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笨》陌北

25、罗翔飞的冲动。

　　送走罗瑶飞的时候已经过半夜，罗翔飞坐在沙发上点了个烟，抽了一口，拿过桌上手机拨了齐帅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他又打一遍，还是没人接，罗翔飞看看时间，合上手机转来转去转了半天，等了五分钟又打过去。
　　还是没人接。
　　下午分开时，齐帅说晚上有个饭局。而以前就算是饭局，齐帅也不曾不接电话——几遍电话不通，罗翔飞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酒桌上把女人灌醉，甚至下药然后带到宾馆去开房的真人真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还有人被拍过裸照和激情录像。这种事他甚至作为上司亲自处理过一次。职场如战场说的不是假话，多少女人拼事业岂止是任重道远，简直是忍辱负重，遇上这种事，再怎么强悍也只有吃亏的份儿。
　　齐帅再精明能干，也是个女人。
　　越想越胡思乱想，罗翔飞索性拿了车钥匙拎起外套往外走。
　　深夜十二点多路上人已经极少。往月湾跑了快十分钟罗翔飞才猛地想起来自己不知道齐帅是在哪吃饭——下午只顾说罗瑶飞的事，他压根忘了问。
　　手伸到口袋摸手机，外套裤子口袋，还有副驾驶座位上摸了一遍，然后又发现自己竟然连手机也忘了带。
　　罗翔飞猛一踩刹车。
　　宝马加速快，不过几分钟他已经把速度飙到一百多，一百多时速猛降为零，他整个人跟着惯性猛地往前一撞。
　　这一瞬，脑子似乎空前的清醒。他长出口气，停顿了几秒钟，重新发动车子到最近一处公用电话，投币然后提起话机，按下一串号码。嘟嘟几声响过，有人接起电话，声音含糊：
　　“……喂，你哪位？”
　　“是韦文博？”
　　“是我是韦文博，”对方声音清醒了些，“你哪位？”
　　是阿博的手机号码，看来没记错。曾经有一次齐帅有事找阿博帮忙跟周佳佳要了阿博的手机号，边打电话边重复了一遍，要旁边的罗翔飞帮她记下来。罗翔飞对数字向来过耳不忘过目不忘，没想到现在用到还能想起来。
　　“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是齐帅的，”罗翔飞顿一下，接着说道，“齐帅的男朋友。刚才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想想问问她是不是跟周佳佳在一起？”
　　“齐帅？你稍等。”
　　一阵窸窣声，电话对面换了一个睡意尚未褪去的女声：
　　“喂是罗翔飞？我没有跟齐帅在一起啊！这么晚了她是不是睡着了，所以没接电话？”
　　罗翔飞迟疑了下：
　　“我不确定。不过她说今晚有饭局，一般她饭局都会很晚。”
　　女声蓦地拔高：
　　“啊？那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罗翔飞很快说道：
　　“先不要担心。我直接去她住处看下，有消息通知你。”
　　他挂了电话，犹豫片刻，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电话响很久才有人接：
　　“……喂？”
　　罗翔飞直接把电话挂断。
　　听徐晋的声音显然也是刚被从睡梦中吵醒，罗翔飞便毫不犹豫断定，他此刻不会跟齐帅在一块。
　　他又拨了齐帅的电话。
　　这次是占线。
　　再拨，还是占线，应该是周佳佳也在打。
　　罗翔飞失去耐心，挂了电话奔回车上加了油门一路开到齐帅住处。
　　站在楼下远远看到齐帅那层楼灯亮着，他终于有了安心的感觉，长出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一路上楼敲门。
　　防盗门应声而开，齐帅穿着家居服，脖子上挂着白毛巾，微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第一句话是：
　　“我没事。”
　　她额前刘海还在滴水。
　　一边往后退示意罗翔飞进屋，她一边笑着解释：
　　“刚才洗澡，可能淋浴的声音太大没听见电话响。出来以后周佳佳打来，说你再找我。我看了未接来电给你打回去，你手机无人接听，有个市话号码又是公话——”
　　罗翔飞顾不上解释自己手机忘记带出来，马上反问一句：
　　“我前后打了三个电话——你冲个淋浴冲那么长时间？”
　　话一出口他才觉察自己话里火药味太浓。
　　齐帅也是一愣，回过神来便略带尴尬的道歉：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
　　罗翔飞挥挥手，截断她的话，利索的认错：
　　“算了，不怪你。我不该乱发脾气。”
　　两人僵在客厅中间，齐帅手里还捏着毛巾，他则站在门口。气氛有点僵硬，齐帅反应过来，扯出笑容指指对面的沙发：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拖着拖鞋一路走进厨房。
　　罗翔飞根本没心思坐，揉揉眉头——进门看见她安然无恙的一瞬，他明明松了一大口气，此刻那种放松全都销声匿迹，只剩下沮丧和尴尬。尴尬的是自己方才一时冲动的脾气；沮丧的则是——他此刻才发现，原来齐帅心里一直没有赋予他担心她的立场。
　　他现在很烦躁。
　　齐帅正好捧水出来，罗翔飞头也不抬，看看腕表便转身：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时间确实很晚了，齐帅多少也觉得有点进退两难，留也不是赶也不是，加上她觉得罗翔飞心情好像不好的样子，只好捧着水杯跟上去客气着：
　　“……不喝口水？”
　　罗翔飞手随意往后一摆：
　　“你不用出来——”
　　“啊！”
　　一声惊叫，随即哐啷一声。
　　罗翔飞手正好打在齐帅捧杯的手上，杯子飞出去落地，水洒她一身。罗翔飞飞快转身，看她下巴上脖子上溅着水滴连忙抬手帮她擦，擦了两把便拽她往厨房跑：
　　“烫着没？”
　　水龙头打开，自来水哗啦啦淌水，齐帅看看罗翔飞看看水龙头，抽回手关上水蓦地笑开：
　　“怎么回事啊今晚？真是诸事不顺，罗翔飞，咱俩是不是该连夜进庙烧柱香啊？”
　　罗翔飞收回手。
　　齐帅甩甩手腕：
　　“我没事，没烫着，水不太热。就是吓了一跳。”
　　她边说，边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擦着泼在胸前的水，擦了几下抬头尴尬的看罗翔飞一眼，拍拍身上湿透有点走光的衣服：
　　“呃，落汤鸡了——我先去换件衣服——你稍等。”
　　齐帅转身。
　　罗翔飞伸手抹抹脸，然后一把拉住齐帅手臂：
　　“齐帅——”
　　齐帅一怔，回头。
　　罗翔飞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有些乱，只能顺从着强烈的欲望一把将齐帅扯回来，手按住她的腰贴紧自己，另只手扶住她的后颈，低头，迎着她错愕的目光咬住她微张的嘴，深吻。

　　今晚一更。
二更完成。
以上。
明晚继续。