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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冤家路窄 ...

  •   好疼,这是我近期来最常拥有的感受。身上的伤口在这半个月里白展颜的通天医术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然而,那纵横在体内的迷途的妖力,那股不属于人世的强大力量却始终在体内纵横,久久不愿离去。只要我一运气,那股妖力便会随着我的内力在四肢百害之间肆意流动,像小刀一样割裂着我体内的经脉,苦不堪言。我不试着施展武功时他又像是一只沉睡的兽,无比乖觉的躺在我的体内。
      本来碰此情况只要从此退出武林便好,然我大仇未报又怎甘就此失去武功成为一个废人。
      是以进几日我不停使用新的方法运功来试图寻求突破,每每夜晚将自己练的经脉尽毁清晨又被白展颜施展药王谷绝学给接了回来。搞得经脉尽毁跟吃饭一样,令李润之来看望时不仅咂舌我这顽强的生命力,说什么你要是被李叔白那斯抓了逼供也能有这意志力就不用救我了。真是。。。恨得我牙痒痒。
      他最近可着实没闲着,自从知道天行者是霍正光后他就突破了最后一道拦在堵在他通往皇位的关卡,忙于布置着如何一举扳倒李叔白。这不,为了招募新的帮手他带着一行人隐姓埋名来到了四年一度的武道大会寻找可以为他所用的好苗子。。。只是。。。我坐在马车里甚是郁闷;”你为什么要带上我?”
      我现在整个废人一个,甚至因为连天病痛的折磨身子变得异常虚弱,恐怕连普通妇孺都打不过,就这这家伙还往外带不是纯属给他也是给我添麻烦吗。
      “哦?是吗?你不想去?那你现在下车。”李润之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无所谓的样子,喝了一口茶,一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抱怨:“不过我怎么听说那姓龙的也打算去。”
      这一来彻底打消了我回去的念头,却又碍于面子不愿开口求他,坐在那里闷闷的不出声。
      龙笛,也就是龙潮声,十余年前名盛一时的盛世四公子之首,风头自然在当年无两。只是在他替朝廷收服了凉州之后便拒绝了朝廷的招安,回到隐山上的碧海阁上清修去了,世间再无他的踪影。人不在江湖江湖到处都有他的传说,不同于其他几位公子这几年的没落,龙笛的始终如神明一般存在在江湖人的记忆里。试问十余年前参加过那届武道大会的人谁不记得龙公子单凭一把淑女剑便挑落了当年江湖上有名的十九个门派的代表后觉得没有意思直接宣布从此再也不参加这种节目让诸门派寻仇无门。时至今日人们依然记得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是怎么以云淡风轻的口吻将他们的尊严挑落马下的。不知今日,十八年后的武道大会这人为何突然转性了,在五天前宣布了他将率众前往的消息,引起一片骚动。可惜那时我正在白展颜房中自断经脉那居然错过了我一直这么关注的他的动向属实该死。
      这小子这几年属实混的不错,虽然没有接受朝廷的官职俸禄,但因为他剑术大师的名声,无数高门子弟为求精进闻名而来,却都被他拒绝了,只得退而求其次拜入教出龙笛这样弟子的碧海阁门下。龙笛这厮显然成了他们的活招牌被他们小心供着。只是最近几年不知为何,龙笛竟然收了一名未成年的猎户出身的女弟子为徒,传闻这女弟子还生的甚是好看,十分倾慕其师尊。一时间两人的绯闻成了修道届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纷纷猜测,难道龙笛这几十年孤寡的室外散人居然也被小丫头拖入凡尘,铁树开花了?
