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与白》8KEN

4、第 4 章

　　你和黑尾的搭档工作，这一次也毫无疑问地完美结束了。
　　走出那家公司的时候，你终于忍不住感叹道：“黑尾，你这家伙，真离谱啊。”
　　“你这是……夸我吗？”黑尾铁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会有你这么能说的人啊，完全像是在传教一样。”你摆出一脸欣慰的样子，“还好你走上了正路，还好你不是我的对手而是我的队友。”
　　“那我就接受你的夸奖了，”黑尾笑嘻嘻地说 ，“不过也多亏你能做出这么好的策划啊，我只是尽一些口舌之劳。”
　　你对他两手比叉，“打住了，打住了，不互吹了，”然后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我们今天除了这个，是不是没别的任务了？”
　　“嗯，”黑尾翻了翻手机里的计划表，“所以，这就意味着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了。”
　　“太——好——了——”你拿出手机，“那我今天可以回家了，得赶紧告诉菅原。”刚打开短信页面，一只大手就遮住了你的手机屏幕。
　　你不解地抬起头看向黑尾铁朗，“这是什么意思？”把手机移到了一边。
　　“难得的自由时间，你竟然只打算早点回家吗？”黑尾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你的眼神让你读不懂。
　　“难道不应该吗？”你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菅原和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我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那怎么不让菅原过来看你？他应该也没什么事吧。”黑尾揣着口袋，神色有一霎的不愉悦，“你要是回家了，明天早上还要赶着时间坐那么久的电车回本部，不累吗？他也不会这么不体谅你吧。”
　　“……”你被他说的说不出话了，你现在觉得黑尾铁朗这个人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在体贴你工作太累还要被一些可以避免的事情消耗精力吗？是在责怪菅原不体谅你吗？但是他又知道什么呢？菅原对你有多关心他并不知道，他只是看到了他能看到的，他看到的只是你总有机会就不问路途远近地回去看他，只是你每天都要自己给菅原打一次电话，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去在意这些干什么？你想不通，你想不通。
　　黑尾看你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头，“你是觉得我这么说有些失礼吗？”
　　“不。”你还没有完全回神，还在想着。你总是这样，有什么让你感到疑惑的点，你总是想破脑袋也要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钻自己的牛角尖。
　　黑尾觉得你这样有些怪异，他弯下腰，神色有些担心地用手在你面前挥了挥，“喂，喂，你还好吗？”
　　你的思想一下子被他拉了回来，“啊！……没事，我没事。”你恢复了冷静，“这种事情也不用说什么体不体谅的吧？反正都是为了相见啊。”
　　“……行，我也只是提个意见罢了。”看你最后还是执着于自己，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撇过脸，没有了笑容。“从这里坐电车回去更麻烦，要换不少条线，我直接送你回去吧。晚饭前能到。”
　　黑尾这话给你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你能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但是这种不高兴在你看来很无厘头。
　　上了车，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总是从后视镜看你，而是一直盯着前方，完全没有笑意。你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变化。
　　“黑尾，你是在不高兴吗？”你直接问了出来。
　　黑尾难得的没有直接回答你，你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没有哦。”过了一会，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恢复了平时那种尾调上扬的语气回答了你。“很在意我的感受吗？”
　　“……”行，这欠揍的语气又回来了，看来现在也没怎么不高兴。你就当你自己多想了。“拉倒吧，好好开车吧你。”

