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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奇怪的追兵 ...

  •   忘空山是嫣然城后的一座小山,因风景秀丽多瀑布山泉有让人望之忘却尘世烦恼之美因此而得名,后因风水极佳改成了著名墓地乃死人长眠之所,就此人迹罕至,白天还可见到几个祭拜扫坟的人,晚上则变为空山,成了一座风景秀丽的鬼山,常年与世隔绝。我沐浴在这鬼山的一处无名泉眼中清洗着满身的泥土,旁边便是万丈瀑布和满山孤坟野草,心道这药既然剂不至死且使人呈现出假死的征兆又把我埋在了这样一个地方,待得天黑山里的活人散尽那黑衣人定会去找我,须得再此之前找到个地方隐藏起来。
      正思索间就听身侧扑通一声,有人摔倒在地,那名为吴用的书生的声音传来:“小生不知恩人竟然是个姑娘,擅自闯入多有冒犯,小生这就自刎给姑娘谢罪。”
      回头就看见吴用小脸通红的跌坐在岸边,刚爬起来,脸上全是草沫原本雪白的衣服上现在溅的全是泥点子,手上捧着的是我托他带的衣服和食物,这呆子居然在摔了个狗吃屎的情况下还下意识双手举高护着给我带的东西。我本身就身材纤细相貌柔和极像女子,若加之装扮便可以假乱真,否则也不会成为有名的花旦了。加之这里雾气笼罩,视野不加估计这呆子把只露了个肩膀在湖面上的我当成了女人了,居然忽略了我之前和他说话的嗓音,智商看着不怎么高的样子。
      看他在那边拿起块石头就想往脑袋上砸的样子我也不能真的看他就自刎在这,于是游到岸边一技小擒摁住了他手上经脉迫使其松手随后便拽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头硬往下按迫使其向下看:“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爷到底是男是女?”
      那书生虽脸红终抵不过好奇心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偷瞄一眼后说出了一句令我特别无语的话:“莫非鬼都是雌雄同体的?”
      “去死吧你!”
      “恩人别打头别打头,会变笨的。”
      哎,一想到自己现在唯一的手下是这个靠一口棺材换来的呆子书生我就忍不住怀念自己那些死去的戏班兄弟,突然理解这家伙为啥把自己卖的那么便宜还无人问津的原因了。晚上我走到这书生家门口的时候这个念头越发浓厚了,这人居然就住在这坐鬼山上,孤零零的茅草屋前就是他给他爹掘的新坟,饶是我见多识广也禁不住长大了嘴巴;“你不是怕鬼吗”
      “是怕的。”
      “这是鬼山哎。”
      “这里不需要交税。我家就一张床主人你睡床我睡地上。”书生答得理直气壮,还顺手拍了拍他那张一拍即响的床,看着好像随时要塌掉,把我硬生生噎住了。周灯生前素有有周扒皮的外号,可见其搜刮民脂民膏之重,嫣然城的赋税更是这覆水九城中最高的,按照之前这穷书生介绍的情况,他已连考七年科举而未中父子俩只靠他给附件村民门画点年画门神什么的糊口那赋税交不起也因实属正常。如此想来他久居这偏远之地门头读书不与外界交流不认识我这个名角儿加朝廷重犯也实属正常。
      只是看看地上尘土飞扬,连块砖都没有,若真要他睡地上他身上那件衣裳怕是要废了,连忙阻拦:“不必,你家有绳子和钉子吗?”
      我拿到工具在墙的这边钉上一颗钉,在墙的那边又钉上一颗钉,将绳子穿在他俩中间绷直便一跃而上卧于其上,竟如寻常人卧于床上一般平稳。画本上有古墓派小龙女为练轻功而睡于绳上,我这没那么高级纯属小的时候为了糊口练的玩意。戏班刚成立时大家还都是孩子,干打家劫舍的黑心买卖的手段还不娴熟不足以糊口只能靠些旁门左道赚钱,为了活命,在别人还都在父母保护的年纪里我们已当过乞丐,刷过杂技,唱过戏,甚至还为了御寒扒过死人的衣服。那是街边流行走钢丝这门手艺,越是幼小的孩子攀上越高的绳索做出越难的动作便可赚的越高的喝彩和赏钱。我那黑心的师傅为了多讨几枚赏钱买酒竟忍心让我睡于绳上,久而久之便练就了这门绝技,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在这里排上用场,也算个意外收获。
      用内力弹指吹熄了蜡烛,我本闭眼欲眠,奈何那书生甚是啰嗦半夜依旧聒噪个不休:“恩人,你为什么被人埋在土里啊?”
