做不到冷血无情，所以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崇德帝笑着抬头：“相比朕，你倒是适合当这个皇帝。”
　　赵瑞面色有点白：“皇上，别说了。”
　　“好。”

　　齐正渊叹了一口气：“我就早该料到。”
　　沉默一会儿，赵祈不急，看着齐正渊。
　　“我的第一个学生，就是赵瑞，那时候我还不是太傅。”齐正渊缓缓开口。
　　“赵瑞和当今圣上相差二十岁，当年先帝让臣教赵瑞，那时赵瑞刚刚满十周岁，赵瑞这个孩子十分聪慧，待他十七岁时，先帝身体抱恙，几个皇子便开始争夺皇位，赵瑞当时杀了他的同胞兄弟，他母妃得知后气到吐血，为了防止他母妃闹事，赵瑞便将娘娘关起来了，这件事传到当时已快断气的先帝耳朵里，竟将先帝气死了，我本就对赵瑞如此残暴行径十分不满，又适逢朝堂上朋党之争，于是我便假死归隐。”齐正渊说完，喝了一口水，没有开口。
　　赵祈沉默一会儿，寥寥几句，揭开了当年皇位争夺的残酷的真相。
　　“我知道了，老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赵祈起身。
　　“好。”

　　回到府中，宫中密探来信，赵祈看完，将信放到灯上烧了。
　　“沈景眷，安排一下，明天悄悄去宁安。”赵祈眸中映出灯芯燃烧的橙黄色。
　　“是。”
　　赵祈摩挲着茶杯，闭了闭眼：“叫白辰过来。”

　　过了一会儿，白辰敲了敲门：“王爷？”
　　“进来。”赵祈淡声道。
　　白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餐盒：“王爷你今天中午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这都这么久了，肯定了吧？我叫厨房做了几样菜，要不您先垫垫肚子？”
　　赵祈笑了笑：“你有心了，放下吧。”
　　白辰脸涨红了：“这，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赵祈向白辰招了招手：“过来，问你几件事。”
　　白辰走了过来。
　　赵祈坐在凳子上，示意白辰也坐，待白辰坐下后，赵祈挑起一缕白辰的头发把玩着：“白辰，你跟我也挺久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辰看着赵祈：“王爷，自然是一个好人了。王爷何出此言？”
　　赵祈笑了。双手扶住白辰的肩膀，头低下，哑声道：“是吗？”
　　白辰想拍一拍赵祈，但手却停在半空。
　　“可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啊。”赵祈轻轻地道。
　　“王爷……”白辰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第二日，赵祈与沈景眷以及几个亲卫悄悄出城，向北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