　　你又在车上眯了一会，在晚霞烧红的时候，黑尾把你叫醒了。“到了。”
　　“好……谢谢。”你下了车，给他关好车门后转身离开。
　　你路上忘了给菅原发短信，不过现在看时间差不多也是菅原下班到家的点了，说不定你突然出现还能给他个惊喜。你故意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按了门铃。
　　“哪位？”菅原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看来你猜的对，他确实是到家了。
　　“是我。”
　　“诚……诚子？！”菅原差点破了音，他手忙脚乱地打开门，看到你的那一刻脸上还挂着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回来了！”他猛地抱住了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你笑着回抱住他，“这样不就是惊喜了吗？好了阿菅，不打算让我进门吗？”
　　“太激动了嘛。”他放开了你，从鞋柜里拿出你的拖鞋，“确实是惊喜，可是我没怎么准备晚饭诶……”
　　“随便吃点也可以啦，只要是阿菅做的就好。”你走进客厅，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
　　菅原看你这样放松的样子，对你的担心也烟消云散了，“你是从本部回来的吗？竟然难得有空闲的时候诶。”
　　“不是，今天的任务太顺利了，早上到了那里之后没多久就谈成了，后面的时间就空下来了，机会难得，所以我就直接从那里回来了。”你走进厨房想看菅原在忙什么，“对了，是同事开车把我送回来的，那个人你以前应该认识。”
　　“诶？我认识？”正在切菜的菅原抬起头看你。
　　“黑尾铁朗，他现在是我的工作搭档。”
　　“哦……高中时候音驹的那个三年级副攻手。”菅原又低下头继续切菜。
　　“你们俩还真有意思，他叫你三年级二传手，你叫他三年级副攻手。”
　　“都是打排球的嘛，这样记人也正常。”菅原好像是注意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一会窗外，“那个车……是他的吗？”
　　“嗯？”你也走到窗边，楼下不远处，黑尾的车还停在那里，“还真是他，他怎么还没走啊？”你也有些疑惑了。
　　“说不定马上就走了吧……”菅原微微皱了下眉。
　　“不管他了，我们今天吃什么啊阿菅？”你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投向菅原正在切菜的手。
　　“平时你不在家，我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现在只有一点昨天的剩菜了，我再用剩下的材料做两道别的，你可不要嫌弃哦。”菅原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你的鼻子。
　　“怎么可能会嫌弃阿菅做的菜啦。”
　　“好啦，在客厅等我吧，厨房里面太热了。”
　　你在客厅的餐桌边坐着，菅原在厨房里忙碌着，这景象又和一年前一样。你看着他板正的身影，他温暖的微笑，他眼下的泪痣，他头顶时不时翘起的可爱呆毛，和你回忆里的每个他都能重合在一起，似乎什么也没变过。
　　你面前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有人给你发了短信：
　　你电脑落在车里了，我直接帮你带回本部办公室。——黑尾铁朗
　　啊，不说你都没有想起来。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又走得匆忙，电脑竟然被你忘在黑尾车上了。看着手机上大大的“黑尾铁朗”四个字，不自觉地，你眼前慢慢浮现出他的样子。
　　被你吐槽了很多次的乱糟糟的发型，嘴角那万年不变的弧度，半睁的眼睛显得那么慵懒却闪着精明的光，一起出勤时他在你身边神态自若的样子。仔细一想，他真的挺高的。你和菅原站在一起，菅原只比你高一点点，和黑尾站在一起……你估计只能到他肩膀那里吧。他的肩也很宽，和他比起来，菅原看上去单薄了不少。有时站在黑尾身后，会给你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你对他的评价一向是张扬热烈，如果他代表着红玫瑰，那么菅原大概就是白色的小雏菊吧……
　　“在发呆吗？”菅原把菜端到桌上，发现你一直愣愣地看着手机。
　　“一不小心走神了。”你按下了回复键，输入：谢谢，然后发送。
　　“下班了还有同事找你吗？”菅原坐了下来有点疑惑地看着你。
　　“不是，是黑尾，”你把手机锁屏放在一边，“我的电脑忘在他车上了，他发短信告诉我了一声，帮我带回办公室了。”
　　菅原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哦……这样啊。”他盯着碗里的饭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呐诚子，你和黑尾经常是这样，他开车带你到各个地方去吗？”
　　“嗯……”你含着筷子想了一下，“一开始，赶得上铁路的时候会一起坐铁路去，但后来很多时间都变得不是那么固定，他就提议他开车一起去了。”
　　“为什么会是你们俩搭档呢？是领导安排的吗？”菅原又问。
　　“领导是说先自由搭配的，然后黑尾就来找我了。”
　　菅原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一丝不自然在他脸上划过。“是吗……”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第一年被评为优秀员工了嘛，那家伙也是，所以我就答应和他搭档了，确实能力很强，我们每次的工作都完成的比较顺利。”你捕捉到了菅原的异样，“呃……阿菅听了不太高兴吗？”
　　“也不能这么说啦，想和能力强的人搭档是人之常情，而且你们工作的也很不错……”菅原撅起嘴，“但是自己的老婆和别人老是在一起还是多多少少会吃醋的嘛。”
　　“安心啦，他知道我和阿菅已经结婚了的，别乱想哦。”你捧起菅原的脸揉了揉，?“跟我说说小学里面有哪些好玩的事情吧~”
　　…………

　　你下车后，黑尾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松开方向盘，把自己靠在椅背上，看着不远处你往家走的背影，那轻快的步伐似乎也一步一步走在了他的心上。他拿出手机又打电话给了研磨。
　　“……小黑。”
　　“今天的电话打的不算晚吧，研磨。”
　　“……但是这时候我也在打游戏……算了，”研磨轻叹一口气，“又有什么事了吗？”
　　“有一个困难的游戏，原本我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黑尾嘴角又勾起了弧度，“但是玩了一会之后，我现在觉得我一定要通关。”
　　“……小黑，你就算不用游戏来形容我也能听得懂的。”研磨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啊，抱歉抱歉，”黑尾抓了抓头发，“我原本觉得能和她有点突破就行，现在我改变想法了，”黑尾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凌厉，“只有一点突破怎么能够呢？想要占有的野心还是该有的。”
　　“小黑，”研磨难得地没有有气无力地说话，“你真的想好了？”
　　“嗯。”
　　“搞不懂……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你这样很奇怪了，那时候她就已经是那个二传手的女朋友了，你还是对她有了兴趣。”
　　“我该怎么解释呢，”黑尾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那个二传手，一看就能明白他是个像白纸一样的人吧。但是她我却看不明白啊，到现在也没能明白。她眼里明明闪着野心和欲望的光，明明那么强烈，为什么能甘于和那个平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二传手在一起呢。”
　　“……”研磨没有回答他。
　　“研磨，能让我这么感兴趣的也就一个。”
　　“我知道你对她……不然也不会从高中念叨到现在。不过小黑，你知道这样做并不正确……”
　　“果然你会这么说啊，”黑尾长叹一口气，“不过人啊，还是会游戏不玩到通关不甘心啊，何况boss现在就在眼前。”
　　“我说不了你什么，但是，还是别玩过火，小黑。”研磨说，“如果不能完全攻略boss的话，over?game的会是自己。”
　　“知道了。”黑尾挂断了电话。
　　攻略成功还是over?game，无论结局会是怎样，现在，黑尾铁朗已经按下了自己的start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