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与白》8KEN

13、第 13 章

　　在你对黑尾明令约定完只许做一次尽管黑尾讨价还价说一次哪里够但最后还是听你话了之后，你才敢把自己交给他。因为之前的一些体验让你受了不少教训。
　　“突然感觉，有点饿了。”结束后和黑尾一起平躺在床上的你突然说道。
　　“想吃什么？”黑尾支起身子。
　　“泡面。”
　　黑尾下床的动作一顿。“……就想吃这个？”
　　“嗯，”你翻了个身朝向他，“有钱人家不会没有泡面吧？”
　　“那倒不是，”黑尾穿上裤子，“我以为你会更挑一些。”毕竟是个会找新鲜感的女人啊，黑尾在心里说，还以为面对这样与平时不同的条件会提一些应时而为的要求。
　　“该不会是以为我会让你给我准备什么高级料理吧。”
　　“……”黑尾系扣的手停了一下动作，随即勾唇一笑，“要不要猜这么准啊。”
　　“太好猜了。当普通的人体会到这种氛围的时候都会想借势尝试更高档的东西，你会这么想也正常。”你坐起身来穿上衣服，“比起追求这种不感兴趣的华丽东西，我还是选择尽自己普通的兴。”
　　“啧，感觉被说教了。”黑尾拉了你一把帮你站起来，“看来我还需要更了解你一点。”
　　坐在黑尾家宽敞的客厅里，连灯光都打出了富含情调的感觉，一时间，桌上的两桶泡面都高级了起来。
　　“不过我没想到你家还真会有泡面这种东西，”时间到了，你掀开泡面盖，热腾腾的蒸汽飘逸而出。“有钱人也会吃泡面吗？”
　　“别调侃我了，”黑尾轻弹了你脑门一下，“我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工作这个时间安排，很难回家吃个正经饭。还是泡面做起来最省事。”
　　“也是。”你嗦了一口面，“要不是有菅原帮忙做饭的话，也许每次我回家也会只吃个泡面吧。”
　　菅原会做饭？黑尾心里想。不行，不能在这方面输给他。
　　“虽然我不会做饭嘛……但我烤的鱼很好吃。”黑尾理直气壮地说。
　　“是吗，那下次尝尝。”你专注吃面，随口糊弄回答了一下黑尾。
　　看来没输。黑尾暗自小小地放心了一下。
　　同样分量的泡面对你而言是一顿正餐，但对黑尾来说只是两三口的事。他吃完的时候，你却还剩半桶。
　　“……你好快啊。”你得空擦了一下额头被热出的细汗。
　　“说谁快呢，不能这么说啊。”
　　“……”你就不该多嘴。继续闷头干饭了。
　　黑尾将空了的泡面桶拿走后，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鼓捣了一会，然后神神秘秘地回来了。他绕到你的身后贴在了你的背上。
　　“干嘛？”你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扭头看他。
　　黑尾没有穿上衣，胸膛的轮廓被你清晰地感触到了。虽然比这更过分的你都已经体验过了，但是在卧室之外的这么亲昵，还是会让你忍不住面红耳赤。
　　黑尾的手从你的身前轻轻抚上你的脖子，“这里太空了。”他的大手轻易地覆盖住了你纤细的脖颈。
　　这个动作很危险。这句话在你脑中响起，你的身体被他触碰的有些僵硬。他该不会是想做一些什么特别的……你紧张地闭上了眼。
　　黑尾另一只手也绕到了你颈前，没有你想象的那种进展，你只感觉到了锁骨间一凉。
　　“诶？”睁开眼睛，一只镶钻的雏菊银饰落在了你颈前——黑尾刚刚是在为你戴上项链。
　　“戴个项链这么紧张吗？”黑尾低下头在你肩窝磨蹭，“在想什么坏事情？”
　　“……没有！”你狡辩道。
　　“好——”黑尾亲了一下你的后颈。“这是送给你的。”
　　“为什么突然送我项链呢……”你摸了摸那朵小小的雏菊，“不过，谢谢你，黑尾。”
　　“对我不要这么客气。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的话……”黑尾从背后抱住你，把头放在你脸侧，低垂的目光看着自己与你相牵的手。“因为无权为你戴上戒指。”
　　“……黑尾……”
　　“我很羡慕菅原，”黑尾将食指放在你的唇上，让你安静下来。“甚至可以说是嫉妒。如果高中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一个学校，或者说我可以在我最后的那一年不顾一切地去追求你的话，也许现在能为你戴上戒指的人就不会是菅原，而是我了。”
　　“高中……？”
　　“高中就已经关注到你了，虽然我承认那时候玩乐的心理更多一点，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心动的话，怎么有兴趣呢，而且谁又能想到会延续这么久呢。”黑尾有些自嘲意味地轻笑了一下，“直到工作了才再与你相遇，我却竟然还有着和曾经一样的感觉，可你已经和菅原结了婚。你说命运是不是太捉弄我了呢？渡边。”
　　“……”
　　“而现在，我看起来好像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了，你却并不是真正属于我的。”黑尾环住你腰的手搂得更紧了些，“如果没有菅原的话……”
