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JYFR

15、十五

　　每天都按时上班，时间过的还算快，只是常愿会偶尔发呆，想起赵澜，然后再拍拍自己脸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顾棉棉时不时会来奶茶店，点一杯奶茶就坐在店里提供的桌椅那里，边玩着手机边等常愿下班。
　　轮班制，偶尔常愿会六点下班，然后她就和等她的顾棉棉一起去逛街，有时候也会去中心广场，她坐在一旁，看顾棉棉混在广场舞队伍里，学着大爷大妈的步伐一步步地走。
　　她笑得乐不可支，拿起手机一直拍。
　　顾棉棉甚至还会回头向常愿抛媚眼，惹得常愿更开心了。
　　等顾棉棉下场坐在她身旁，她会递给顾棉棉一瓶水，然后带着嫌弃的口吻笑道：“下次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丢死人了。”
　　顾棉棉喝了一大口水后“嘁”了一声，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对她说：“走吧姐妹儿，吃烧烤去，跳了那么久，补补能量。”
　　常愿就背起包跟着顾棉棉又去吃东西了。
　　又吃的饱饱的后，时间也还算早，常愿就和顾棉棉并排坐在广场上安置的椅子上，顾棉棉望着夜空说：“要不我们去学校看看吧。”
　　“不是吧姐，都八点多了，天都黑了。”
　　顾棉棉满不在乎：“才八点，走吧走吧。”
　　“大晚上的，而且都放假了，学校里黑漆漆的都没啥人，你真要去？”
　　听常愿这么说，顾棉棉脑子里立马冒出那些鬼片，她“嘶”了一声：“不去了不去了，等哪天白天再去。”
　　常愿看她那怂样，“噗”地就笑了出来。
　　九点多两人便分开了。
　　回了家，爸妈都在，招呼了她一声就让她赶紧洗洗睡觉。

　　八月三号那天，常愿一早醒来就收到了很多条生日祝福。
　　有顾棉棉的，三个舍友的，还有来自其他朋友的。
　　以及来自赵澜的。
　　常愿下意识地想先给赵澜回过去，只是又想起他有女朋友，便回复了其他人后，最后给赵澜发了消息。
　　【黑白无常】：谢谢。
　　赵澜没回。
　　常愿也只是笑笑，洗漱完吃过饭后就去上班了。
　　晚上常愿八点下班，回到家时爸妈也都在，桌子上摆着蛋糕和热乎乎的饭菜。
　　她笑嘻嘻地走进厨房凑到爸爸身边，说：“做那么多菜啊？”
　　爸爸偏头对她笑：“过生日当然要吃点好的。出去等着吧，快弄好了。”
　　“好嘞。”

　　暑假结束后再开学他就高三了。
　　朋友圈里那些今年毕业的朋友都在分享各自愉快的生活。
　　周焕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书，书上笔记不算少，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居然都上到高三了。
　　距离自己辍学的那段时光，竟然都过去两年了。
　　长叹一口气，周焕把手机关机塞进抽屉里，开始写题。
　　写着写着，周焕又走了神。
　　已经半年多没见常愿了，因为要准备高考，他出门的次数大大减少，每次出门他都会装作不经意在常愿小区门口晃悠，但也一次都没见过她。
　　周焕又把手机拿出来，边开机边絮叨：“我就看一眼看一眼，看了我就写作业。”
　　周焕打开相册，熟悉地找到那张照片。
　　照片里常愿一个人在打称台那里为别人打着称，脸上是得体的微笑。
　　上面显示时间是两年前的八月二十一。
　　“啧，等我毕业……”
　　周焕嘟囔一句后没把手机关机，只是调成静音模式后又塞进了抽屉。

　　等到九月初一常愿便结束了奶茶店的工作，和顾棉棉疯玩一天后就开始准备行李。
　　九月三号那天，常愿正在吃着午饭，宿舍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她好奇，点开来看，是张可鸢在骂她男朋友。
　　不对，前男友。
　　【低晚沉岸】：快开学了他给老娘提分手？！
　　【低晚沉岸】：咋的，就他一个人在异地恋？
　　【低晚沉岸】：就他委屈
　　【低晚沉岸】：还说什么我值得更好的
　　【低晚沉岸】：我tui
　　……
　　【低晚沉岸】：姐认识的男的比他上厕所的次数都多
　　看到最新一句，常愿“噗”地把饭喷了出来。
　　拿纸擦时，常愿依旧觉得好笑：“什么啊，哪有这种比较。”
　　张可鸢依旧在发。
　　【低晚沉岸】：我才不稀罕
　　【低晚沉岸】：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张可鸢没发了。
　　俞净和蒋莉媗就在群里接着发，安慰着张可鸢。
　　张可鸢发了条语音。
　　她带着哭腔道：“亏我刚给他买了新鞋，退货还要我运费……呜呜……不会早点儿提分手吗，分手还坑我一把。”
　　常愿便带着笑意也发了条语音：“烧给他。”
　　【卷卷】：绝
　　【JH】：绝
　　【低晚沉岸】：……绝
　　【黑白无常】：好了别气了，开学那天好好去玩，还愁没男的吗
　　【低晚沉岸】：我看透爱情了，我再也不谈了
　　【黑白无常】：你的话，我们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卷卷】：对
　　【JH】：对
　　【低晚沉岸】：……再见！
　　六号开学，常愿十一点坐上车，很快就到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蒋莉媗一个人，常愿打趣道：“想没想你对象？”
　　“啊……还好吧。”
　　“不是吧女人，我听你这语气，隐隐有腻了的意味啊。”
　　蒋莉媗拍打了一下常愿的屁股，然后说：“是啊，我看上你了。”
　　常愿假装一脸害羞，抱着蒋莉媗的胳膊：“女流氓……你这样对我，哥哥会不会讨厌我啊。”
　　“不会呢，我会把你藏的很好的。”
　　“那姐姐会不会还藏着别人啊。”
　　蒋莉媗还没开口，宿舍门就打开了。
　　是张可鸢。
　　蒋莉媗便指着张可鸢说：“我还藏了她。”
　　张可鸢一脸不解，问道：“你们干嘛呢？”
　　常愿从蒋莉媗身旁走开，又凑到张可鸢面前，盯着她的脸。
　　“神经啊？”张可鸢抬手盖住常愿的眼笑道。
　　常愿拽下张可鸢的手：“快开学了，到时候就又有新生了，咱去找个嫩的？”
　　张可鸢微翻了一下白眼，随后捏着常愿的脸说：“你流氓啊你？先给自己找一个吧。”
　　“我……我再说，鞋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退了呗，总不能亏的更多……我又买了双新鞋，给我爸了，我觉得果然还是我爸最疼我，别的男人都不可靠，我真的不要谈恋爱了，我不会再陷入爱河了。”
　　常愿耸耸肩，然后也拍了拍张可鸢的屁股，说：“有出息，看好你哦。”
　　“你真流氓。”
　　等俞净也来了宿舍收拾好东西后，几人约着又去了校外玩。

