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二之霍福相依》阮妹妹

2、福绥做霍去病的兵

　　进来的却是路博德。
　　路博德是个大老粗，嗓门又大，“赵破奴，今夜是你值营，莫忘了！”
　　赵破奴一听，面露乞求，“我这伤了足，你怎可、、、、、、”
　　“冠军候便在账外，我叫他与你说！”路博德佯装转身出营，赵破奴惊得慌忙抱住他的手臂，卖乖的笑着。
　　霍去病治兵严谨，全军皆知，赵破奴可不愿为了此等小事被霍去病讨伐。
　　“福子，我先忙活去。”赵破奴道。
　　福绥将地上的药草捡起来，对赵破奴道：“明日再来我处复查。”
　　赵破奴点点头，死皮赖脸的瘫在路博德身上，一瘸一拐的出了营帐。福绥一直望着营帐外，听得赵破奴喊了一声“冠军候”，却未听见霍去病的声音，之后便是赵破奴与路博德渐行渐远的几句糙话。
　　忽然，寂静。
　　福绥突感百无聊赖，便走出营帐，却见霍去病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
　　月色里的少年郎，身姿挺拔。他腰间的那把长剑乃是陛下所予，他取名“天赐”。这一年，“天赐”饮血，他封了侯。在那个塞外的夜晚，月色如今夜这般落在他身，福绥亲眼目睹他踩着伏尸的战场，似个战神。
　　福绥不由自主走向他。
　　这一年余，二人一起侍君左右，彼此间却少有言谈。他似乎不太喜欢同龄女子，即使是他的亲表妹卫长公主千繁，也难得他柔言笑语。
　　夏日的晚风，携带白昼的些许热气，叫人呼吸微促、心跳加速。
　　福绥站在他的右侧，余光是他的胸膛，目光渐渐抬起，便是他完美无缺的侧脸。他在望月，一手背后一手持剑——他在思考。自塞外归来后，他不回城而选择呆在军营便说明了他心中有事。
　　在为数不多的交谈中，开场白皆是福绥，这一次也不例外。
　　福绥问道：“你明日可有闲时？”
　　霍去病头也不转道：“何事？”
　　“我想与你赛马一场。”
　　霍去病一听，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说：以你的骑术，简直不自量力。
　　他的骑射习于大将军卫青，如今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几乎难寻敌手，福绥此番请求若被旁人听去，定要笑个自取其辱。
　　晚风吹起她淡淡的体香，福绥轻声道：“我知自己练个几百年也不是你的对手，此番邀你赛马也绝不是拼个输赢，而是想检验一下我的骑术。”
　　自塞外归来后，福绥日日苦练，不可谓不用心。
　　福绥索性转过身来看着霍去病，接着道：“你此番封侯，日后定要继续领兵打仗，我要跟随你，做你的军医，便不能拖你后腿，我要骑得更快，即使永远无法到达你的身边，我也要死死跟在你的身后，做你的兵。”
　　霍去病听过不少信誓旦旦的言语，却无一似她这般温声细语，又坚定且倔强，便同她这人这般，明明是个身小体弱的女子，却女扮男装入军营，沾那腥臭的人血、背那温热的尸体。
　　“做我的兵，很苦。”霍去病直视前方道。
　　前方是一束火把，默默燃烧着，火势随风而动，永不熄灭。
　　“我不怕。”福绥坚定道。
　　霍去病沉默着，他想起小时候舅父卫青教他骑射，自己也说过“不怕”的壮志豪言——他不怕舞刀弄枪的艰辛、不怕从军之路的凄苦、不怕马革裹尸的下场，这些年他一直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坚定前行，从未喊过一句苦累。
　　“世有万苦万难，人有一心一求。那些年我在匈奴地，心想长安是何模样。长安的一切，乃我日思夜盼。”福绥道，“我居无定所那些年，心里只渴望一个家。汉匈之战避无可避，那便速战速决，莫叫战火毁了越来越多人的家。你虽初涉战场，也该知战争残酷。助以硬碰硬还天下一个太平、百姓一个安居，是我的理想。”
　　霍去病一听，当下颇有感触。自初战后，他日日思考作战方式，而后有个问题慢慢浮上心头，害他如何都挥之不去——自己为何而战？
　　为天子？为大汉？还是为荣耀而战？都不是。他要为天下而战。为人臣子，他能做的便是服从。他是天子与大汉手里的刀，亦可做天下人的刀，斩断世间纷争，以武力制造和平，避免本该可无的生灵涂炭——是他霍去病埋于心中的理想。
　　福绥的双眸清澈明亮，睫毛又密又长，右边的眼尾处有颗痣。每每看到这颗痣，霍去病心中便有股莫名其妙的烦闷，故撇过头去，淡漠道：“明日卯时，骑场。”
　　福绥心喜，埋首咬唇欣喜，肩膀一动一动着，霍去病看在眼里，启唇欲语，又合起了双唇，一言不发的抬头望月，背后的手垂落在侧，福绥转过身来与他并站，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些。
　　翌日，福绥起个大早，未到卯时便去了骑场，却见霍去病已在等候，晨光中的他丰采奕奕、世间无两。
　　他的马儿赤色矫健，是当年卫青从塞外带回的，性烈得很，偏就霍去病将它驯服了去，便成了他的，取名“迅雷”。
　　“法阿幸”与“迅雷”自然熟络，亲密极了，福绥双脸微红的看着，霍去病喊了几声才将她唤回神来。
　　“我们的马，感情极好。”福绥小声说着，耳廓微烫。
　　霍去病未作表态，只是十分宠溺的抚摸“迅雷”。
　　福绥一直觉得，霍去病对待“迅雷”比对一个人还像人。
　　“你的马为何叫‘法阿幸’？”
　　“啊？”他突然这样问，福绥顿时愣住，下意识抬起头来便跌进他深邃的眸里，便赶紧扭过头看着“法阿幸”道，“‘法阿幸’是匈奴语。”
　　“我知道。”
　　“你知道‘法阿幸’的意思？”福绥突然有些激动。
　　霍去病狐疑的看她一眼，淡淡道：“赵破奴在匈奴地待过，懂得匈奴语。”
　　福绥抿唇，久久说不话来。
　　“法阿幸”对于霍去病完全不抵抗，甚至比喜欢“迅雷”还要喜欢他，霍去病一边抚摸它一边道：“怪不得它待我亲厚。”
　　福绥看着“法阿幸”的眼睛道：“嗯，它与你有缘。”
　　“法阿幸”，匈奴语，“远离疾病”之意。

作者有话说

　　我们家福绥是汉人，只不过小时候在匈奴地待过几年。
为啥取名“法阿幸”呢，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