　　黑尾的真情流露太过突然，你被他紧紧地搂住不敢动弹。直到等到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你才试探地抬起手去够黑尾。
　　一下、两下……你轻轻地揉着黑尾蓬松的头发，“这种事情，也没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吗？”黑尾将手扣进你的指缝，把你的手放在他的脸侧。
　　“铁朗，”你侧过身来靠在他怀里，这样就能看到他的眼睛。“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我。”
　　“你呢，”黑尾的眼里有复杂的星辰，脱下那些伪装出的轻佻与冷傲，他只是个普通的，很喜欢你的人。“现在比之前说出的喜欢，有再多一些吗？”
　　“也许有吧。”你的指尖点开他有些微皱的眉头，“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吗？”
　　“亲一下就不这样。”黑尾开始凑近你的脸。
　　“……你情绪切换得可真快。”你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黑尾。
　　黑尾终于重新展露了些笑意，但稍纵便逝，“只是也许，是因为菅原，才对我这么不确定吗？”
　　“是。”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吧，“铁朗，我之前也说过……我能爱的只有菅原。所以对你，我只能控制。……虽然控制的结果还是喜欢上你了……”
　　这话似乎触及到了黑尾的点，他听着竟然心里泛上了些喜悦的滋味。“哦~原来你一直都在控制着……”
　　你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啊，这种羞耻的话你听一下就行了……”
　　他拿开你的手，神情又有些认真下来，“会有不需要控制的一天吗？”
　　“……？”
　　“你和菅原，会有可能离婚吗？”他在你耳边淡淡地说，像是蛊惑的低语。
　　听到这话你并不觉得生气，而是有些怅然。“铁朗，这是不可能的。”语气是阅尽千帆之后的平稳。
　　你从他怀里站起身走出来，停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在远方的黑夜里会有一盏你看不见的灯是菅原在亮着，会有一些你看不见的挂念是菅原在传达，会有一个人在睡梦里呢喃你的名字，会有一个人在编织你们的未来。
　　“如果我离开了，菅原会承受不住的，我如果没有他，心里也会空了一大片的。”看着远方的黑暗，你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他不能没有我，正如我不能没有他。我和他之间的，已经不是能用婚约或是什么来一概而论的东西了。”
　　晚风吹进，发丝和衬衫的衣角一同起舞。你像一支在风中摇曳的雏菊。
　　黑尾在你身后看着你单薄的背影，好想去温暖你，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此刻的你是不可靠近的，至少他不可以。
　　但如果我没有你，好像也是会受不住的啊。黑尾在心里说道。
　　可惜，传达不到。
　　“晚上凉，不要吹风。”黑尾掐断了刚刚的话题，慢慢走向你，“回房间吧。”
　　“铁朗，抱歉。”看到黑尾，你脑海里只冒出这句话。
　　“抱歉什么……我刚刚也只是假设，没想到让你伤感了，”黑尾揉了揉你的头，“我才要抱歉。”
　　你摇了摇头，向他怀里靠去。
　　“如果平时也能这么粘着我就好了，总是满身是刺的……”黑尾抱起你，走向卧室，“难得会主动地到我怀里，我很开心。”
　　“……不知不觉竟然觉得这种行为有些自然了。”你后知后觉。
　　“噗，”黑尾笑出了声，“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很信任我了。”把你放回床上，黑尾开始帮你解扣，“为了对得起它的信任，那我得让它更习惯我的身体一些……”
　　“你？！……你又来……”

　　“去洗澡吗？”黑尾倚在你旁边，玩弄着你的发丝。
　　“……等我再缓会。”你在心里痛骂黑尾不知节制。
　　“比上次好多了，上次都没力气说话直接睡过去了。”黑尾笑嘻嘻地说。
　　“……”你微微翻了个白眼，“你家应该没女士睡衣吧，我洗完澡穿什么。”
　　黑尾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穿吧。”
　　你扬起手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臂膀上，“想什么呢？！”
　　“下手真狠……”黑尾搓了搓被你打到的地方，红红的手印若隐若现，“看来有力气了，那现在就去吧。”