　　九月中旬新生开学。
　　常愿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张可鸢一顿无语。
　　张可鸢跟在新生旁边，男生比张可鸢高了一个头，见张可鸢这么热情，面上是止不住的尴尬和羞涩。
　　把新生送到了宿舍楼，张可鸢折返回来和常愿站在一起。
　　笑得一脸纯洁：“我又恋爱了。”
　　“我真无语啊张可鸢。”
　　“你无语什么，你就是嫉妒我又找到了春天。”
　　“第二春？”
　　“也差不多啦……我已经找好目标了，不想再帮任何人搬行李了，歇着吧。”
　　然后张可鸢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
　　常愿也坐了下来。
　　好在有树在挡着阳光，不然非忍不住回寝室。
　　正坐着时蒋莉媗和她对象来了她俩面前。
　　蒋莉媗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她俩，张可鸢站起来就拽着蒋莉媗的胳膊摇晃：“姐，大姐，大哥，你就是我的恩人。”
　　“得了吧，我走了啊，我去给净净再送过去。你看你俩，消极怠工，净净多认真啊。”
　　常愿依旧坐着，频频点头：“是是是，去找你的小美人儿去吧，我俩独守空闺也没什么的。”
　　蒋莉媗弯腰打了一下常愿的头，说：“走了。”
　　然后蒋莉媗男朋友也跟了上去。
　　张可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用胳膊戳戳常愿：“有没有感觉莉莉和她对象怪怪的，我感觉要分手。”
　　“……有。感觉没以前亲密了？”
　　“对啊！”
　　“得了得了，万一咱俩搞错了。”
　　“嗯……”

　　晚上常愿接到了顾棉棉的电话。
　　她有些不解，因为顾棉棉向来是给她打视频的。
　　电话一接通，顾棉棉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常愿，我……我姥姥去世了……”
　　常愿有些慌，忙安慰她：“你别急，现在很晚了，你也不能回去，你现在买明天最早的票……你别买了，先平复心情，我给你买票。”
　　就算顾棉棉姥姥有些重男轻女，但一二十年的相处里，她姥姥也真的关爱过她。
　　和顾棉棉不在一个城市，如果让她一个人回去，多少有些担心，然后她想到了杨恒。
　　找到杨恒的聊天框，她发了过去。
　　【黑白无常】：抱歉打扰你了，只是你明天有时间吗？
　　【黑白无常】：我听棉棉说你和她一个城市，棉棉家出了状况，你明天方便请假陪她回家吗？
　　杨恒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317】：方便
　　【317】：买票了吗，明天几点的
　　常愿看见回复的消息心里多少放松了点，就去买了两张连座票，接着回复杨恒。
　　【黑白无常】：买好了，一会儿我截屏发给你
　　【黑白无常】：［图片］
　　【317】：多少钱
　　【黑白无常】：不用给我，我还要谢谢你愿意帮忙
　　【317】：没关系
　　又给顾棉棉打去了电话，告诉她明天杨恒会和她一起回去。
　　电话里顾棉棉带着哭腔道：“我不想和他一起。”
　　“听话棉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嗯。”

　　第二天顾棉棉给她发了条“坐上车了”的消息后再也没回过常愿的消息。
　　常愿也没去问杨恒。
　　两天后顾棉棉告诉她她和杨恒已经回学校了。
　　还告诉常愿让她不要担心。
　　只是常愿打去的视频电话都被拒绝了。
　　常愿没强求，每天照常和顾棉棉聊天，慢慢的顾棉棉的心情明显变好。
　　张可鸢虽然要到了开学时那个新生的联系方式，却一直没有加他。
　　张可鸢说自己就是闹着玩儿而已，那个男生肯定也不记得她了。
　　该考的证书都考了下来，大三的课明显变少，闲暇时间常愿就在看那些考研的书籍。
　　追俞净的那个男生依旧没有放弃，而俞净一直拒绝。
　　其实看得出来俞净并不讨厌那个男生，只是也许依旧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也有追常愿的男生，都被她轻飘飘的一句“有对象”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