      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丫头能好看过我姐姐,这小子十余年难得下山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李润之似是窥探到了我的心思,也不拆除赶我走,递了一篮子橘子给我:“不想下车的话把这
      篮子橘子给我剥了,我们王府不养吃白饭的人。”
      我真是.。。。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压榨我的剩余价值,也不怕橘子吃多了上火。我冷着一张脸剥了一下午橘子引得时不时来马车里串门的叶眉连连偷笑顺手顺走了不少。这小丫头,一年世间着实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一点,十五六岁的少女初绽放她的美丽英姿着实炫目,走在路上回头率可见一般。前些日子还拜入了一个什么凌霄剑派姓梅的真人门下,此次虽我们前来是替她新拜入的师门出征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英姿飒爽,看得已躺了半月的我心痒痒。
      于是在我们到一个客栈歇脚的时候,我拔出了十七剑鞘里用于练习的木剑对叶眉说:“来,小丫头,让哥哥看看你这几个月学的怎么样了。”
      叶眉像大多数人一样,不知道我受伤的事,还以为我是那个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王府刺客不仅忐忑的吐吐舌头:“啊,哥哥,这不好吧,眉儿哪打得过您啊。”
      “没有关系,哥哥不用内力只用剑式便好。”话说得客气,实际上现在我想用也用不出来,但对付叶眉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我相信单靠我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剑招也够应付了。
      “啊,这样啊,那眉儿来了,哥哥小心。”
      叶眉听我这么说也不废话,当下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软件施展轻功朝我飞了过来。虽力道经验不足但姿势飘逸,剑法灵动,可以看出教她的那位师傅还真是用心了。我虽内力以失,经验和反应还在,一时间竟靠病弱的身体手持一把木剑和这小丫头打的有来有回的。一旁的王府众人不知其中内情,只道我闲来无事逗小孩子玩,都坐在一边把这当作免费的剑术表演乐得看个热闹。
      本是一派和睦景象,怎得边上突然传来一声倨傲的声音:“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也配拿出来献丑,不要出来丢人。”
      随后便有一记毒鞭应声而来,冲着正在交战的我俩就打了过来。我本可以闪开,却发现如若我避开这鞭子必然正中叶眉这小丫头的面门这正值青春年少的小丫头没本事避开的漂亮脸蛋就算毁了,当下也不动,硬生生用后背吃了这一击。后心的衣衫顿时被抽破,雪白的后边上被刮出一道子血痕甚是刺目,王府众人顿时安静。
      那人见鞭中后嘲笑的不免更加猖狂:“连这一击都躲不掉,你这大人比这小丫头更废物。”
      叶眉见我被打顿时急了,冲上去便想找她算账却被我拦住,回头森然看向那人。
      那是个比叶眉稍大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一群白衣弟子簇拥着。在染料技术还不发达,大多数人都穿素色或者深色衣裳的当时着了一身亮橙色的衣衫如小太阳般刺目。眉目张扬而好看有种嚣张跋扈的美,虽着男装扎着男子发髻未施粉黛,却不掩其丝毫艳色。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不好听的就是她这男子扮的一点都不像。身材这么瘦弱的男子若是真有有这么大的一对胸肌着实欠揍。这女扮男装着实需要练练。
      背后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君子,一向信奉有仇马上就报的真理,何况是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当下便反唇相讥使出激将法:“是吗?我看你连我怀着这小丫头都打不过吧?”
      “呵,就她?”橙衣姑娘斜眼瞟了一眼叶眉,一脸轻蔑。
      叶眉也连忙在我怀里轻拉我的衣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哥哥我打不过她。”
      有一说一,从刚刚那一鞭上看,这橙衣姑娘内力浑厚,鞭法狠辣,在同辈人中因属翘楚,却有骄傲的资本,但谁让她碰上了我呢,当下一边轻声安慰叶眉:“不怕,有哥哥给你撑腰,放心大胆的上,打坏了有鄂王。”
      一边朗声和那橙衣姑娘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就试试。”那橙衣姑娘不愿在一众追随者面前丢面子,也是个爽利的,当下便应声而上。刚刚她在一旁观看时以研究透了叶眉那三角毛的功夫,有把握十招内拿下她。
      一旁众人倒也不管,乐得看戏。而我坐在一旁。用仅能调动的一丝内力,凝成了一道气绝。这气绝现在打人搞偷袭是不成了,细语传声还是可以的。每当橙衣姑娘的鞭子要抽中叶眉时,我便调动此气绝谜语传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叫出橙衣姑娘下一式的鞭子会从何而来让她有了防范。
      两人相差本来就不多,我这暗地里一私下帮忙下叶眉竟有了渐压橙衣姑娘之势,越打越凶。那橙衣姑娘节节败退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这小丫头明明刚刚在外场看武功那么粗鄙怎么一到了和自己打就突然如此精进料事如神。
      叶眉想起刚刚我背上被这丫头抽的血痕也是下了狠手,竟使出了和人薄命的架势,招招往那橙衣姑娘的要害刺去。那橙衣姑娘一个闪躲不及,身上名贵的布料竟被叶眉的长剑割下了好大一块袖角不禁恼羞成怒,对着客栈上方一间客房大喊:“师傅你就不管管吗?”
      呵,又怎么可能管管。江湖上小辈儿女拼斗本就再寻常不过,只是割坏一片衣角又不是致命伤怎么可能插手,那是坏了规矩,这小丫头未免太天真了一点,众人想。
      事实证明,还是众人太天真了一点,真正的高手早已瞧出这其中内幕,直接干扰了源头。
      只听楼上那客房铮的一声琴响,浑厚而有力,我的下一声秘音传声便被其中所蕴含的内力打断再也发不出去。随后便是铮铮的一阵蕴含着内力的琴声演奏成曲目犹如高山流水连绵不觉,我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彻底失败,那乐曲声就像战歌一样带着橙衣姑娘舞动着鞭子,几下便把叶眉打的跪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而我,却再也无暇管她,只怔怔的盯着楼上的那间客房,心里想着一个名字——龙笛。
      绝不会听错的。我姐姐和他以音会友,因琴结缘,作为她最宠爱的弟弟龙笛的琴音我不知听过多少遍。而在他灭了我全族后的日日夜夜,这琴音更是如噩梦一眼始终环绕着我久久不能散去。真是冤家路窄啊,我们又见面了——龙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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