      “恩人你本事这么好是和谁学的啊?”
      “恩人你长得这么好看因该多笑笑才好,即使不笑也因该有点表情,不要一天到晚冷冰冰的没有表情。”
      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只得闭目养神等他的好奇心过去。我自是不愿笑,只因我的笑是我幼时对着镜子练了成千上万便的特殊于戏子花魁的旖旎妩媚的笑容,多年来已成习惯,怎么改也改不掉。我讨厌那个微笑时像女人一样的自己,谄媚的自己,带着假面具的自己,成角儿后除非台上需要决计不笑,甚至不多做表情,为此还得了个冷美人的称号着实荒唐。
      吴用的声音一点点小了,显是快要睡去,我本也以要入眠。却突听急促的马蹄声从狭小山路上传来,凭我多年走江湖的经验轻易判断出应是有三匹马也就是三个人。那马蹄声杂而不乱显是良驹,这么晚会骑着这种马来这鬼山的也只有那黑衣侍卫一行人,他们果然来了。连忙起身撤掉墙上的绳子,示意吴用噤声并表示如果他们问起不要提起见过我,就躲到了床底下藏好。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时机上在现实中发生只用了一瞬间那黑衣侍卫便提灯踹门而入,那破旧的老门压根禁不起他的摧残,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狭窄矮小的小屋,就只看见吴用盯着一个鸡窝头一脸迷茫无辜的看着他们和自己的门。再晚一瞬,我就难免暴露在这灯光之下和他来一场恶斗。
      那侍卫首领也不和他废话,上前展开随身的画卷就问吴用:“先生可曾在山里见过此人。”
      吴用显然不擅长撒谎,看到画像上的人是我明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怎么说:“没有啊,我这一天忙完我父亲的葬礼便在庭院里读书,并未见过此人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那侍卫首领甚是机敏单从他这一愣间的神态变化便以查出不对,从腰间抽出配刃发出好刀出鞘时特有的嗡鸣声,架在吴用脖子上要挟道:“先生确定?”
      好在吴用虽然胆小但并不懦弱一边害怕的躲着侍卫的刀一边义气的替我辩白道:“怎么可能吗?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再说了我这屋这么小又家徒四壁的他就算真在我这屋子里藏哪啊?”
      他这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那侍卫顿时对他屋子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大物件他躺的那张床起了疑心,挥刀就往他身下床单垂下挡住床底的部分砍下去,顿时削掉了一大块布以可见地面却未见有人。顿时把吴用吓得哇哇大叫也不怕他们了,抄起枕头就像他们砸了过去:“滚出去,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提刀闯进来了,还劈这批那的,本来就穷你再作下去没地方住了。”
      那三个侍卫被他一阵胡搅蛮缠赶出了屋又看间确实没什么发现还要继续赶路追捕我,出门骑上马就走了并未停留。吴用站在门口良久直到确定他们走远了才敢会屋,点灯,就见我还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刚刚实在太险了,我在床底察觉到不对立马利用手指和脚掌的力量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床板下方,脱离地面。那刀刚刚就贴着我的鼻尖划过的。只要它再往上一点现在我就是个没鼻子的,看来此地不易久留此人不易久留,便对吴用说:“我再住一早上明天就走了,咱俩那个卖身的协议你不必当真,就当没见过我这个人便好。”
      “恩公明早这是要去哪啊?”
      我看了看他那张呆傻憨厚的小脸,知道他不会背叛我,也就不吝告诉他:“嫣然城银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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