　　“教训你什么时候都有力气……”你慢慢坐起身来，“所以我洗完穿什么睡觉呢？”
　　“稍等一下。”黑尾下床打开衣柜，挑了一件最简单的黑色T恤出来，“穿这个。”
　　“……”你接过那件黑T，“这都能给我当裙子穿了。不过确实可以穿着睡觉。”
　　“所以现在可以去了吗？渡边小姐。”黑尾的手撑在你身体两侧问你。
　　“请不要赤条条地说这种话。……虽然我也赤条条的。”
　　“那我们走吧~”黑尾直接公主抱起你往浴室走去。
　　虽然你已经做好了不可能一帆风顺地洗到澡的心理准备，但黑尾能折腾的程度实在超出你的想象。最终的结果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累迷糊了的你被黑尾洗干净后抱回去睡觉。
　　所以第二天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睁眼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大床上，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上和周围都没有你的工作服，打开手机发现已经超过上班时间两小时了。
　　“……黑尾？”你喊了一声。这家伙不会不喊你自己去上班了吧？？？不会这么缺德吧？？？？
　　“醒啦？”黑尾闻声而来。
　　“你没去上班？”
　　“别急别急。”黑尾已经换好了工作服，他重新坐回床上。“看你昨天那样，就知道今天肯定……”
　　“知道还那么没数，你故意的？？”你核善地一笑。
　　“别这么说嘛，主要是因为今天的工作很简单。”黑尾把给你洗好晾干的衣服递给你，“只要去见一个赞助人。”
　　“这还简单吗？”你赶紧换好衣服，“我最烦这种工作……不对，都不用提前准备文件资料什么的，就直接去见吗？？”
　　“嗯哼。”黑尾帮你把皱褶的衣角拽了拽，“不用想的那么正式，虽然说着是去见赞助人，其实只是和老朋友重聚一下而已。”
　　“朋友？”
　　“对，就是之前被你称为我的后台的赞助人，曾经的音驹大脑——”
　　“研磨？”
　　“聪明~这就猜出来了。”
　　“我们是血液，要顺畅无碍地流动，传送氧气，为了让‘脑’正常地运作……这口号可是让我记忆深刻，从高中记到现在。”
　　“对吧，很好记吧？很洗脑吧？很不错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研磨一直不喜欢……”黑尾撑着头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还是不做评价了……”你穿好衣服下了床，黑尾也跟着你下了床，“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可以走，得委屈你饿一会了，午饭等见到了研磨之后一起吃可以吗？”
　　“好。”
　　这是你们第一次这么随意地、没有一点紧张氛围地去工作。
　　在车上，黑尾滔滔不绝地给你介绍他这个好朋友。职业游戏玩家、油管博主、Bouncing Ball的董事长……
　　“虽然看上去做什么事情都没干劲，但是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都会做得非常好哦。”
　　“虽然现在也还总是在打游戏……但是对排球的事情也还是很上心的。”
　　“真担心他的社交啊~不知道那些需要董事长出面的对外工作他都怎么处理呢？”
　　高中那个晃晃悠悠的布丁头的样子浮现在你脑中，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为了了不得的角色了。
　　“嗯……我跟他，会不会说不上话啊？”回想起研磨有些拒人之外的气场和表情，你有些担心。
　　“不用想太多，他认识你。”黑尾将车停在一家商场旁边。“我们先去买点吃的带给他吧，一个人在家住，真不知道他每顿饭有没有在好好吃啊。”
　　“……你是他的妈妈吗？”
　　走进商场，黑尾自然地搂住你的腰，虽然穿的是工作的正装，但任谁看都觉得你们像是热恋中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只是没想到被一个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东峰旭来商场补给一些绘图用品。在路上观察过往人流的穿着是他服装设计的灵感来源之一，而他恰好看到了两个穿着正装的人的背影，其中的高个男子还顶着一个鸡冠头。
　　“这个发型，好像高中那个音驹的队长啊……”东峰旭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道。当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被黑尾搂着的你。
