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帘》forgiveness

27、第二十七章

　　黄沙遍地，战马扬蹄时带起黄沙飞扬，黑云压过天空，北风哭嚎着穿过战场，带着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将士们的怒吼与战马的嘶鸣充斥在耳中，有无数生命在这里消逝，又有无数荣誉在这里诞生。
　　赵祈拉开弓，搭上箭，放手，一击毙命。
　　“还不错！”吴澄满脸血污地朝赵祈喊道。
　　“你小心你自己。”赵祈冷静地道。眼中却燃烧着战火一般的兴奋。
　　赵祈重新搭上箭，抬眸时看到了慕舟。
　　少年挥舞着一柄剑，剑身在光照下闪闪发光，慕舟一抬头，白净的面庞沾着一道血痕，赵祈仿佛看到了慕舟的瞳色变成了红色。
　　赵祈勾唇一笑，将箭头对准了敌军副将。

　　这一仗，大渊大败匈奴。
　　赵祈身上没有沾到血，吴澄受了一些皮外伤，都不严重，慕舟也受了一些轻伤。
　　赵祈慢慢地跟着慕舟走着：“原来大将军也会受伤啊？”赵祈笑着牵起慕舟的手。
　　慕舟的手虎口震开了一道口子，有血从伤口缓缓流出。
　　赵祈苍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慕舟的伤口：“都流血了，疼不疼啊？”
　　慕舟有点不自在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疼，你放开。”
　　赵祈突然来了兴致：“我不放，要不我给你包扎一下？”
　　“无妨，小伤。”慕舟想要抽回手，赵祈却一把抓住慕舟的手，淡淡地道：“别闹，给你包扎一下。”
　　赵祈将臂绳拆下，小心翼翼地给慕舟包扎。
　　慕舟垂眸看着赵祈低垂的眉眼和苍白的手，突然有一种冲动。
　　“好了吗？”慕舟哑声道。
　　“等一下。”赵祈修长的手指穿过带子，道。
　　“……你手为什么那么白？”慕舟突然问道。
　　赵祈手一顿：“不知道，天生的吧。”
　　慕舟看着赵祈微微翕动的双唇，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吴澄包扎好之后便看到赵祈小心翼翼地为慕舟包扎的场景。
　　吴澄突然感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上，便又别过了眼。

　　军营。
　　因为赵祈来的突然，空下的帐篷都用来安放伤员了，一时没有多余的帐篷，赵祈便住进了慕舟的帅帐。
　　桌上油灯的火苗在左右摇晃，慕舟卸下了冰冷的铠甲，坐在油灯旁闭目歇息。
　　赵祈的目光落在慕舟的眉眼上，又往下流连，最后停在了慕舟的红唇上。
　　脑中又浮现出了战场上慕舟抬头一瞬的惊艳。
　　赵祈的眸色深了深。
　　“我去打水，你过会儿洗个澡。”赵祈起身，道。
　　“好。”慕舟道。
　　赵祈仓促离开。
　　过了一会儿，赵祈将澡盆倒满水，走到慕舟跟前，道：“水给你打好了，你趁热洗吧，我出去一下。”
　　慕舟掀起眼皮：“你去干什么？”
　　“回避。”赵祈转头出去。
　　“您怎么出来了？”吴澄和一帮将士坐在不远处喝酒，看到赵祈出来，随口问道。
　　“出来透透气。”赵祈坐在吴澄身边，道。
　　吴澄将酒壶递给他：“夜里凉，喝一点暖暖身子。”
　　赵祈接过酒壶灌了几口。
　　“王爷可真的是豪迈，今日战场上那几箭，可真是漂亮。”一个将领笑道。
　　“多谢夸赞。”赵祈笑道。
　　……
　　夜深了，赵祈今晚喝的有点多了，带着满身酒气走到床边，慕舟已经换好衣服躺下了。
　　“怎么才来？”慕舟闻道赵祈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赵祈点点头，解开外衣，坐在床上：“明日我便回京，我怕赵瑞这几日又搞什么幺蛾子。”
　　慕舟别过眼：“我送你一下吧。”
　　赵祈脱掉外衣，躺下：“也好。”
　　慕舟转过头，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赵祈的面庞。
　　赵祈生的一副风流像，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含情脉脉，就算是盯着一盏灯看，都让人有种他在看前世情人的感觉。
　　慕舟静静地看着赵祈。赵祈突然睁眼，对上了慕舟的眼睛。
　　“看什么呢？”赵祈笑道：“我好看吗？”
　　慕舟别过眼：“没什么，睡吧。”
　　赵祈眼睛扫过慕舟的睫毛，视线下移来到他嘴唇的位置。
　　好红。
　　赵祈想。白天慕舟脸上沾了血的惊艳再次涌了上来，在赵祈脑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赵祈感到浑身烧的厉害。
　　慕舟再次睁开眼，看到赵祈微红的面庞皱皱眉：“你怎么了？”
　　赵祈看见慕舟的双唇上下动着，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脸好红，没事吧？”慕舟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赵祈的脸。
　　赵祈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突然翻起身，抓住慕舟的手腕。
　　“你干什……”
　　赵祈吻上慕舟的双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慕舟瞳孔骤然缩小，大脑一下一片空白。
　　赵祈借着酒劲在慕舟唇上乱啃，慕舟突然将赵祈的肩膀推到，在赵祈愣神的一瞬间抢回主权。
　　疯了。
　　慕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