　　“这背影看上去好像渡边啊……”东峰旭先是一惊，后又安慰自己道，“想多了想多了，渡边和阿菅在一起，怎么会和别的人一起出来呢？”但当他看到你们两个人面对面讲话时的侧脸后，他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他没有看错，那个鸡冠头就是以前的音驹队长黑尾，他身边的人也真的是你。
　　冷静冷静……东峰旭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被你们发现，然后赶紧猫下腰躲到了拐角处后，偷偷地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是怎么回事……？渡边身边怎么是黑尾？啊啊，阿菅不会和渡边分手了吧，完全不清楚情况啊！这种事情阿菅应该不会不告诉我的！T T” 东峰旭的心悬了起来，很为菅原担心。“没有渡边的话阿菅会怎么样啊……不行，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东峰有些颤抖地拨通了菅原的电话，他干咽了一下，春高比赛时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旭！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最近还好吗！ovo”菅原活泼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诶？看来阿菅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样子。这让东峰放心了许多，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啊，阿菅，好久不联系了，有些怀念……我，我很好！你呢阿菅？”
　　“我也很好，说来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呢。你到了东京之后，我、大地还有你，三个人就再没一起聚过了。”
　　“哈哈都是工作需要啦……那个……”东峰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你和渡边，还好吗？”
　　“当然很好了呀！”菅原的声音依然充满生气，“对了，我这些时间一直在准备婚礼的事情，忘了告诉你我和诚子已经结婚领证了，嘿嘿……不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呢，但到时候无论如何旭你都得来哦！”
　　“肯定的肯定的！先恭喜你们了。”东峰觉得自己有些一头雾水了，看来菅原和你的感情很好，那黑尾是怎么回事？“呃，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啊，阿菅。”
　　“什么什么？”
　　“渡边她，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诚子她在排协工作，平时要到处跑，难得能回家，唉~”
　　“要到处跑吗？这么辛苦啊，工作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吗？”
　　“不是，她有工作搭档。”菅原的声音稍微弱了一些，“搭档是黑尾铁朗，高中时候音驹的队长。”
　　“？！这、这样啊……”东峰捏了一把汗，看来你和黑尾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你们的举动是不是太亲密了些啊？这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怎么了吗？”菅原察觉到了东峰语气微妙的起伏。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被菅原敏锐地一问，东峰下意识觉得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能乱说，而且他现在再说下去，菅原那么细心的人会察觉出异样的，“阿菅，和渡边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当然啦！”菅原听起来又恢复了元气。
　　“那我就先挂了啊，阿菅。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后，前方早已没有了你和黑尾的身影。东峰旭的心还在打鼓。
　　他不告诉菅原是对的吗？他该向菅原隐瞒吗？渡边和黑尾应该不会是真的……
　　东峰旭双手抱拳抵在眉心，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拜托了，一定不要是背叛阿菅啊，渡边。东峰在心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